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就迎來了第一場雪,估摸著下了一夜了,一早醒來,屋子里被映的格外的亮堂。
石辰興奮的一蹦三尺高,不過還是被他娘拽著穿厚了些,手上帶了續(xù)了棉花的手套,一再叮囑他,不能凍了手,否則長了瘡會很癢,然后就不管他了。
石倩也難得跟著出了院子,體驗了一把,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盛景,整個村莊白茫茫一片,銀光素裹的,小腳丫踩在雪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雪白的院子里留下一串她走過的腳印。
石三壯給兄妹兩堆了個雪人,讓兄妹兩自個琢磨著去安鼻子眼睛嘴,他將屋頂和院子的雪掃了,又將門外清除一條道來。
石辰找了兩個炭塊當它的眼睛,石倩爬上窗臺拽了一個干辣椒當它的嘴,就差鼻子了,想了想,石倩脫了手套捏了一個小圓球安了上去。
“小妹真聰明,這是我見過最好看的雪人”石辰很捧妹妹的場,一陣叫好。
喝了一碗沖雞蛋,爐子上烤了幾個紅薯,已經被他娘夾出來放了一會兒了,石辰拿了兩個裝書包里就上學去了。
這個時間幾乎家家的男人都在掃雪鏟雪,遠遠的打個招呼然后繼續(xù)清理道路。
快十一點了,才準備吃早飯,窩頭咸菜,蒜蓉土豆泥,南瓜稀飯,這飯已經算不錯了,石三壯吃的很飽。
想起兒子想要的冰車,都是從童年過來的,石三壯也樂意讓兒子高興高興,找了幾個結實的木料,先做了木椅,底座下豎著兩根長出座椅三十厘米傾斜30度的木料,將底部打磨光滑,簡易的冰車就做好了。
放學歸來的石辰看到了,那是高興的在院子里直蹦跶。
午飯就是紅面魚魚拌著酸菜土豆吃,特別的香。
天空陰沉沉的,沒一會兒雪花飄飄灑灑的下起來,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極了柳絮,漫天紛飛,看著跑出院子的石辰一瞬間滿頭白發(fā),石倩一時童趣也跑出了院子,石辰背著身子拉著蹲在地的石倩滑雪玩,跑的快了,傳來一陣尖叫和咯咯的笑聲。
一時間讓想喊她們回房的王秋鳳都跟著笑了。
“哥,再快點”
“啊,沖啊……”
“啊,啊哈哈哈”
一時沒控制好,兄妹兩一頭栽進了雪里,沾了一身的雪花,被石辰牽連啃了滿嘴雪花的石倩起身就追著石辰打,兄妹兩你追我趕,穿梭在風雪中,歡快的笑聲充滿了整個院子。
雪花吻過石倩的臉,冰冰涼涼的,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兄妹兩這才一路出溜著打滑,推推搡搡打打鬧鬧的回了房。
一陣抖動,地上就是一攤雪,沒一會就化了水弄的滿地都是濕噠噠的,滑的不行。
“娘,我想去魚池滑冰車”石辰看到新做的冰車就有些心癢難耐。
“雪停了再去,”王秋鳳漂他一眼,皮猴子一樣一刻都不消停。
“雪停了天都黑了”石辰嘟著嘴道。
“那就等明天”
“我不要,我現在就要去”石辰也是犟得很,說一出是一出的。
“聽你娘的,”石三壯哪由得他犟。
石辰有些氣悶,夫妻兩個欺負他一個,賭氣的不跟他們說話。
兩口子互看一眼,沒理他,各做各的。
石倩不想出去了,已經開始翻看她哥的課本了,好多字都是他娘閑來沒事教她的,偶爾他哥也會教她一些,不過最近她發(fā)現這字體和漢子還是有異曲同工之處的,頗為神奇。
見沒人理他,石辰有些難過,見他妹子在看書,他也不能出去,便也歇了玩耍的心開始做作業(yè)了。
從一些文案和小人書里石倩也從中截取到一些和上一世雷同的事,這讓石倩有一種在看完電視后屏幕上打出了八個字,如有雷同純屬虛構的無奈感。
也許是這么多位面同屬于一個神域管轄,然后掌管下界運薄的司命星君將各個位面的事情委派給了得力助手左膀右臂,然后左膀抄襲了右臂的思路,或者右臂抄襲了左膀的某個套路?難道是如有雷同,純屬抄襲?石倩也是樂的不行。
神仙叉腰,管我啥事?同吃五谷雜糧,你拉的是屎,神仙也強求不了別人拉出的是黃金??!
嘖嘖,不好意思,思維有些發(fā)散了。繼續(xù)準備看書,不過被她那二貨哥哥給吸引了,只見石辰左手舔了一下,右手又舔了一下,然后又伸出一根手指頭,定了定拿起筆在本上寫起來。
“哥,你在干嘛?”石倩有些懵圈了,二貨升級了?
“做作業(yè)啊”
“那你舔你爪子?”
“我那是在吃糖”
“……”你那是在啃豬蹄吧,石倩實在好奇拿過題目一看,小明嘴里有兩顆糖,然后嬸子又給他一顆,請問小明一共有幾顆糖。
真是小看了,她哥絕對的人才了,不容小覷啊……
晚上,王秋鳳抱著石倩窩在炕上,給兄妹兩講故事,石三壯坐在凳子上靜靜的聽著,都是老一輩講給他們聽過的故事。
統(tǒng)共就那幾個故事,翻來覆去不新鮮,不過實在是沒什么可娛樂的,茶余飯后的話題都是些老生常談的。
畢竟現在通訊不發(fā)達,消息滯后,南北往來不暢,大多數人都不愿長途跋涉出遠門,更加沒有其他新聞消息可供參詳。
鎮(zhèn)子上其實是有賣報的,不過村里多數是些目不識丁的,何況還要花錢,沒人愿意去買的。
所以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窩在石頭村的人是無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