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邊境有暗探甚至有個暗探頭子的消息是確準了的,公子,我們要不要再加派人手?”黑衣人提議道。
秦嵐若想了想,搖頭,“不必,再多容易打草驚蛇。不過,將飛羽衛(wèi)調(diào)過來,以防萬一。”
“是。”黑衣人領命離開。
“對了,你既然到了這里,要不要去看看那小子去?”韓奕忽然開口問道。
秦嵐若默然不語。
韓奕見她這副樣子,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得感嘆道:“唉,我說你啊,怎么感覺和他越來越像了,瞻前顧后的?!?p> 三個月前,突厥突然大舉調(diào)兵,集結在大唐與突厥的交界處,玉門關。
而朝廷卻早在半年前就收到了消息,提前備戰(zhàn),本以為他們會謹慎出兵,但誰也沒想到,他們會在八月十五,夜襲玉門關。
倏地,黑暗的夜空中,東邊傳來一聲巨響。
“王爺,東門已經(jīng)被攻破,二公子正帶人奮力反抗,請求支援?!睕]過多久,一個被鮮血沾染了半面的小兵上前稟報道。
“怎么可能,東門明明是最難攻破的城門,沒有個幾萬人填進去,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被攻破?!彪x王身邊的謀士不敢置信道。
“到底怎么回事?”離王雖然沒說,但他的想法跟那謀士的一樣。
“稟王爺,突厥人本來在強力弓弩的進攻下節(jié)節(jié)敗退,但就在弓箭即將用完之時,他們忽然調(diào)轉馬頭,直奔城門而來。”
“二公子留了三百人守著底下的城門,可突厥人就好像如入無人之境一樣,城門很快就被撞破了?!?p> 小兵說的有些不清不楚的,因為當時的情況混亂,他本是跟著二公子在城墻上的,本以為城門萬無一失,誰能想到這么快就被破了。
小兵是憑著一口氣說完那些話的,說罷整個人就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左將軍,你立刻帶三千人去支援,絕對不能再讓突厥人再進一步。”離王沉聲道。
“末將領命。”左將軍立刻去調(diào)集人手了。
離王看著城下還在不斷上涌的人潮,抬手揮劍解決了兩個爬上城墻的突厥人,心中暗想,難不成,攻打正門的人反而是最少的嗎?
“滾石木樁,放!”
離王的聲音在城墻上回蕩,恰巧城墻外的云梯上掛著不少突厥人,原本距離登上城墻只有幾步之遙,瞬間變?yōu)檫b不可及,墜落在地。
火光,慘叫,鮮血,一切都被淹沒在這漫漫黑夜之中。
而正全力對敵的離王不知道,西城門的情況,比東城門還要糟糕。
“景知,世子的傷怎么樣?”薛昀一邊把沖上來的突厥人斬殺,一邊問著身后的葉景知。
“沒有傷到致命要害,但若是得不到及時的救治的話,也很有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葉景知粗略的檢查了一下道。
彎刀穿過了澹臺鴻的肋骨下方,險險與腎臟擦肩而過。
他好歹跟著薛爺爺生活了今年,對醫(yī)理還算是知道一些,雖然給世子上了金瘡藥,草草的包扎了,但誰也不知道,這樣能頂多長時間。
看著越來越多的突厥人圍上來,而身邊倒下的人越來越多,薛昀忍不住怒罵,“老子就沒打過這么憋屈的仗,還沒打兩下,城門就自己開了,這叫什么事兒!”
“看來,突厥人不僅了解這玉門關的布防,而且八成還有內(nèi)應?!比~景知說著,將比他高大不少的澹臺鴻努力的護在自己的身后。
“還八成,百分百有內(nèi)應好不。”薛昀說罷,率先沖上,將一擁而上的十個人,以快如閃電,身形迷幻的劍法,瞬間解決。
其實,要不是忌憚薛昀這個絕頂高手,他們早就一擁而上把他們解決了。
就這一盞茶的功夫,這人自己就已經(jīng)殺了上百個突厥人。
但他們損失的太多,已經(jīng)被鮮血刺激的失去理智,薛昀肯定,下一波,他們肯定會一窩蜂的沖上來。
突然,異變陡生。
圍著他們的突厥人突然倒地,而在每一個突厥人倒下的背后,都站著一個黑衣人,手持長劍,劍尖的鮮紅的血液悄無聲息的低落,就像黑衣人出現(xiàn)的悄無聲息,黑衣人也死得悄無聲息。
薛昀一見這些人,身體不由得放松了下來,但面上不顯,依然緊握手中的長劍。
“你們是誰?”葉景知警惕的問道。
黑衣人沒有回答,葉景知忽然感覺身后有異樣,猛然轉頭,脖頸卻是一痛,陷入黑暗。
薛昀一把抱住葉景知,而搭在葉景知身上的澹臺鴻被一個黑衣人扶在了身上,黑衣人露出的眉眼凝重。
“你們來得怎么這么慢?”薛昀十分不滿,眼眸甚至含著怒火。
“快走?!焙谝氯苏f著將澹臺鴻一把背起,轉身就撤。
薛昀沒辦法,只能背上葉景知跟上去。
他們迅速撤離后,離王麾下任將軍率人趕到,看著那一地的尸體,目眥欲裂,“有看到世子的身影嗎?”
“回將軍,到處都找遍了,沒有世子的身影?!币荒樔狙床怀霰緛砻婺康男”A告道。
任將軍一咬牙,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世子一定是被什么人帶走了,而且是敵是友還不明。
該死的突厥人!
“將軍,要不再加派人手去找?”
“不必,繼續(xù)清理城內(nèi)殘余的突厥人,不過,也要注意世子的線索?!比螌④姵谅暤?,世子固然要找,但城門已經(jīng)關閉,突厥人退去,現(xiàn)在消滅城中的突厥人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他們很可能趁機逃入內(nèi)城,伺機而動,甚至殘害百姓。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抹光輝照在了遍布鮮血,被摧殘了一夜的城墻之上。
墻下的突厥人早已如潮水一般退去,在離玉門關二十里外的地方扎營休整。
“王爺?!弊髮④姾腿螌④娗皝韽兔?。
“戰(zhàn)損如何?”離王雖然聲音洪亮,但疲憊難掩。
“戰(zhàn)死三千,重傷一萬,輕傷不計,失蹤兩人?!弊髮④姵谅暤馈?p> 任將軍看了一眼左將軍,低頭道:“世子下落不明,二公子重傷?!?p> “什么!”離王驚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