吳楚楚顯然比許信更加了解礦山開采的整個步驟,也提出了自己的見解:“設計、施工這塊,交給別人去做,我能夠理解。
可開采管理,涉及到核心利益,托管給別人去做,我認為不合適。
而且安全問題是重中之重,出一次大問題,那整個礦山就徹底完了。
除此之外,每個步驟都托管,這個成本是非常高的,恐怕最后利潤分攤下來,給我們剩下的東西就不多了?!?p> “你說得對,你是懂行的,也做過功課的?!?p> 白衣非再次肯定了吳楚楚的說法,“后續(xù)的操作,可以提上日程。不過眼下,我們首先要解決礦山設計的問題。”
吳楚楚秀眉微皺,“我們這邊的人,行政工作方面沒問題,但是具體事情,比如礦山設計是否合理等技術方面問題,我們不太懂?!?p> “這方面我可以親自把關?!卑滓路侵鲃拥爻袚铝素熑巍?p> 剛剛過來第一天,還沒正式簽訂聘用合同,他已經設身處地的考慮工作問題。
許信在一旁站著,聽了半天,只是一臉傻笑。
不是不想開口參與討論,實在是不太懂。
吳楚楚也明白目前工作的輕重緩急,把聘用合同鄭重的放在白衣非的面前,“既然我們相談甚歡,理念一致,還請勞煩您簽了這份合同。”
“沒問題?!?p> 白衣非沒有猶豫,接住吳楚楚遞過來的簽字筆,翻開聘用合同,刷刷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許信更不會遲疑,簽下自己名字,摁下公章。
手續(xù)完畢,白衣非鄭重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你們這邊的控股公司,隨時可以過來監(jiān)管。而書中礦業(yè)公司那邊,我希望你們不要派人過來指手畫腳,按照許信之前給我的承諾,我在公司擁有話語權。”
合同簽完了,忽然說這話。
吳楚楚抬頭看著許信,那雙藍色的眼眸仿佛會說話。
“沒問題,我絕對信守諾言!”許信一臉傻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傻,還是對白衣非這個人的品格有著十足的把握。
吳楚楚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的,我這邊會配合您的工作。”
她再次抬頭,朝許信問道:“為了方便白老師進行各項工作,精簡手續(xù),我認為把書中礦業(yè)公司的法人更改為白老師比較好,你覺得呢?”
“好啊?!痹S信表示同意。
“下午我就喊人去辦這件事情?!眳浅诠P記本上記下了這項工作。
許信現(xiàn)在還是滿心激動,“快中午了,走走,我們給白老師接風洗塵去!我剛才過來的路上,看到新開了一家羊癟火鍋,過去嘗嘗!
據說羊癟湯養(yǎng)胃,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p> 一聽到羊癟湯,仿佛辦公室里已經開始彌漫開一股濃郁的腥味。
吳楚楚皺著眉頭,“中午吃羊癟湯,下午過來上班,身上就一股子味道,真要去吃嗎?”
她其實很習慣于羊癟湯的味道,不過哪個女孩不愛美,身上有股怪味,總是讓人厭煩。
“你們安排?!?p> 白衣非既來之則安之,隨遇而安,并不挑食。
做過地質工作的人,習慣了野外的飲食,多么刁鉆的嘴巴,都能夠改掉這種壞毛病。
吃過午飯,在吳楚楚和許信的陪伴下,白衣非直接去書中礦業(yè)公司辦公樓,先熟悉一下工作環(huán)境。
也讓公司里面幾位老員工認識一下新領導。
汪汪汪……
車子停在遙控自動大門口,一條大狼狗咆哮著從治安崗亭竄出來。
噌的一聲,狼狗脖子上的鐵鏈子繃得筆直,猛沖過來的姿勢戛然而止。
聽到狗叫,治安崗亭里面走出來一個老大爺,看到許信之后,和藹的笑道:“小許老板來了?”
這位老大爺姓葛,從騰輝礦業(yè)成立之初就在這里工作,家就在附近。
看到熟人,趕緊打開了大門。
“葛大爺,咋把你家的狼狗遷過來了?”
剛才大門沒開,大概是葛大爺年紀大了打瞌睡,許信下車想喊一聲,結果嚇得差點轉身逃竄。
看到許信驚慌失措的模樣,吳楚楚咯咯直笑,“你怕狗???”
葛大爺以為是領導批評他,他這個年紀工作不好找,很是珍惜這份家門口的清閑工作,平常做事都是非常用心的。
他急忙拉住狼狗脖子上的鐵鏈子,“吳總前些日子專門跟我交代,不能夠讓任何陌生人進去。這不是最近老有一些陌生人,又是賄賂我香煙,又是偷摸翻墻,用各種方法想要闖進去。我聽說他們都是記者,好像是要進去采訪什么人。
我這不是為了以防萬一,把狗牽過來了?!?p> 許信看了吳楚楚一眼,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始末,能夠理解葛大爺的做法,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沒事,葛大爺啊,我看你那個狗鏈子生銹了,回頭跟財務申請經費,去買一根新的粗一點的狗鏈子?!?p> 他一邊說著,一邊跑回駕駛座,一腳油門下去車子沖了進去。
穿過一片空曠的廣場和廣場中央的水池之后,停在了辦公樓門前。
熟悉了這棟四層辦公樓之后,吳楚楚先行離去。
在一樓會議室,大家坐了下來,互相認識。
看著面前幾位員工,白衣非如同吃了苦瓜,眉頭緊皺。
“怎么了?”許信從辦公室人員的手里接過茶壺,親手給白衣非斟滿了茶杯。
“這么大個辦公樓,就這幾個人啊?”白衣非指著面前或是胖子或是中年婦女幾個員工。
這幾個人都是之前騰輝礦業(yè)的員工,因為找不到更好的出路,才留下來。
說是幾個歪瓜裂棗,恐怕也不算太過分。
公司現(xiàn)在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對于這點,許信心中滿是愧疚,有些沒臉面對白衣非。
白衣非宣布散會,揮了揮手,讓這些員工出去。
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許信和白衣非兩個人。
“礦山開采工作,從今天開始,正式啟動?!?p> 白衣非這句宣誓致詞,只有許信一個聽眾。
“好?!痹S信訥訥的回應。
“我先跟你說一下相關費用,這方面是需要你去想辦法解決的事情。”
白衣非似乎心中早已經對迷龍谷金礦開采有了自己的打算,“假如兩千萬貸款近期能夠到賬,我們就能夠最短的時間內完成礦山工程設計工作,并且評審驗收通過。
這方面費用,大概在一千萬左右?!?p> “嗯?!痹S信像是上課坐在第一排,坐姿筆直。
“第二步就是礦山工程施工,主要是選礦廠,以及各項配套設施。以年處理十萬噸礦石的選礦廠為例,費用大概是在一個億左右?!?p> “額……”
許信一聽到這個數字,仿佛正在經歷一堂天體力學或者量子力學的課程。
這么大的數字,到底用什么公式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