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接下來的一幕,更為kong-bu!
因為很快又進來了幾個人,將不大的山洞擠滿了。
而且他們手中都拿了刀,上面還有xue-跡。
一看就是常年接觸xue-液的刀。
而且這甜腥味兒更濃了,刺鼻的味道久久不散。
寧蘇下意識地往后坐,和旁邊的粉裙小姑娘擠在一起。
拿著刀的那幾個人看著頭兒,頭兒依舊在抽煙,依舊是一副莫不關己的模樣,也依舊說了三個字:“老規(guī)矩?!?p> 然后拿著刀的幾個人朝里面走來。
“咔嚓”一聲,鐵龍被打開了。
寧蘇的心跳越來越快了,有一種恐懼感呼之欲出,她警惕地看著那幾個人,如同一只受到驚嚇的小獸。
“這里面居然有個東方人?”其中一個拿著刀的人開了口,同時語氣中也帶著一絲試探,東方人,那個國家,他們這一窩都惹不起,太麻煩了。
“你們隨意?!鳖^兒吐出一圈圈煙霧,繚繞在頭頂,將他整個人都遮掩住,看不透,也摸不著。
寧蘇下意識地看了頭兒一眼,他說起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拿著刀的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寧蘇,隨即朝她后面的粉裙姑娘走去,很顯然目標已定。
寧蘇下意識的想要護住這個粉裙小姑娘,畢竟她讓自己感受到了一絲溫暖,縱然微不足道,但總比那些嫌棄她的人好。
眼看著男人就要靠近了,寧蘇準備護住身后的小姑娘時,她的手臂上傳來一道力量,她被拽了過去,擋在了粉裙小姑娘的身前。
粉裙小姑娘立刻哭了起來:“不!不要!你抓她吧,別抓我,我不要出去,我不要,不要……”
??!
寧蘇轉身望著那個給了她一絲“溫暖”的小姑娘,再看了看自己原來的位置以及現在的位置,突然之間明白了……
其實,無論是她剛才的位置心還是現在的位置都把身后這個粉裙小姑娘擋得好好的,就算是看進來,也只能看到自己,而不能看到粉裙小姑娘……
原來是這樣的,自己不過是一個擋箭牌。
呵……
寧蘇突然覺得,她剛才感受到的那一絲溫暖是諷刺的,至始至終,在這個陰暗的地方,沒有溫暖可講。
人性究竟是什么?!
為什么這個看起來才七八歲的小姑娘這么會算計她!
她這完全是被賣了還得替人家數錢!
可笑至極!
寧蘇突然收回眼中的溫度,也不挪開,就盯著眼前的粉裙小姑娘……
然后拿著刀的男人一把抓過了粉裙小姑娘。
“不要!不要!不要拉我出去!救命!救救我!”她掙扎著,大吼著,看著寧蘇像是在求救……
求救聲劃破了拿刀人的耳朵,直接捂住了粉裙小姑娘的嘴巴:“閉嘴!再吵就sha了你!”
頓時,整個山洞沒了聲音,死氣沉沉的。
但縱使是再大大驚呼,也沒有拉回寧蘇的思緒,她就呆呆地坐在原地,看著被拉出去的小姑娘。
不挪,那是她對那一絲“溫暖”的回報,不救,那是她對被粉裙小姑娘算計的慍怒。
說白了,不過是她蠢……
或許藍空空說得對,她就是傻乎乎的,別人的一點點就能從她這兒換得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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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幾個被拖出去的小孩,寧蘇突然覺得沒有一絲傷感可言。
她的滿心維護,換來的不過是一場“虛情假意”。
如果不是因為她偏東方人是臉,估計現在出去的就是她……
看著那幾個拿著刀的人從兜里摸出了一個小型的注射器,還有一管藥,直接拉著那幾個小孩注射了進去。
然后就把那幾個小孩丟到了一堆,等待藥效發(fā)作。
這時候,里面的人開始聊起天來,不過都是一些不入門的話語,寧蘇也懶得聽,污染耳朵。
大概幾分鐘后,又走進來一個人,那是一個很清秀的人,也是個外國人,一身白衣,來了過后,對于這一副場景也見怪不怪了。
里面的人看到了他也沒有多驚訝,繼續(xù)聊著天。
頭兒先他一步道:“希爾……”
沒錯,白衣男人就是希爾,他走到頭兒面前,問:“讓我回來干什么?”
頭兒摁滅煙蒂,冷道:“催眠一個人,順便毀了她的記憶?!?p> “誰?”希爾問。
“里面那個,東方小姑娘……”
-
半山腰上,藍空朝山頂望了望,如果可以,他想動用法術了,他完全不敢保證寧蘇現在的安全,只能靠她自己,但是一想到那個小憨憨,他實在是不放心。
“準確位置?!彼{空開口問。
黑無常道:“您沿北偏東三十度角的方向走,山頂上有一個洞,里面就是?!?p> 下一秒,藍空就開始提速,可以說直接用跑的。
黑無常搖了搖頭,跟了上去,看來這位藍小姐在主人心中真的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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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眨眼時,希爾已經來到了寧蘇的面前,他看著寧蘇,那一雙黑眸好似要把她整個人包裹下去,要毀了她的心智一般……
寧蘇眨眼,不敢一直看男人的眼睛。
“瓷娃娃,盯著我的眼睛,你看,它好美,它就像是一片深海,榮納百川,你若一直看著它,它便會帶你暢游海底……”
耳旁的催眠聲不斷響起,一開始,寧蘇還能控制自己,不去看,不去聽,但漸漸地,她開始感受到自己的神智在弱化。
不要!
不可以!
她不要被催眠,不要失去記憶!
她不要忘記藍空空,荇婆婆,秋漣,冉冉姐,明薇,樊景尋……
“不!”寧蘇喊了出來,立刻從崩潰邊緣被拉了回來。
她喘著粗氣,望著眼前這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眼神十分堅定。
希爾輕笑,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東西,看起來很精致,他放在寧蘇鼻息之間。
就只是一聞,寧蘇就覺得剛才的那股子壓力又回來了,又開始壓著她的喘息。
男人的催眠聲、裝著浩瀚海水的眼眸、還有手中的精致小玩意兒……彌漫的香味圍繞在周圍,緊緊地包裹住她,仿佛下一秒她就會被吞噬……
寧蘇的眼皮都睜不開了,上下眼皮掐著架,最后湊在一起。
突然之間,寧蘇來到了一個黑暗的地方,沒有燈,沒有星空,沒有光,哪怕是一點點都沒有,周圍完完全全就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啊!
這是哪兒?
寧蘇有一些疑惑,為什么她被催眠了還能來到這兒?
下一秒,寧蘇突然轉身——
……
…………
下一秒,寧蘇轉身,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希爾,他對自己笑著,輕輕地喃語著,溫柔得不像話,恰似一道溫暖的光緩緩而下,為她冠上最純潔的天使之光……
寧蘇下意識地想往希爾的方向走去,渾身都不聽使喚了,心里是拒絕的,隔應的,但是腦子控制著她。
等她緩步走到希爾面前,揉了揉有一些疼的腦袋,抬頭,入眼的竟然是一片空白!
恍然間,頭開始痛起來,劇烈的疼,感覺就像是……就像是……有人在剝奪自己的記憶,腦海里的東西正被一點點的抽走……
為什么會這樣?!
人類的催眠師竟然那個消除人的記憶???!
不要!
她是人魚!
她都已經快要成年了!
這關鍵的時期,她絕不能出事兒!
“啊啊啊啊!”寧蘇突然吼了出來,每一聲都帶著痛苦之意,令人頭皮發(fā)麻。
“好孩子……別怕。”這是慈祥又溫和的聲音。
熟悉的聲音鉆入耳中,寧蘇先是一愣,隨后緩緩朝聲源處看去。
那是一盆櫻花,在這黑暗的空間中格外的耀眼。
隨后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婆婆從櫻花后面走出來,頭發(fā)花白,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但依舊能看出來,她年輕的時候絕對風華萬千。
“荇婆婆……”寧蘇見到熟悉的人,又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不禁有一些難受、委屈,還有一些感動。
人魚族一共有十二個最有權威的婆婆,她們是人魚族中最老一輩的人,活了上千年,甚至上萬年。
而荇婆婆就是這十二分之一,也是其中最和藹的一位婆婆。
自從自己記事起,寧蘇一直都是荇婆婆養(yǎng)大的。
所以在寧蘇眼中,荇婆婆是她的至親,也是當下,唯一的親人。(ps藍空只算朋友,本文慢熱,但是很快就會晉級噠)
在這萬千浮華中,能看到親人真的有一種愈系的功能。
荇婆婆慈祥地笑著,走到寧蘇的對面坐下,用平易近人的語氣道:“來看看我們小蘇蘇在大城市中生活得好不好?!?p> 這一刻,寧蘇的心安穩(wěn)了下來,眼眶微紅,荇婆婆年紀都那么大了,還上陸來找她……
“荇婆婆放心吧,藍空空把我照顧的很好,而且我這兒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可以賺錢養(yǎng)我自己的?!?p> 荇婆婆笑著點頭:“呵呵呵,那就好……孩子你看,那是櫻花,純白色的櫻花,送給你,就和你一樣的干凈純潔。”
寧蘇順著荇婆婆的目光看過去,粉嫩的櫻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白了,這是很神奇的一幕,寧蘇輕喚:“荇婆婆……”
可是,當她再轉身時,荇婆婆已經消失不見了,留下了一道回音:“好孩子,櫻花純潔,但它們能保證自己不受任何東西污染,它們干凈,但更執(zhí)著,春去夏來,它們從來都是自強的……華麗麗的外表下,都是訴不盡的倔強。”
聲落,寧蘇起身,快步朝櫻花奔去,指尖輕觸到純白色的花瓣,下一秒,整個櫻花開始消散,顆顆小星光分子留下,最后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華麗麗的外表下,都是訴不盡的倔強……
荇婆婆,謝謝……
待花瓣落入黑暗后,寧蘇身上落下了幾顆小星子,而且那一股壓力也漸漸散去,寧蘇的頭也不疼了。
荇婆婆,謝謝……
如果不是荇婆婆,可能自己就真的啥都忘記了。
下一秒,寧蘇睜開眼,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白衣男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希爾喃喃細語,這是自己第一次失手!
居然敗在了一個小女孩的手上?!
不!
完全不可能!
他是催眠界的神!
失手了……他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你是誰?!”希爾突然蹲下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寧蘇,好似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如你所見,東方小姑娘?!睂幪K不卑不亢,直視著希爾,毫不甘拜下風。
“怎么回事兒?”頭兒直接丟掉煙,徑直走過來。
“我……失手了……”希爾有一些頹廢的說。
“喲,堂堂催眠界的大神,居然敗在一個小姑娘手里?你可真是個“大神””一個拿刀的男人不屑地道。
他早就看不慣希爾了,不過是個衣冠qin-獸,表面上看著是清秀小生,背地里還不是和他們搞在一塊兒。
說白了還不是那張臉,干凈無害,呵。
“閉嘴!”希爾瞪過去,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他希爾是一個何其尊貴的人,還輪不到一個莽夫來說三道四。
拿刀的男人也是個好面子的,希爾居然當著這門多人的面吼他,絕對不可忍:“你TM說什么?!再給lao-子說一遍試試?!別以為lao-子怕你!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頭兒立刻站出來阻止:“好了別說了,都是一條船上的人?!?p> 油膩男人也順著過來,轉移話題:“頭兒,那這小姑娘怎么辦?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sha-了她?!?p> 頭兒垂眸,看著寧蘇,他一開始本想著把這個東方小姑娘的記憶抹去,然后送回去,這樣就不會觸及到那個國家的底線,現在……看來,老天爺都不幫她,那也別怪他狠心了。
“嗯,她的眼鏡很好看……”這是一句暗語,言外之意就是——用一種手段,取下她的眼角膜。
這兒,本來就是一個“屠宰場”!
只不過,案板上的是人……
果然!
而且從他們的對話中,寧蘇總感覺她會面對很危險的事兒……
“把她交給我?!毕柕_口。
頭兒正準備出去,剛一轉身就聽到了這句話,頓了頓,叮囑希爾:“別留下痕跡,不然,死的就不止你一個了?!?p> “知道?!毕柪涞?。
他抬手,想要觸碰眼前的這個東方瓷娃娃,因為她實在是太可愛了,圓圓的杏仁眼很惹人疼愛。
干凈無害的小獸。
如果她沒有經歷著一切,估計,會更可愛單純。
希爾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那就是他一定要清除這個東方小姑娘的記憶,讓她一輩子都做一個可愛的瓷娃娃,占據她整個的世界,只為了他希爾而活!
“啪!”寧蘇拍掉了希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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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寧蘇拍掉了希爾的手,瞪著他,一臉嫌棄:“別碰我!”
她不想靠近這個男人,他給她的感覺就是不舒服。
希爾看著寧蘇,不怒反樂:“美麗的天使,你很快就會屬于我了?!?p> 寧蘇厭惡地看了一眼希爾,往后面挪了挪,生怕他再來觸碰自己。
希爾笑了笑,朝寧蘇的方向走了一步,直接拉著寧蘇的手,想把她抱了起來。
寧蘇用腳踢了一下希爾,把腳抵在她和他之間,怒道:“你干什么!放開我!”
希爾一臉純良無害:“哦!美麗的天使,我說過,你很快就會屬于我……”
“走開!”在這一刻,寧蘇覺得“天使”這個詞有一些諷刺之意。
希爾沒管寧蘇的掙扎,從兜里拿出了一袋粉末,在寧蘇身邊撒了一把,隨即直接把人抱了出來。
寧蘇突然覺得渾身無力,想要反抗,但就是沒力氣,沒辦法了,只好——
寧蘇手口并用,咬住了希爾的脖子,右手再用力掐希爾的手臂。
“嘶”希爾呼通,但他還是沒有放開寧蘇,低頭在寧蘇耳邊留下了一句話……
寧蘇用完后立刻放開他,一臉震驚地看著希爾,他怎知道???
不可能!
他只是一個人!
怎么可能知道……
緊接著希爾又在寧蘇耳旁說了一句話。
寧蘇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不會的!
怎么可能!
“你怎知道?”寧蘇小聲地在希爾的耳旁說道。
“別管我怎么知道的,小姑娘,別惹我,我耐心有限?!毕栍弥{戲的語氣說道。
在路過拿著刀的男人的面前時,寧蘇突然皺眉,或許,她要動刀子了,不然,這個世界恐怕要亂掉,而且第一個亂掉的就是她的家……
如果真的出事兒,只要能和希爾同歸于盡,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不過死在這么一個小疙瘩里面,真的是委屈。
計劃好一切,寧蘇耐心等待著,細數著時間,就等一個好的角度。
等到了合適的位置,寧蘇直接彎腰,抽出了拿刀男人手中的小刀,起身送進了希爾的心臟處。
整個過程不到兩秒,完全不給希爾思考的時間,一秒定勝負!
寧蘇也傻眼了,自己還是第一次……沒想到這么熟練……搞得好像她是個老“殺手”了。
希爾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寧蘇,那眼神仿佛在說:怎么可能???
在死亡邊緣的希爾放開了寧蘇,她落入了塵灰,整個人虛脫了,手心和悲傷都是汗,心也是顫抖的,不得不說,sha-人的感覺,真的好恐怖……
但是她沒辦法不殺希爾,不然,完蛋的就是她,甚至更多的……
“唔!”寧蘇呼通,因為頭兒拿出了一把刀,插在了寧蘇的坐腿上!
鉆心的疼,鮮血直接噴了出來,縱使是黑色的褲子,也能看出來上面沾了xue。
一滴滴xue-液落了下來,滴在地上,粉嘟嘟的它們在地上和為一堆,寧蘇下意識的把腿放下去擋住了粉紅色的xue。
不能別人發(fā)現自己的xue-液,不然就完蛋了!
到時候,遭難的就不止是她一個了。
幾個人都把希爾圍住,頭兒開始處理希爾的傷口。
寧蘇這個小可憐只能坐在原地,自己拔出了刀,放在身后,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
豆大的汗珠滾落,傷口處傳來的痛感是那樣的真實,心上的顫抖告訴她,她是sha-人了!
幾百年了,在上岸前,她都不舍得吃海底的小魚魚……出去玩的時候都會注意,不能碰到魚母親產下的魚子……
現在的她居然……
寧蘇腦海里面飛速地竄過幾個選擇。
其實就是逃還是不逃……
瞬息之間,她就像糾結了半個世紀一樣,最后實在是不想坐以待斃,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剛剛醒來的時候聽到了鳥兒“咕咕”的叫聲,初次判定這兒是山上。
那就好辦了,她身材嬌小,躲到樹后面去很不會有人發(fā)現。
至于原地的粉紅色血跡,寧蘇飛快的抓了一把黃土撒了上去。
一秒之后,寧蘇立刻站了起來,疼痛讓她清醒了不少,但也給她的行動帶來不便。
剛起身就站不住,真的是蝕骨的疼,寧蘇咬了咬牙,直接朝外面跑去,現在出去希望能夠盡快下山,然后找人報警!
但是這里面的人反應也不慢,油膩男人看到寧蘇起身之后,他立刻朝她跑去,想把她拉回來。
眼看著那個人就快勾到寧蘇了,剛伸出手,哪知道寧蘇無力地倒了下去,油膩男人撈了個空,不小心踢到了什么,直接親上了大地……沒錯就是摔了個狗吃屎。
寧蘇也沒有好到哪兒去,漂亮的衣服上面占滿了灰塵,頭發(fā)也亂了,鞋子還掉了一只,她一身狼狽。
“快,捉住她,別讓她跑了,不然就完了!”油膩男人看著要起身的寧蘇,立刻大吼起來,生怕后面的人聽不到。
“閉嘴!”頭兒立刻道,他不喜歡他在給別人處理傷口的時候被人打擾。
“是是是,頭兒?!庇湍伳腥斯ЬS道,他怕頭兒再一個不高興……估計死的就是他了。
這時候,一個猥瑣的人站了出來,直沖沖地朝寧蘇跑去。
一步兩步三步……眼看著人越來越近,他那猥瑣的臉也逐漸放大,油膩得讓人想吐。
但此刻的寧蘇沒有一丁點兒吐槽的興趣,她實在是動不了了,腿部的xue-液在剛才,隨著她的動作已經流得越來越多了。
寧蘇緊皺著眉,眼皮好沉重,咬著牙的嘴都在顫抖,臉上的汗水已經分不清楚是運動出的還是疼得冒出的冷汗了。
那個猥瑣的男人拿著一把刀想要刺入寧蘇的左手……
寧蘇想要收回手已經晚了……
她緊緊地閉上眼睛,認命地等待著痛感傳來。
但這同感似乎沒有如期而至,來的是一聲慘叫:“啊啊啊!痛痛痛!”
寧蘇想好抬頭,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沒力氣了,但是下一秒,寧蘇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兒了,因為她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了過去,攬入懷中。
撲面而來的是熟悉的味道,整個周身都被層層的溫暖包裹,一股子安全感落在心中,讓發(fā)著抖的寧蘇平靜了下來。
難過和委屈竄上心尖,寧蘇帶著哭腔地叫了一聲:“藍空空……”
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就算是沒看到臉,但她還是知道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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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熟悉了,所以就算是沒看到臉,但她還是知道他來了,來救自己了。
藍空聞到了空氣中散發(fā)的甜味,那是人魚血的味道,只甜不月星,下意識朝寧蘇身上看去,便發(fā)現她黑色的褲子好像濕了……
他動作更加的輕了,生怕弄疼她,就這樣把小可人兒摟在懷中,細聲安慰:“寧小蘇,沒事了?!?p> 他的聲音讓寧蘇心頭一顫,鼻尖迅速竄上了不知名的東西,讓她難受,她整個人都無力地趴在藍空身上,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間,似是要找到某個讓她迷戀的東西,嗓子接近沙?。骸八{空空,我好想你……”
真的好想,好想好想……
她出來了這么久,都沒有這么想念過荇婆婆,藍空空是第一個讓她想的魚。
輕輕地撫摸她瘦小的背,都能摸到她的魚脊椎骨,還是太小了,經歷這樣的事兒,肯定會有心理陰影的,藍空盡量順著寧蘇的情緒來,應了一聲:“嗯……”
“我想離開這兒?!睂幪K的聲音是微弱的,弱得讓藍空都心疼。
“乖,再忍一忍,”藍空小心翼翼地把寧蘇放下,隨即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寧蘇整個人都蓋住了,“捂住耳朵,十分鐘后我?guī)汶x開。”
寧蘇眼前是一片黑暗的,通著藍空的話,緩緩伸出雙手捂住耳朵。
可就算是捂住的,她也聽到了不少聲音,比如男人的慘叫聲,還有一群小朋友的驚呼聲,以及打斗聲……
不知過了多久,寧蘇被抱了起來,她想掀開外套,看一看周圍的環(huán)境,卻被藍空攔住了,“乖,別看?!?p> 等走到門口后,寧蘇才掀開了擋在自己眼前的東西,在那一秒,她看到了一地的紅……
不過只有一瞬間,就一眼……
“藍空空,那些小孩子怎么辦?”寧蘇緩過神來,問。
藍空原本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可是在低頭的那一刻,眸子中染上了一絲擔憂:“別擔心,有人處理,你好好養(yǎng)傷。”
這時候的,東方已露出了微白的魚肚,在邊緣處,還泛著微微橙光。
一夜未眠,再加上經歷的那些東西,寧蘇真的好困……
上了車,藍空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家伙,寵溺一笑,從后備箱拿出藥箱,簡單包扎了一下,隨即發(fā)動車子,來到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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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內。
黑無常看著這一片狼藉,整個地上滿是深紅色的xue-液。
他們都活著,只不過,現在處在生不如死的階段。
有的瞪大了眼睛,里面滿是恐懼,好像看到了什么人間極惡,這樣看過去,倒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眼珠子里蹦出來。
嘴唇發(fā)著顫,愣是說不出一個字兒來,全身萎靡的也有,抽搐的也有……
各式各樣,全場安靜的詭異,小孩們擠成一團,僅僅湊在一起,驚恐地看著黑無常。
慢慢靠近,黑無常從兜里拿出了一袋粉末,一塊鐘表,一個打火機……
如此簡易的裝備……
很快一群小朋友們便閉上了眼……
“叔叔,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一道稚嫩的童音拉回了黑無常的思緒,用的是華夏文,但看起來是個西方小姑娘。
他順著聲源處望去,那是一個躲在人群最里面的小姑娘,長相精致,五官立體,偏妖艷成熟風。
此時的她手中抱了一個粉紅色的人偶娃娃,干凈透徹的水眸望著黑無常。
黑無常沒有多驚訝,從他靠近鐵籠時,就感覺到了一道視線一直盯著他,且不恐懼,更多的是打量。
很顯然,這個小姑娘沒有被催眠。
“我只做我該做的事兒?!彼麤]有說自己的好壞,因為他好事壞事都做過,他殺過人……養(yǎng)過一個孤兒,也就是斯斯理夫,只不過結局不好。
“可我覺得叔叔是個好人?!毙」媚镆荒樚煺鏌o害。
黑無常道:“我非善非惡,孤家寡人?!?p> 小姑娘從人堆里站了起來,朝黑無常走過去:“孤家寡人?那我陪著叔叔好不好?我父母都不要我了,我也是一個孤家寡人了?!?p> 黑無常沒了什么耐心,轉身朝洞口走去:“自生自滅即可?!鼻败囍b擺在那兒,他不敢再養(yǎng)一個“白眼狼”了。
“叔叔,你別走!”小姑娘立刻沖上,準確無誤地抓住了黑無常的手。
他一甩,小姑娘便跌入了“血地”之中。
“叔叔,疼。”小姑娘就這么喊了一聲,隨后就不哭不鬧,一直盯著黑無常的背影。
黑無常咬了咬牙,轉身,和小姑娘對視。
這時候,小姑娘才看到了黑無常的臉,那是一張很好看的臉,只是左邊臉上有一道疤痕,從眼角道頭發(fā)深處,看起里十分猙獰。
也毀了一張臉……
小姑娘先是一愣,然后緩緩起身,走到男人的面前,軟糯糯地說了一句:“叔叔,你蹲下。”
黑無常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照辦了。
小姑娘彎腰,靠近黑無常,用頭頂開了他的帽子。
黑無常下意識地想要推開這個“小惡魔”,但是眼角處傳來的溫熱讓他停了手。
她在那道猙獰的傷疤上,留下了她的吻。
“叔叔,我喜歡你?!?p> “你……不怕嗎?”良久,黑無常才開口。
小姑娘有一些慌亂了,立刻罷手解釋道:“叔叔,從你進來的時候,暖暖就喜歡上你了,因為你是暖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暖暖怎么可能會害怕你?以后,暖暖長大了還要嫁給你?!?p> 黑無常輕笑出了聲:“呵,小朋友,告訴我你家在哪?”
“叔叔,暖暖沒有家,爸爸媽媽把暖暖丟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里面,暖暖怕極了,但是暖暖看不見,找不到出口,再醒來的時候,暖暖就來到這兒了?!?p> 她這一雙眼睛里面,盛滿了清水,讓人無法懷疑她的話。
黑無常的內心一陣悸動,一把抱起暖暖,貼近她的耳畔:“以后,叔叔養(yǎng)暖暖。”
從此以后,他冰冷黑暗的人生中,多了暖暖,也多了“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