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方才發(fā)生的一連串詭事,船掌柜甚是惜命,自己不肯下水,命令船工們下去撈,連打帶推,把四個年輕小伙踹入穎水。
尋了多時,四個年輕小伙爬上岸,一邊搖頭一邊吐水,說找不到縣尊大人。
船掌柜慌了,一屁股坐到甲板上。
距離彩船較近的三艘小船,也靠了過來,兵衛(wèi)們上了彩船,詢問情況。
眾人都說,李益之大人好端端的,突然口歪眼斜,站不住腳,跌入河里。
兵衛(wèi)們面面相覷。
等兵頭兒也上了彩船,眾人乃是有一說一。
兵頭兒長嘆道,“許是縣尊大人連夜操勞,又逢此詭事,嚇掉了魂,才會失足墜水,縣尊大人真是我們的父母官、好官,縣尊大人千古?!?p> “……”眾人。
“縣尊大人還不一定死呢,你這是咒他老人家!”船掌柜哭得撕心裂肺。
擱在平日,眾商賈也不愿李益之過早嗝屁,畢竟跟這一屆已經(jīng)熟悉了,若再來個新縣令,還得重新喂飽。
但李益之還有五十來天就要卸任了,也不在乎這一時。
李益之是在船掌柜這里出的事,眾人當(dāng)中,也就船掌柜是真心為縣尊而哭。
穎河水君也聽說過李益之大名,剛才率眾而來,和陳九寒喧數(shù)句,得知老漢以敕水牌調(diào)動水精之后,連陪不是,還說要找找老漢尸塊,看看到底何人指使。
陳九說,目前只有兩方人馬。蟒精青衣老祖,還有就是那個翟華縣丁家老祖,至于那個道貌岸然的天音谷,還沒這么快。
纏斗之時,老漢曾說是受人所托。所以應(yīng)是受丁家老祖所誘,因為若是青衣老祖一方,定然派的是徒子徒弟,早就將青衣的威名掛在嘴邊了。
至于老漢姓甚名誰,斗得有些著急,忘了問了,無從得知。
水君笑言讓陳九放心,穎河水族甚眾,耳目也多,一有消息就告訴陳九,又再三表示歉意,畢竟老漢這一招,等于是牽了水君的狗,來咬陳九。
又朝彩船上看了看,指著一人,問是不是李益之那廝。
陳九點頭稱是。
水君啐道,平日這廝躲在縣城里,因是城隍的地盤,兒郎們不好進(jìn)去,如今遇上了這個惡貫滿盈的惡官,焉能放過?說著就要上船滅了李益之。
陳九攔道,“這廝交給我吧,我將他沉入水里,你們托住他,莫讓他上岸就行了?!?p> 水君笑道,“也好,狗官死在咱家哪個手里,都算為民除了一大害,陳先生果然是情性中人?!?p> 又問了鄭風(fēng)波之事,陳九實言相告。
水君喜道,“好歹有個歸宿,比做孤魂野鬼強太多了。”
雙方又客氣幾句,水君率眾離開。
水君和舊部乃是陰魂,常人看不到,聽不到,只能感覺到陰風(fēng)嗖嗖,所以只隱隱約約聽見陳九一人說話,卻也聽不清,又不敢靠近湊熱鬧。
是以,只看到陳九了了數(shù)語,就打發(fā)了那片龐大的水中陰影,皆是慶幸有陳九在,讓他們賺了一條命。
李益之雖然不是妖邪,但竟然為陳九貢獻(xiàn)了400點經(jīng)驗,大大出乎陳九意料。
一個奸惡狗官,抵得上白草寺全部賊禿。
陳九長嗟短嘆,呼出了玩家面板。
角色:陳九
等級:6級
境界:煉體境中期
閱歷:3680/3700
狀態(tài):無任何增益&減益效果。
氣血:5
敏捷:3
精力:5
智力:4
神智:7
力量:25
洞察:15+3(壓衣鳥蟲篆刻玉佩)
功法:丙級二星《千年殺》刀法。丙星三級《清心咒》功法,《大力伏虎拳》
可分配屬性點數(shù):0
目前進(jìn)行中的任務(wù):中州府擂臺賽。
現(xiàn)在只差20點經(jīng)驗,就可以達(dá)到7級,然后得到5個屬性點。
升級之后,洞察值又會自行漲了一點,加上之前分配的點法,和食用地龍果增加的5點,只差一點就能達(dá)到20點。
洞察力一旦達(dá)到20點,就會開法眼。
比開天眼高了一個檔次,許多天眼看不到的東西,在法眼下,無所遁形。
現(xiàn)在只差20點閱歷值了。
陳九環(huán)視四周,在場諸人皆是翟陽縣精英商賈,換言之,都是渾身上上每個毛孔都滴著鮮血的資本家,十個倒是九個屁股不干凈,20點經(jīng)驗還是值的。
不過,想想怪美得了,陳九還沒有瘋狂到這種地步。
但是,閱歷條3680/3700,看著委實難受。
如果那個黃恩炳在就好了,殺了祭天,既解心頭之恨,又可以獲得五個屬性點。
諸人見陳九眼露兇光,他們都是察顏觀色之輩,瞧這副情景,也不敢上來搭話,誰也不愿觸了陳九的霉頭。
“諸位,這暮春會,是否邀請了一個叫黃恩炳的?”陳九問道。
“有,有有,”一個矮胖的商人連忙答道,“他推托掉了,今天沒來參會。剛才被水壓碎的船舶,與他的倒有幾分相似?!?p> 嗯?陳九稍稍一詫,原本思忖著這黃恩炳可能是個假名,沒想到真有其人。
“他生得什么模樣?”陳九又問道。
“四十歲上下,一臉和氣,圓臉寬肩,下巴處有銅錢大的胎記。”矮胖商人回答道。
就是他,陳九眼里寒芒大盛,“哪位知道他的底細(xì),家在何處?”
聞得此言,眾人面面相覷。
矮胖商人說道,“陳先生,這人的財資可不比我們這些人少,也不知道常年以何為生,但,一個字,頗有財資,以至于有些人猜測,他可能是哪個王孫貴胄。”
“至于他家在何處,倒斗山腳下,臨著穎水,有一處水榭,便是他其中一處居所。翟陽,翟華縣城也有他的宅院?”
說罷,看了看旁邊那位。
后者點點頭,“對,應(yīng)是和翟華的丁家關(guān)系不一般,前年是不請自來,主動參加暮春會,大伙兒知道他的財力后,想著后來能相互幫襯,也就接納了此人?!?p> “丁家老祖……”陳九反復(fù)著,之前在燕秋山斬了蘇子期,既是青蟒精的門下,又是丁家的賓客,昨日又將那位慈恩大師繩之于法,也是丁家派來給馮齊氏撐腰的。
今日,幕后黑手,十之八九就是丁家。
三番四次對我下毒手,翟華丁家,這筆賬我遲早要給你們清算。
再瞧這艘彩船,仍沿流而下,所駛方向正是倒斗山。
擇日不如撞日,那黃恩炳既然敢誘我上船,應(yīng)當(dāng)就有死的覺悟。
“你知道黃恩炳的水榭位置?”陳九再次問矮胖商人。
“自然知道,前年夏天,還邀我們?nèi)ニ坑瓮?,手下美婢姝妾成群?!?p> 矮胖商人咽了下口水,雖然知道陳九語中不善,但還是想也不想,就回答他的問題。
審時度勢是做為精英商賈的必備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