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杳察覺到的,戚阿宥近來越來越不茍言笑,辦事也極為認真嚴肅,和她剛到牧家的時候大相徑庭。這樣不太好,他生活又回到了前二十年來沉悶的氛圍。不過他也沒得時間糾結這些,一個然兒就能把他的空暇圍追得水泄不通。關鍵點在于父親,他看好然兒,現(xiàn)如今成天逼問二人進展,牧杳一回煩二回厭三回根本理都不理,這把老爺子氣個夠嗆。不過沈然兒畢竟是沈家千金,幾分面子是需要給的,他牧杳不是拎不清,該做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只是那丫頭,今天不知有沒有也傷到……
左石一連幾日不見蹤影,就連莊谷都變得神神秘秘,這讓戚阿宥有些奇怪,暗暗打聽也沒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隱隱覺得有事情要發(fā)生。
晚間,戚阿宥照常去槿室伺候牧杳沐浴更衣,剛要推門而入,沈然兒柔柔軟軟的聲音隱約傳來:“杳哥哥,然兒小時候身體不好你是知道的,再稍大些便好多了。哪里有你說的那么嚴重,每天哭哭啼啼的不肯吃藥。”緊接著牧杳的聲音傳來:“是嗎,看來我記錯了?!薄莅㈠对陂T口站了好久,具體二人說了什么,她沒有入耳,只是覺得心疼得緊,又一次逼自己狠下心來不去胡思亂想,倏地竟有一顆滾燙的淚滑落……
當晚,戚阿宥沒有來,牧杳第二天也沒有提起。
莊谷終于風塵仆仆出現(xiàn)在戚阿宥跟前,圍著她轉了兩圈,奇怪地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臉色這么差?”戚阿宥反問道:“你這幾天在忙什么?”“忙?也不是很忙,只是有些復雜,你可能不懂?!鼻f谷回避地答道。戚阿宥識趣,沒有追問,淡淡地說了一句:“少主和然兒姑娘婚事訂下了?!鼻f谷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什么?!”
戚阿宥若無其事說道:“總領上午發(fā)的話,你不知道?”莊谷搖搖頭,湊上前神秘地問道:“少主什么反應?”戚阿宥被他問得一臉懵:“娶親是件好事,少主還能尋死覓活痛哭流涕不成?”莊谷腦補了一下自家少主淚流滿面的場景,不由得賤嗖嗖一笑:“哭是不大可能,估計會有一場‘惡戰(zhàn)’?!逼莅㈠队X得今天莊谷說話含含糊糊拐了好幾道彎,于是給他腦門來了一記爆栗:“好好說話。”莊谷嘿嘿一笑,嘚嘚嗖嗖留下一句“瞧好吧”,揚長而去。戚阿宥被他氣個夠嗆,沖著他的背影招呼道:“三日后設定親宴,總領讓槿室的人上點心,你聽見沒!”莊谷瀟灑地揮揮手,戚阿宥真想一腳把他踹到牧家荒郊去喂那幫可愛的肉蟲蟲……
晚間,戚阿宥正糾結到底去不去槿室,突然院門開了,一個黑影閃進來?!罢l?”戚阿宥警覺地說。牧杳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說道:“跟我出去一趟?!逼莅㈠段⑽⒊泽@:“少主?”牧杳沒有回應,干脆利落跳上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