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沐劍輕的意料,做捕快的日子其實還蠻輕松的,
原本他想象中那種因為修為太低,而力有不逮的情況并沒有出現(xiàn)。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處邊關的關系,在這里混跡的不法分子,大部分都是些實力極其低微的小毛賊,
就比如那個叫三刀寨的地方,
別看名字氣得很霸氣,
實際上就是一群無業(yè)中老年組成的社會團體,
可能是因為沒見過什么世面,
他們還自號西北玄天十四巨寇,
公然占山為王,對抗大趙朝廷。
本來沐劍輕是不愿意管他們的,
畢竟自己就是個練氣期的水平,萬一那幫人手底下有點真功夫呢??
所以平常他都會盡量避免出現(xiàn)在三刀寨的附近,以免不必要的麻煩發(fā)生,
可偏偏有一天,他在出城辦事的時候,竟然遇到有人正在調戲民女!
作為一個捕快,沐劍輕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個流氓給趕走了。
可沒想到那家伙竟然是三刀寨十四巨寇之一,外號摩天金翅鵬的彭耀的侄子,
彭耀這個人,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狂妄到極點,卻又很護短的人,
連大趙朝廷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就更不會顧忌一個小小的縣城捕快了,
何況在他心目中,盜匪們調戲個把良家婦女難道不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閱幔?p> 一時間,盛怒之下的他做出了讓他后悔一生的決定——
當天夜里他便點起了手下的一營人馬,殺向青巖城,
并且發(fā)出命令——
城破之后,劫掠三天,以殺雞儆猴!
只不過當天夜里,他并沒有進入青巖縣城,
在離縣城幾里遠的地方,他就遇到了回城的沐劍輕!
戰(zhàn)斗的過程,彭耀已經(jīng)不愿意再回想了,
那就是一場惡夢!
一直到幾年后都會讓他從熟睡中驚醒,然后出一身冷汗的噩夢!
總之,
在一場沐劍輕的單方面吊打過后,
一千多個三刀寨的盜賊整齊地跪成一個圓圈,
齊聲誦讀了一百多遍《大趙律法》,
之后,
他們當場寫下保證書,
保證回去以后就找個正經(jīng)工作,再也不游手好閑。
這才讓沐劍輕把他們放了回來。
本來彭耀準備就這么算了,
畢竟自己已經(jīng)是化神期九階的修為,卻連那個捕快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
雙方實力差距之大不言自明。
就算再多給他幾千人馬,結果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但偏偏那天晚上的消息,不知怎么就傳遍了整個三刀寨,
寨主洪爺知道以后,雷霆震怒!
連夜把彭耀喊來,然后罵了個狗血淋頭!
“從來只有我們?nèi)墩圬搫e人,哪有別人敢來欺負咱們的!”
洪爺已是煉虛期九階的絕世高手,整個北地都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雖然他已經(jīng)三百多歲,但發(fā)起脾氣的樣子,和一個二十多歲的愣頭青沒任何區(qū)別,
“你給我在這兒等著,我這就去把那個小小的縣城給踏平了!”
洪爺?shù)闪伺硪谎?,惡狠狠地說道:
“等回來以后再收拾你!”
彭耀雖然被訓得和孫子一樣,
但卻一個反駁的詞兒都不敢往外吐。
他只能垂頭喪氣地走出大殿,往自己的山頭走去,
只不過他才走了一半路,就遇到了洪爺,
“洪爺……您這是??”
彭耀狐疑地看著宛如一個逃難災民的洪爺,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此時洪爺?shù)哪樕弦呀?jīng)全是灰塵,頭發(fā)亂糟糟的像是雞窩一樣,
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一條條焦黑色的布條,
這么說吧,
就洪爺這副樣子,要是擱在街上乞討,
能擠兌的一條街的乞丐都吃不上飯!
就在這時,洪爺身后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們是一伙的!”
彭耀愣住了,
洪爺身后那個滿臉寒氣的年輕人正是那個小捕快!
“撲通!”
他想都沒想,直接就跪在了沐劍輕面前。
“大人饒命??!”
他的聲音甚至都帶上了哭腔,
“我一直勸老爺子別去,可他不聽我的??!”
一旁的洪爺卻一臉迷茫,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沒事兒……”
出乎意料的是,沐劍輕竟然一臉和氣地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嘴里還安慰道:
“家里有個癡呆的老父親,是挺辛苦的哈……”
彭耀:“????”
“不過話說回來,像你爹這樣的情況,可一定要把他看緊啊……”
沐劍輕又一臉嚴肅的囑咐道:
“剛才我在城外巡邏的時候,遇到了一群小混混,
我這人比較討厭麻煩,直接使出一招翻云掌,就把那些人給拍飛了,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父親竟然會出現(xiàn)在那群小混混中間,
結果被我掌力的余威給波及到了……”
說到這里,他拍了拍彭耀的肩膀,寬慰道:
“不過你放心,我的修為只是練氣期一階,是不會對你父親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的……”
練氣期一階?
彭耀的嘴角抽了抽,
你騙小孩兒呢?
你見過練氣期把煉虛期的人打成這個模樣的?
沐劍輕卻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管自顧自的說道:
“就是你爹這個病啊,得趕緊治!
這不就在剛才,他一見面就朝我猛地沖過來,
嘴里還說著什么要拼著這一身煉虛期的修為,也要和我同歸于盡!”
彭耀心里一驚,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沐劍輕見狀,趕忙開口安慰道:
“你放心,就算老爺子撲上來想要打我,
我也沒真用勁兒打他,
我可是堂堂一縣捕快,難道還能和一個得了癡呆癥的老頭一般見識?”
“呃……”
彭耀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什么話都沒說,
他既不敢點頭附和,也不敢搖頭反對,
只好站在原地裝傻。
可就在他用余光掃過洪爺?shù)臅r候,
卻發(fā)現(xiàn)洪爺?shù)哪樕舷仁歉‖F(xiàn)出一絲怒氣,
但馬上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
眼神中閃過幾率畏懼的光芒之后,
整個人就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頹廢無比,
只會在原地不停地嘆氣……
就在這時,沐劍輕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敢肯定,你爹這病一大半是被你氣的!”
“我氣的?”
彭耀一臉懵逼,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
“就是你氣的!”
沐劍輕一臉嫌棄道:
“你說你這么大個人了!整天游手好閑的!
也不知道找個工作!
你爹能不擔心,能不生氣嗎!”
可我的工作就是盜匪啊……
游手好閑就是我工作方式啊……
彭耀無聲的在心底抗議著。
滄海泛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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