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弘安身后出現(xiàn)一片真空地帶,這也只是堅持了一時,下一刻便再次被無盡飛禽填滿。
余弘安咬咬牙,腰間金光一閃,一支血氣彌漫的卷軸憑空展開。
高階卷軸——‘血刀’
精神力勾動卷軸上的符文,但這些飛禽仍在追趕余弘安,貌似卷軸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
下一刻,所有飛禽頓時僵在半空,它們身體內的血液躁動不安,化作一個又一個鋒利的血刃刺破身體,又將身旁飛禽的身體割破。
空中血氣彌漫。
余弘安再度加速逃離,時間越拖越久,漸漸發(fā)現(xiàn),這些詭異的野獸似乎在隨著時間不斷增強。
就在剛剛,余弘安不慎被爪子抓到身體,身上的衣服瞬間破碎,更是在身上留下一道道白印。
“這些東西到底怎么回事!”
余弘安心底不禁暗罵道,此時,這些飛禽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不得已,余弘安再次取出一支‘血刀’卷軸。
“時間不夠,我領悟的高階符文才寥寥幾個,根本沒有能夠克制這些東西的?!?p> 余弘安的精神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所以在閑暇之余總是觀摩刻印在卷軸上的符文,長此以往,他自己倒也制作出幾支高階卷軸。
只不過時間有限,他所領悟的高階符文屈指可數。
余弘安心中不斷冒出冷汗:“幸好,我把這幾種卷軸各刻印了數十份。”
在‘血刀’卷軸使用過后,他取出一支新的卷軸。
高階卷軸——‘風·爆’
卷軸被瞬間啟動,剎那間,在卷軸攻擊的范圍內所有的風都開始快速摩擦,期間隱隱有爆炸的聲音。
哪怕是狂風之間相互碰撞的威力都絞殺掉許多飛禽。
后面的爆炸更是再度炸出一片真空地帶。
余弘安趕忙加強精神力的輸入,傀儡的飛行速度瞬間飆升,但也已經到了極限。
就在余弘安以為那些飛禽猛獸已經被自己甩下時,他不經意的回頭,竟看到身后不遠處出現(xiàn)了幾個小黑點。
漸漸的,這些小黑點越來越多,余弘安心頭再度蒙上一層陰影。
這些東西根本殺不完,而且還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強……
恍惚間,余弘安感覺有人趴在自己耳邊發(fā)出陣陣蠱惑之音:“別掙扎了,睡一覺吧,睡一覺吧……”
余弘安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有了睡過去的趨勢。
忽然的寒光驚醒了他,余弘安猛地抬頭看去,只見一雙巨大的爪子已經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眼看就要落在余弘安身上。
一雙鐵拳猛地砸下,那頭飛禽瞬間跌落在身下的森林中,然后被追來的猛獸群踩碎。
“我……剛剛迷糊了過久?”
余弘安驚魂未定,自己只是有了一股想睡過去的感覺,沒想只是恍惚了一下,遠在天邊的飛禽就已經撲到自己眼前來了。
“剛才絕對不是幻覺!”
余弘安臉色一變,他連忙取出一只高階‘守護’卷軸,意識隨后便沉入識海。
果不其然!余弘安的意識沉入識海的瞬間便察覺到有一股莫名詭異的能量盤踞在自己的識??臻g。
余弘安本想將其抹除,卻發(fā)現(xiàn)這股能量仿佛在自己的識??臻g扎下根來,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什么意思,賴著不走了?”
余弘安心中突然涌上一股無名之火,他調動識??臻g的精神力,試圖徹底毀滅這股能量。
很快,另一股怠惰的情緒涌上心頭,余弘安心中多了一絲僥幸:“呆著就呆著吧,現(xiàn)在看著挺穩(wěn)定,總不至于突然間就發(fā)生異變吧?”
怠惰退去,傲慢的情緒占據余弘安的腦海:“反正這是我的識??臻g,他再怎么詭異,還能翻了天不成?”
想到這里,余弘安轉身離開,下一刻,他停住了腳步。
“剛才是……你這東西對我的影響?”
身形虛幻間,余弘安收回腳步,面露驚懼之色看向那股盤踞在自己識??臻g中的能量。
“這東西可以控制人的情緒,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余弘安心中忽然填滿了恐懼,只不過剛剛體驗了自己情緒的詭異變化,余弘安認為這恐懼的情緒是那股盤踞在自己識??臻g內的能量在作怪。
余弘安強行將恐懼的情緒壓制,他看向這股盤踞在自己識??臻g中的能量,開始思索一切能夠解決它的方法。
余弘安嘗試以攻擊靈魂的手段將其消滅,結果自己的攻擊直接穿過了對方,失敗。
余弘安模擬出‘火閻羅’的符文,試圖以鎖定的方式對其進行攻擊,可沒想到這股能量根本就不在‘火閻羅’的鎖定范圍之內。
無法鎖定?
余弘安一陣頭疼,無法攻擊,無法鎖定,這還怎么辦?
無助感充斥著余弘安的內心,一個隨時會害死自己的未知物體就這么呆在自己識海空間,自己還對它無可奈何。
余弘安甚至能想象到,萬一自己離開遺跡,這種能夠控制情緒的東西開始蔓延,整個大陸的生物摒棄理智,被情緒所控制,那豈不是人間煉獄?
等等,既然這種東西在遺跡里呆著好好的,沒有蔓延出去,那么一定有東西把它困在這里,否則這東西絕對不會好好呆在這里!
能困住它的是什么?余弘安想了想,答案不言而喻,在這期間能讓它老老實實呆在遺跡的只有遺跡入口的那套陣法!
余弘安眼睛瞬間明亮起來,他迅速調動精神力,很快便構造出六面陣法。
在余弘安的操縱下,這六面陣法不斷縮小,直至將這股未知的能量包裹。
一個透明的正方體出現(xiàn)在眼前,里面包裹著的是一團黑色的濃霧。
從不同的角度看去,這團黑色的濃霧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顏色。
與此同時,余弘安心中多出來的情緒消失不見。
“終于恢復正常了?!?p> 余弘安松了一口氣,他不禁感嘆道:“這套陣法還真是強悍到恐怖啊,這種入侵識??臻g的東西都無法逃避,這么看來,這套陣法還有可能治療遺跡外那些被寄生的人?”
想到這里,余弘安心中有一些欣喜。
在解決危機后,余弘安的意識攜帶著被封印的能量從識??臻g中脫離出去。
在他離開后,一股新的能量再次出現(xiàn),只不過相比那團被關起來的能量,它隱藏的更深一些。
災厄還在繼續(xù)。
意識回歸本體,猛禽在還繼續(xù)攻擊,‘守護’卷軸的時效還沒有過去,所以這些猛禽對他還無法形成有效的威脅。
“這些猛禽根本就殺不完,再這么下去也只是白白耗費卷軸,真要繼續(xù)耗下去的話,它們會越來越強,說不定最后會超越玉脈境?!?p> 余弘安心中有了一絲不安,等它們超越玉脈境的那一刻,就代表余弘安進入了短暫的死亡倒計時。
一定有什么東西在支撐這些飛禽的行動,就像傀儡以精神力作為動力源一樣。
不再猶豫,余弘安當即憑空攝取一頭禿鷹,他要一步一步試錯,看看這些復蘇過來的飛禽走獸到底是以什么東西為動力的,或者,是什么東西在操縱它們。
山脈另一處,成良勝盤膝坐在湖中央一處凸起的石臺上,呈淡金色的屏障牢牢將其包裹。
河岸上,有數不盡的猛獸對之虎視眈眈,天空中黑壓壓的飛禽不停盤旋,就連身下這座湖泊中,兇殘的水性獵食者也對其展開攻擊。
每次都有幾條殘影從水中躍出狠狠撞擊、撕咬在保護著成良勝的屏障上,每承受一次攻擊屏障都會急促地閃爍,仿佛下一刻就會破碎。
事實上,屏障無比堅固,只要這些復蘇的猛獸不會隨著時間變強,那么這些猛獸就永遠不可能打破這個屏障。
“三十分鐘,它們又變強了。”
成良勝閉上眼睛,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時間。
每三十分鐘,這些猛獸的實力便會增強,按照他的推斷,只要再過三個小時這些復蘇的猛獸就可以媲美玉脈境修士。
成良勝吐出一口濁氣,他現(xiàn)在最主要的就是保存實力,和余弘安不一樣,他沒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精神力,擁有的卷軸有限,不能像他那樣揮霍。
所以從一開始成良勝就沒有和這群野獸硬拼的打算,而是直接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呆著。
原本的計劃是尋找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座遺跡應該沒有什么易守難攻的地方了。
山脈南部,李騁化作一顆參天巨樹進入暫時性的休眠,他受了不少傷,這種‘擬態(tài)’的能力能夠完美地將他轉化為大陸上任意一種生物。
只要轉化為恢復能力極強的生物,就能在一定的時間內恢復如初,前提是他所遭受的并不是當場必死的傷害。
李騁所變化的,正是生命力恐怖的‘迪卜斯之樹’。
此刻,這顆迪卜斯之樹仿佛融入這片山脈,追殺李騁的那些猛獸哪怕是來到這棵樹跟前也一頭霧水,先前逃竄的人類為什么憑空消失了?
見狀,獸潮繼續(xù)向前移動,也不知過了多久,圍在迪卜斯之樹周圍的猛獸才變得零零散散,直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