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鐵劍迎風暴漲,化作一把巨劍,筆直的朝著山澗雪白的濃霧斬去。
“哄”,原本漫山遍野籠罩的白霧在剎那間被秦天斬盡,露出了其中郁郁蔥蔥的山林。
“流云劍法第四層,哈哈!又為自己添了一份保命的絕技?!鼻靥齑笮Α?p> 流云劍法,與流云心法并稱為流云兩大絕技。
劍法玄妙,如天邊云彩變幻多端。心法醇和,如高山泉水,細水長流。
劍法共分七層,但練至第四層的人并不多,也就幾位天資橫溢的長老罷了,至于第五層,流云上下不會超過一掌之數(shù)。
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小陽峰,不出意外,小木屋外又有一人等候。
不過這次不是身姿曼妙的柳若夢,而是仙逸出塵的藥老。
秦天趕緊上前拉開柴門,一臉獻媚。
“您老也是,大駕光臨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我也好準備準備?!?p> “我看你這幾天美人環(huán)繞,樂在其中!”藥老一臉不爽:“為師我可是為了不打擾你們兩個小輩的二人世界,吃了好幾天的辟谷丹了?!?p> “我懂,我懂!”秦天趕緊跑到院里地窖,取出一罐西瓜大小壇子給藥老倒上:“醬香型佳釀,您老受累了,嘗嘗?!?p> 藥老嗜酒,但這個世界釀酒技術實在不忍直視,大多都只是用一些鮮果簡單發(fā)酵一下便草草了事,哪里比得上華夏的白酒釀造。
秦天以前老家村里就有一家釀酒廠,小時候沒少在人家酒廠旁邊轉悠,時間一長,大概也知道了相應的流程。
但知道和會做是兩碼事,他也經(jīng)過了好幾次失敗,這才成功的制作出了白酒。
剛取出酒壇之上的木塞,濃烈的酒香頓時四漫開來。
藥老渾濁的老眼里面精光一閃,整個人立馬來了興致。
“這是什么酒?
光是這沁人的酒香就足以讓人沉醉!”
與藥老平時喝的清酒不同,壇子里的白酒幾乎連成線似的倒入酒杯之中,濺起一片均勻飽滿的酒花。
藥老呼吸急促,兩眼發(fā)直,手心微微出汗。
一動不動的盯著秦天抱酒的雙手,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給弄灑了。
哪怕煉制八品丹藥也不見絲毫慌張的他此時如同一個貪玩的小孩,遇見了自己心儀的玩具一般,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一壇酒。
深吸一口氣,眼中全是滿足。
說來也怪,倒?jié)M一杯酒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但在藥老眼里,卻比以往一年還要漫長。
他并沒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是仔細端詳了一會道。
“酒色雪白無暇,晶瑩剔透,酒香沁人心脾,好酒!
哈哈,好酒!”
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烈酒下肚,藥老輕嘶一口涼氣,而后細細品味殘留在舌尖的酒香。
“仙釀,仙釀??!”
“快、快,滿上,繼續(xù)給我滿上!”
又是幾杯酒下肚,藥老一張老臉如同猴屁股一般,秦天又去烤了兩只野兔,兩師徒就這樣你來我往喝到了太陽下山。
臨末,秦天問:“那我去彩云澗的事?”
藥老豪氣沖云:“去,必須去,大丈夫頭頂藍天腳踏大地,何處去不得?”
“師尊牛P?!鼻靥煸谝慌韵蛩幚县Q起了大拇指。
“那我采藥之事?”
“采個藥還需畏手畏腳的能有什么出息?我小陽峰一脈何時畏懼過?”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藥老今日底氣很足。
“好”,秦天一聲大吼,將藥老已經(jīng)見底的酒杯又給滿上,臉上露出了狡黠的詭笑。
殊不知藥老原本有些迷離的雙眼閃過一絲清明。
哼哼,跟老夫耍心機,你小子還嫩了點!
不過明月既然答應了放他出去,能夠坑來一壇美酒還是值得的。
第二日清晨,明天來到丹殿向藥老請安。
似乎昨夜酒勁還沒過,藥老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師尊,徒兒這就去了!”秦天彎腰道。
“去哪?”藥老一臉迷糊。
“彩云澗,您老昨夜答應過的?”秦天有些激動,這老頭怎么一夜過后還帶變卦的。
“有嗎?我怎么一點都記不得了!”藥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喝酒誤事、誤事啊!”
秦天急了,你這誤不誤事不要緊,答應我的事你得趕緊落實啊!
“哎,老頭,不帶這樣玩的?”
“你這沒良心的小兔崽子,求老夫辦事的時候一口一個師尊,不需要的時候一口一個老頭。”藥老十分不爽。
秦天雙眸低垂,眼中懺愧:“師尊在上,是弟子無禮了!還請師尊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饒了弟子這一次?!?p> 藥老兩眼一瞇,似乎十分享受:“這還差不多,你去天樞峰找你明月師兄,他會帶你去后山找一條小道下山,這樣便可不經(jīng)過山門,我也會對外宣稱你在閉關?!?p> 話音未落,藥老身前刮過一陣疾風,秦天身形如同離鉉利箭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遠處傳來秦天那明亮高亢的聲音。
“謝了,老頭。”
天樞峰道場,明月一襲白袍,明亮如雪,看樣子早已等候多時。
“你真的打算去?”明月開口道:“束魂珠雖說珍貴,但門內還是有所儲備,直接去取一顆便是了!”
“多謝師兄好意,但明天此行,更多是為了尋找突破的契機,尋藥反而只是順手之舉!”秦天答道。
“你既然這樣說,那我也不在勉強你!”明月開口說道:“和藥老擔心一樣,在外務必事事小心,最好易容而行,別的不怕,我只是擔心喪心病狂的青林宗狗急跳墻?!?p> 秦天拱手答道:“師兄放心?!?p> 明月像是許久未見一樣,仔細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天,看的秦天心底都隱隱有些發(fā)毛。
“師弟你真的還未至金丹期?”明月開口問道。
秦天點了點頭:“我入門不過三年,心動后期的修為難道很丟人嗎?”
秦天所言屬實,三年即將一只腳跨入金丹期,這個速度哪怕放眼整個南域也稱得上最頂尖的天之驕子。
“不是這個意思!”明月?lián)u了搖頭:“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從青林宗幾位長老手下逃出來的?”
秦天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道:“僥幸、僥幸!”
明月一臉意味深長,似乎深有所指:“據(jù)我了解,你能平安歸來可不是僥幸,青林宗兩位追殺你的長老至今仍然未歸,多半是遭遇了不測,而你,是最后與他們交戰(zhàn)之人。”
“更別說還有元嬰期高手去追殺你,你騙不了我?”明月補充道,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元嬰期高手,別說面對這些些心動期的小修士,哪怕是被普通人奉若神明的金丹期長老,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稍微強壯一點的小雞崽子罷了。
兩者差距之大,宛若天塹。
秦天瞇著眼睛,腦子轉的飛快,似乎在想該如何回答。
“此去路途雖不遠,但南域正是暗流涌動之時,恐不太平,你定要小心!”明月及時岔開了話題,囑咐他道。
“師兄放心,我的頭腦你還不放心?
肯定不會吃虧的!”秦天答道。
“你誤會了,我倒不是擔心你,只是隱隱為南域的修士感到了有些不安罷了,多了你這么一個禍害,指不定鬧出什么大事呢!”
秦天:……。
一陣耀眼的光芒閃過,淡黃色的護山光罩出現(xiàn)了一人高的口子,秦天身形迅速穿過,此時的他立身于一片碧綠的草坪之上。
“我靠,這么神奇!”秦天轉身,發(fā)現(xiàn)流云主峰已在身后數(shù)十里之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空間陣法?”
可惜,此刻草原空無一人,更別說替他解惑。
他運轉身法,帶起一陣疾風,眨眼便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