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這能有什么用?
來回的拉扯花了一行人相當(dāng)長的時間。當(dāng)康斯坦丁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表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八點(diǎn)的時候,他驚訝地趕緊站了起來。
“怎么這么晚了。今天,我們必須得回去了。”他連忙說道。
“行,今天收獲頗豐,該回去睡覺了?!卑⒄b也兩手撐地掙扎著站了起來。
房間的各處哀鴻遍野。確實,所有的測繪小分隊的成員,都至少在商業(yè)中心里面走了一圈。這一圈,就是十二公里的距離。其他的成員也不遑多讓,包括康斯坦丁在內(nèi),所有精靈都起碼在商業(yè)中心中走了十公里。
這還不算他們在黑森林的外沿和從康斯坦丁騎士領(lǐng)過來要走的路。粗略估算,這段路程大約在三十公里上下。
如果說阿誦的隨從們都會騎馬,那康斯坦丁和他的隨從們就倒霉了。盡管他們在樹上攀援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快于用腳走路的速度,也省力得多,但畢竟是三十公里的路程,更不用說最后一段荊棘海間的道路,必須要在黑暗中摸索了。
“尚頌,我?guī)Я四敲炊鄳?zhàn)利品回去,而你空手而歸,這對于你來說不公平?!笨吹剿腥硕颊玖似饋恚邓固苟Π⒄b說。
“這什么話,我獲得了一個非常跌宕起伏、蕩氣回腸的故事,要知道,故事,就是過去逝去的時光。這可比那些符文有意思多了?!卑⒄b擺手道。
“這樣,有一樣?xùn)|西我肯定用不著,但你有可能能用到,我把它給你,沒問題吧?”康斯坦丁從包里拿出一個符文,塞在阿誦的手里。
“這個是?”阿誦接過看了一眼,上面復(fù)雜的花紋似乎說明了這個符文大有來頭,但他對符文學(xué)沒有任何理解,所以只能問康斯坦丁。
“這種符文可比那些自制力符文稀有得多,”康斯坦丁神秘地笑了笑,“但對我來說,真的派不上用場。”
“那應(yīng)該很貴咯?別賣關(guān)子了,直接告訴我有什么用吧?!卑⒄b催促道。
“這個啊,是用來解除詛咒用的。當(dāng)然,解除詛咒對于精靈來說,基本上完全沒用,你應(yīng)該知道。”
“我真不知道,康斯坦丁?!卑⒄b之前在當(dāng)馬賊的時候,的確沒有見識過太多的異能。
“異能有著三個體系,巫術(shù)、圣光和靈魂?!笨邓固苟〗榻B道,“我是巫師,研究的是巫術(shù)體系,符文是巫術(shù)體系的一種工具。當(dāng)然,這三種體系是互相有著聯(lián)系的,這個符文,就是用于解除靈魂體系的一種攻擊——‘詛咒’的?!?p> “詛咒?和利威爾堡森林的詛咒一樣嗎?”
“區(qū)別很大,尚頌?!笨邓固苟≈赋觯斑@里指的‘詛咒’指一種對靈魂的攻擊,而非那種寬泛的、對物品或者場景的詛咒。后者,在三大異能體系中都存在,但對靈魂的攻擊是僅屬于靈魂體系的。”
“那不是看起來很有用嘛,為什么……”阿誦追問,卻被打斷。
“精靈對于巫術(shù)有著極高的天賦,對圣光也略有天賦,但對靈魂卻幾乎沒有任何的親和性。人類和妖族甚至稱精靈為‘沒有靈魂的種族’。所以詛咒,對于精靈來說,確實是一種沒必要去解除的東西,因為基本沒什么用?!笨邓固苟±^續(xù)解釋。
“是解除詛咒沒有用,還是詛咒沒有用?”阿誦聽得有點(diǎn)暈。
“詛咒,一切的詛咒,精靈幾乎都是免疫的?!笨邓固苟∫呀?jīng)很累了,他差點(diǎn)被自己繞暈,“你知道我為什么把這個給你嗎?”
“對于精靈沒有用,對于人類有用?你是看在我的隨從中有人類的份上?”
“嗯。”康斯坦丁點(diǎn)了點(diǎn)頭,“戰(zhàn)利品中,對我沒用,而對你有用的,只有這個了?!?p>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阿誦遲疑著接下了符文,“諸位,該回去了?!?p> 走出樹洞,一切又重歸黑暗,一條荊棘之路通向遠(yuǎn)方的文明世界。
喜白在外面等了一天,阿誦把所有的背包都放在了它的背囊中,驅(qū)使它在前面行走著。
后面的森精靈們耷拉著腦袋,歪著身子走著。他們也累壞了,需要休息。
老馬識途。康斯坦丁也不打算拿出黑森林的地圖了,他們選擇相信喜白的方向感。
經(jīng)過了如同世紀(jì)般漫長的時間,兩邊的荊棘逐漸散開,一行人回到了之前的“六號檢查點(diǎn)”。
阿誦明白,是時候和康斯坦丁一行告別了。
“尚頌,有關(guān)弗利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辦?”一行人已經(jīng)沉默良久,在即將分別的時候,有時又張不開口。
“你跟他說過讓他來找我嗎?”阿誦反問道。
“如果他今天來了我的騎士領(lǐng),法比昂應(yīng)該會向他解釋一切的。我不相信他蠻橫無理到和城主衛(wèi)隊一個等級。”康斯坦丁想要把語調(diào)放得狠一點(diǎn),但并不能做到。
“城主衛(wèi)隊,他們還感來嗎?!卑⒄b嗤笑道,“在我探索商業(yè)中心的時候,一個想法一直縈繞在我的腦邊。你知道是什么嗎?”
“你一定是想把弗利西騙到那里去吧,我已經(jīng)差不多熟悉你的套路了?!笨邓固苟∽隽艘粋€“我懂你”的手勢。
“僅僅是兩次的合作,你就把我摸清了?!卑⒄b嘆道,“怎么說,你想幫我?或者說你想阻止我?”
“我想幫你,而且我猜我也能幫到你?!笨邓固苟≌f,“但你用恐嚇我的方式恐嚇?biāo)?,那可能不太行。我有個辦法,你看看。”
“所以你認(rèn)為我打不過他?”阿誦也笑了。經(jīng)過了那么長的時間,康斯坦丁也應(yīng)當(dāng)明白,阿誦很可能沒有什么戰(zhàn)斗技術(shù)。
“我覺得你現(xiàn)在最大的資本,是侯爵女士和她妹妹的背書?!笨邓固苟√岢?,“當(dāng)然,在我的領(lǐng)地的那場勝利和剛剛在商業(yè)中心的經(jīng)歷,都挺有用的?!?p> “這是想讓我把喬晨曦拉過來擋弗利西?”阿誦聽出了康斯坦丁的弦外之音。
“喬晨曦?哦,你是說審判者奧羅拉·勒蓬啊?!笨邓固苟τ谌祟惖拿植淮竺舾校€要反應(yīng)一下才能把人類名和具體的人對應(yīng)上。
“她不太喜歡別人叫她奧羅拉?!卑⒄b感嘆道,“所以我一直叫她人類名‘喬晨曦’?!?p> “真的嗎?我不信!”康斯坦丁指出,“我上次叫她的名字奧羅拉,她很高興地跟我打招呼。”
“可能,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你不大一樣吧。”阿誦苦笑道。
“地位不大一樣?”康斯坦丁在這句話里似乎聽到了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這個東西,很難跟你解釋?!卑⒄b趕緊合上了話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們往前走,你們往左走,今天我們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