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命運，秦王
刀劍相撞，火花進射，在鮮紅的天地間一閃一閃，如壞掉的燈泡一般，光芒稍縱即逝，初次交鋒后我和月讀同時后退幾步。
月讀的實力很強，我只能這么說，看了眼胳膊上被劃出的一絲血口，我又眉頭緊鎖凝視向一臉輕松的月讀。
只能說，不愧是神么……
看來這次得把看家本事全都用上了。
“混元抱一，天地凝和，半自動式混元聚合術！”天地間的能量頓時開始向我緩緩涌來。
暫時先一邊用半自動術式聚集能量一邊進攻吧，等能量聚集完畢就可以開大招了。
“哦？混元聚合術嗎？好久沒有見到這招了呢?！痹伦x懷念地一笑，隨即身周浮現(xiàn)出一道道滿月狀冰輪，如同旋轉著的玉盤，紛紛畫出優(yōu)美的弧度從四面八方向我射來。
我向前揮出一彎綠色的弧度波，將前方的冰輪紛紛擊碎，然后化作閃電疾馳出包圍圈：“移形幻影！”
只見我身形一晃，頓時變出了好幾個與我相同的分身，分身們化作數(shù)道綠色雷光在月讀身邊舞動著，劃出美麗的軌跡，構成花朵般的綠光殘影，月讀輕松地抵擋著攻擊，如同擁有三頭六臂般，順手還砍掉了幾個分身。
但是沒關系，這只是我的障眼法，真正的我已經(jīng)在他上空準備好了一根十幾米的綠色雷電長槍。
“翡翠之花·神之雷槍THUNDER GUN ！”
雷電九天直瀉，轟炸出無數(shù)道雷光，雷槍貫徹天地，電弧涌動。
雷光散去，卻見我的分身已經(jīng)全部消散，而月讀依舊毫發(fā)無損，他的身周展開著一個晶瑩剔透、光可鑒人的圓球護盾，將他護在
“居然，毫發(fā)無損？！”雖然知道月讀實力很強，但還是令我咋舌。
“告訴你吧，小子，從我出現(xiàn)的時刻開始，我就已經(jīng)展開了我的領域：月之結界。月之結界的能力是：無效化一切對我的攻擊?！痹伦x笑吟吟地看著我。
“嘖，這年頭的領域怎么都這么變態(tài)……”我咂了咂嘴。其實我早該注意到的，因為負能世界展開的時候月亮依舊是原來的顏色甚至更加冰冷刺骨，那個月亮就是月之結界的象征，就和桂樹領域的桂樹一樣。
回想起來，我已經(jīng)見過三個領域了，吳剛的桂樹領域，納沙爾的地獄血海領域，然后是月讀的月之結界領域，無一不是恐怖至極，從隔空攻擊到無限再生再到絕對防御，真是讓人吃不消。
我也好想開領域呀……
但是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領域究竟是怎么修煉出來的，包括林雪、王祥他們也都不清楚，據(jù)說是實力達到一定境界就會明白，這個一定境界到底是多強啊……
“冰雪封境！”月讀輕念一聲，頓時天地間寒風乍起，大雪紛紛，冰晶浮動，轉眼間我身周便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尖銳的冰晶，隨后冰晶開始粉碎，瘋狂迸射出無數(shù)冰片。
這是個地圖炮，根本無法躲避，只能硬扛了。
我使用正能轉換將格林洛那部分的能量化為綠色的防護罩，將我籠罩在其內(nèi)，但即使是如此，在漫天冰雨中我依舊被劃傷了數(shù)處，鮮血直流。
在冰雨結束后我再次轉換出格林洛，抹了把臉上的鮮血，然后再次化作綠雷進攻。
然而正如月讀所言，即使他站著不動讓我打，我也無法攻擊到他，所有的攻擊都會被他身周的月之結界顯現(xiàn)出的鏡盾消融掉，武器就像砍在一塊柔軟富有彈性的橡膠上一樣，所有的力量都被卸除了。
束手無策的我一邊躲避著月讀的攻擊，一邊思考著，但無論怎樣都想不出應怎么破解這個現(xiàn)狀。
“我有些煩躁了呢，還是快點結束這場戰(zhàn)斗吧。”月讀微微一笑，然后打了個響指：“二重領域·雪花海！”
什么？！二重領域？！我膛目結舌，看著一片冰霜的世界迅速籠蓋住了負能世界，氣溫再次驟降，天上飄起了雪花。
只見冰霜滿地，到處綻放出冰雪的華麗花朵，鵝毛大雪飄飛著，與地面的冰雪花海構成一副仙境般的圖畫，天空的鮮紅色也籠罩上了冷色調(diào)，變得不倫不類，中秋的滿月愈發(fā)寒冷，看一眼就感覺那種冰冷深入骨隨。
“所謂二重領域，是在第一重領域上構建的新一重領域，兩重領域能夠相輔相成發(fā)揮作用。當今世上能使出二重領域的可只有不到千人，小子，好好看著吧?！痹伦x優(yōu)哉游哉地向我解說道:“我的雪花海是攻擊型領域，而月之結界是防御型領域，大多的二重領域都是這種攻守兼?zhèn)涞男问?。那么，準備好試一試雪花海的力量了嗎？?p> “放馬過來便是！”我將從額頭上流下遮住眼睛的血流擦去，深吸一口氣，全神貫注。
“胡祺！”卻聽陳糸言一聲呼喊，龐大的負能潮流向我涌來。
嘿，關鍵時刻果然還是好兄弟最派得上用場呀！
“來吧！于是鮮紅的世界中誕生出了王者！那是絕望的殘黨啊！燃燒著黑色的恐怖火焰！凝聚為殺戮的兵器！魔刀·黑色絕望！”
于是陳糸言化身的負能潮流于我手中再次凝聚為那把燃燒著黑炎的魔刀，同時我將格林洛的力量全部轉換到翡翠之翼上，速度頓時暴漲。
“胡祺，聽我說，我覺得月讀應該是在誤導你。”陳糸言的心聲傳到我腦中。
“哇！大哥哥！有人在說話！”
“閉嘴，主人在戰(zhàn)斗呢！不要打擾主人！不然我代表主人把你踢出后宮，呼呼呼呼！”
“我才要代表大哥哥把你踢出后宮呢！”
我哭笑不得，然后問陳糸言：“誤導？”
“是的，我覺得月之結界的能力應該不是絕對防御，那樣的話根本就是無解的?！?p> “那月之結界到底是什么能力？”
“應該是極限防守，能夠免疫所有低于月讀能級上限的攻擊。也就是說，除非造成等同或超越月讀能量上限的攻擊，否則無法突破月之結界的防御限制。如今的月讀受到位面之力的影響，能量上限應該不會比你高太多，試試看全力一擊吧。”
“明白了！”
“雪花?！ぞ`放！”月讀一聲令下，天地間頓時綻開無數(shù)的冰雪之花，無數(shù)的雪花形冰晶浮現(xiàn)，朝我狂射而來。
“黑炎絕殺！”綠色的閃電與黑色的火焰交融在一起，化作閃耀的光芒在無數(shù)的雪花冰晶中穿梭，將所有阻擋前路的攻擊都斬成了兩段，我瞬間突破冰雪防線來到月讀面前。
“黑炎狂潮！”我一刀劈下，無數(shù)的負能火焰遮天蔽日，趁著黑炎遮擋住了月讀的視野，我直上九霄。
這次，來個更厲害的吧！我嘿嘿一笑。
混元聚合術已經(jīng)聚集了十分龐大的能量了，本來是想用神之雷槍的，不過如今融入了陳言的力量，應該能使出更加強的的技能了。
心念一動，積蓄的無數(shù)能量頓時薄發(fā)而出，如洪水沖破大壩，我再次向上伸出手，呈持握狀。無數(shù)的能量如百鳥朝鳳，匯聚于我手中，綠色的雷電殷殷作響，沉悶的雷聲轟鳴，黑炎狂涌，負能蓬勃，綠與黑交織不斷。
轉眼間，一根長達數(shù)百米的雷電長槍出現(xiàn)在我手中，綠色的雷電流竄在長槍內(nèi)，其表面浮現(xiàn)著詭異的黑色紋絡，長槍周身圍繞著云環(huán)一般的黑炎，氤氳纏繞。
“重重黑炎圍繞其上，墨綠的雷鳴長嘯天地！交織著黑與翡翠的光彩，融匯為突破一切的弒神之槍！神擋殺神！魔擋殺魔！黑與翡翠的黎明·弒神之槍SPEAR OF LONGINUS ！”
“靈術·縛！”
恐怖而龐大的黑炎雷槍貫穿云層，留下了一個旋渦般的圓形云洞，然后攜帶著毀天滅地之力撕裂天地，粉碎冰雪，貫穿長空，轟炸在月讀所在的位置上。
頓時黑炎和綠雷如風暴般肆虐開來，待一切消解之后，月讀所在的位置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通向萬丈深淵的黑洞，然而月讀卻依舊漂浮在空中，他有些發(fā)愣地站在那里，摸了摸額頭上流下的鮮血，然后笑了笑:“這威力，挺不錯的嘛。”
居，居然只受了這么點傷？！我不敢置信，這已經(jīng)是我所能使用出的最強的攻擊了，卻只是讓月讀流了點血而已……
“胡祺！快！月讀的月之結界已經(jīng)破碎了！看來只要造成超過能量上限的攻擊就能將這個領域一舉擊破！現(xiàn)在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陳糸言連忙催促我。
“可是，我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使出了弒神之槍后已經(jīng)被掏空了呀！”我有些虛弱地捂著腎，順著重力直沖而下。
月讀看著我，聳了聳肩，無奈地笑了起來：“要是以為突破我的月之結界就能擊敗我可就太天真了呀。雪花?！て扑椋 ?p> 只見滿天的雪花凝結成了冰晶，然后紛紛碎裂，迸射出尖銳的冰刺。
“微笑之斬！”借著重力勢能轉化而成的動能，我釋放出了巨大的微笑之斬，破除了許多的冰刺，然而無濟于事，轉眼間就鮮血淋漓，被不斷襲來的冰刺弄得遍體鱗傷。
可惡，難道就這樣失敗了嗎……
在冰刺的風暴中，我向下墜落，墜落……
我看到余秋震驚卻又有些失望地看著我，看著梁泠汐擔憂地看著我，哦不，應該是看著我手中的陳糸言，看著王裴玉一臉興致盎然……
等等……為什么，王裴玉不是普通人嗎？為什么他能在高級負能世界里行動……
算了，無所謂了。我用盡最后的力氣將陳系言一擲而出，穿透重重雪幕飛到了梁泠汐身邊。
“喂！胡祺！”陳系言喊了我一聲。
我笑了笑，任由鮮血被風雪吹散：“再見了……”
最后我在月讀不解的眼神中墜入了無底的黑洞中……為什么，是不解的眼神呢……
“主人！不要放棄呀！”小綠的聲音在心中響起。
“啊，動不起來了呀，身體什么的。對不起呀，連累你們陪我一起了?！蔽以跓o盡的黑暗中下墜，下墜。
以往的回憶如幻燈片一般一幕幕地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這就是死前的走馬燈么？我究竟是為了什么走到今天的呢……
“大哥哥！起來呀！雖然小幽靈不會死，但大哥哥會死的呀！”
“嘛，等我死了，你們就找個好地方平安地過下去吧……”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該死的黑洞真深，怎么還沒到底。
“主人！還有機會的呀！讓小綠蘿為主人獻出生命吧！”
“你在說什么瞎話呢……”
“就像以前為主人凝聚出本命武器一樣，這次，就讓小綠蘿用生命化為主人的力量吧！”
“別說了，小綠你已經(jīng)為我付出了很多了，不需要再為我這種人犧牲自己了……”
“主人，小綠蘿永遠都是你的小綠蘿，小綠蘿相信自己就是為主人而生的！小綠蘿一定會幫主人戰(zhàn)勝一切敵人！”
只見無限的綠光在深淵中升起，黑暗中光明泉涌，溫暖的力量托住了我，像是置身于一片燦爛的暖春花海一般。
“喂！小綠！你在干什么！”
“再見了，主人，這次是真的再見了哦……”
“喂！快停下！我命令你給我停下！停下！”
“不行的哦，主人。我們簽訂的是平等契約，主人不能命令我的哦……但是小綠蘿最喜歡主人了，主人永遠是小綠蘿的主人……”
“嗚嗚嗚鳴，小綠姐姐……”小白低聲抽泣著。
小綠的身形再次顯現(xiàn)在我身前，在黑暗的深淵中如女神一般，她拉著我的雙手，然后輕輕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看著我，眼里盈滿了淚光，眼眶濕潤：“主人，我愛你?！?p> “我，我……”眼淚不斷地在我眼里打著轉，然后漫溢而出，泛著晶瑩的光芒落向深淵，而我卻在升起，我看著小綠，卻無法說出和她一樣的話。
我只是一個爛得不能再爛的人，我無法說出我愛你這種話，我不配擁有愛這種東西，也不明白愛究竟是什么。
“再見了，主人……”小綠露出楚楚動人的笑容，然后一陣春風吹過，帶走了她的身影，呼嘯過深淵，消失無蹤……
無窮的力量從我體內(nèi)升起，翡翠之翼再次展開，浩瀚無邊的能量幾乎從體內(nèi)溢出，壓抑的心不斷地喊著要釋放，要發(fā)泄，要毀滅，我就被這股力量操縱著，化為一道雷電飛出了深淵黑洞。
可是，這一切，真的值得嗎……小綠她，這次，是真的，死掉了……她為了我祭用了自己的生命，讓我再次變得強大。可是，我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
月讀驚愕地看著從深淵中飛出的我。
我不想動了，我不要這樣。力量是用來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的，可是如果連想要守護的人都已經(jīng)失去了，要力量有什么用呢。
我不想動了，我不要這樣。
體內(nèi)的力量操控著我橫沖直撞，最終砸在了遠處的地面上。
我就這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想動了，這樣就好，反正就這樣了。就讓我躺著吧。
月讀沒有再看我，他深深瞥了一眼王裴玉，然后緩緩飛向余秋，語氣溫柔地說道：“好了，我親愛的女兒，我的輝夜公主，不要鬧了，和爸爸回去吧?！?p> “不要！”余秋顯現(xiàn)出她的本命武器竹取，對準月讀:“父親，我想要待在這里，我不想回月宮！”
“歷練期已經(jīng)結束了，不是嗎？是時候回去了，為什么還要留在地球呢？”
“這里有我的朋友，我的記憶，還有我愛的人，你根本不懂！”余秋歇斯底里地喊道，怒氣沖沖地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月讀。
月讀頓時握緊了雙拳，青筋暴起，臉色陰沉下來：“不懂的是你，我的女兒。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愛，你以為找了個男朋友就是愛了嗎？你以為別人對你好，你也對別人好，就是愛了嗎？不懂的是你，我的女兒，不要搞錯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是愛你的。你已經(jīng)傷害了很多人?！?p> 余秋一愣，有些迷茫，有些驚愕，有些不解。
月讀冷冰冰地看向王裴玉：“夠了吧！秦王，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扯上我的女兒！”
王裴玉一愣，然后渾身顫抖，然而那顫抖不是害怕，而是興奮，他鼓起了掌，最后臉色扭曲，狂笑了起來，像變了個人似的：“有趣有趣！沒想到居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呀！”
“誒？”余秋迷茫不解地看著王裴玉和月讀，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哎呀哎呀，還想著能看一場好戲呢，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揭穿身份了，真是掃興呢。”王裴玉聳了聳肩，然后隨手一揮，頓時天地間能量洶涌澎湃，如同朝覲王者一般向王裴玉臣服，任其操控，只見月讀瞳孔猛縮，身形暴退，原本所站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黑洞，空間破碎，虛無衍生。
“沒想到，你已經(jīng)恢復全部實力了……”月讀嘖了一聲，萬分警惕地盯著王裴玉。
“王裴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余秋緊緊抓住王裴玉的手，迷茫卻又希求地看著他，仿佛是在祈求什么。
王裴玉十分溫柔地一笑，卻掐著余秋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他的笑容顯得異常恐怖：“是怎么回事呢？我真是不忍心告訴你呢，但還是告訴你好了，我不是王裴玉哦，我叫秦王。”
余秋震驚地看著秦王，雙手掙扎著想要掙脫他強勁而虬健的手，卻無濟于事：“什么意思！王裴玉你到底在說什么?。 ?p> “給我住手！”月讀雙眼發(fā)紅，無數(shù)的冰晶紛紛襲向秦王，卻被輕而易舉地粉碎成霽。
“都說了，我不是王裴玉，我是秦王?！鼻赝踺p描淡寫地化解了月讀的攻擊，并且隨手一擊將其擊飛，他看著余秋，臉上帶著戲謔和嘲笑：“王裴玉在一年前就死了，身為正能極體的繼承者，我的轉世，他在一年前意～外身亡，由此覺醒了正能極體的力量，接受了我的力量和記憶。不過嘛，與其說是繼承，倒不如說是我吞噬了他。正好我還需要一段時間來修養(yǎng)，讓自己的力量回到巔峰，所以暫時就陪你玩了一下過家家的游戲。沒想到月神的女兒就在我身邊，這可真是太巧了，不好好玩弄玩弄怎么行？”
余秋眼神潰散，不敢置信地看著秦王：“那……告白……“
“??？告白啊？當然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這個女人！居然這么死心塌地！你也不動你的腦子想一想，王裴玉要是喜歡你，他為什么會有女朋友，應該早就和你告白了不是嗎哈哈哈哈哈哈！青春期的小女孩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王將喘不過氣來的余秋隨手放了下來，捧著肚子狂笑了起來。余秋絕望地看著秦王，瞳孔渙散，無法接受突然發(fā)生的這一切，無法想象她經(jīng)營了幾乎一年的感情全都是假的，秦王只是在玩弄身為月之公主的她而已。
月讀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恨恨地看著秦王：“你到底想怎么樣！”
“要是你能把月宮拱手讓給我，我也許可以考慮把你寶貴的女兒還給你？”秦王諷刺地看著月神。
“不可能！我不會把我的子民交給你這個毫無人性的暴君！”月讀嚴詞拒絕，神色卻十分痛苦。他在后悔，后悔十幾年前為什么要讓自己的女兒下凡歷練，體驗所謂的感情。
月讀不僅月宮的神，也是月宮的王，他不會用自己的子民換取自己的女兒，即使他的女兒是用他深愛的妻子最后的神元創(chuàng)造的。
“那就，你自己來搶吧?！鼻赝跷⑽⒁恍?，將渾身無力癱倒在地的余秋打暈提了起來，夾在腋下：“如今我已經(jīng)恢復了鼎盛時期的實力，我將會征服地球，成為地球的王，你的女兒會始終活在我的陰影和折磨下，直到你把月宮讓給我，或者親自來搶走你的女兒。不過，受到位面之力的限制，你一輩子也不可能戰(zhàn)勝我，就像第一次月面戰(zhàn)爭時我不可能戰(zhàn)勝你一樣。哈哈哈哈哈哈哈！痛苦吧！我要讓你也嘗嘗這滋味！永生地痛苦下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這個混蛋！”月讀眼眶欲裂，然而他明白，秦王說的是事實，他即使再強，也不可能在地球戰(zhàn)勝秦王。
“那么再見了！月神，好好考慮一下吧。”秦王飛身而起，轉眼間就化為一道流星消失在了天際。
月讀渾身因憤怒而劇烈顫抖，鮮血從握緊的雙拳中流下，他轉身離去，跨越位面回到了月宮。
我依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負能世界消失了，一切都回歸了原樣，仿佛什么都不曾發(fā)生，但小綠確實死去了，我的心里空空如也，再也沒有她的聲音。
“大哥哥，你振作一點呀！”
我對小幽靈的聲音充耳不聞。
陳言和梁泠汐站在我身邊，說著安慰我的話，我也充耳不聞。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一秒鐘，像是一年，像是一個世紀，陰沉的夜空下起了雨。
陳糸言和梁泠汐已經(jīng)回去了，小白也沉默著。
雨聲漸大，兇猛的暴雨在凄冷的秋季下了起來，寒冷的雨滴拍打著我的臉龐，劃過我的臉頰，將我整個人都打濕。抑郁的天空，抑郁的秋雨，抑郁的大地，一切都是那么黑暗，那么可怕，那么孤獨……
為什么，為什么失去一切的總是我……
這就是世界嗎？這就是命運嗎？弱者不會擁有任何的幸福，因為世界是弱肉強食的，像秦王一樣的人，天生便擁有王者的天賦、無敵的力量，即使死去也能再次奪取別人的身體復活，這不公平，這一點也不公平。但這就是命運，世界上根本沒有靠自己改變命運一說，因為命運都是被固定好的，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這也是一種命運，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這也是一種命運。
這種世界，垃圾的世界，毀滅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