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端八年九月,楊軼率領(lǐng)著大軍即將啟程瀚北。在此之際,楊家軍師突然告病,楊軼只得接受周瑾派遣的新任軍師。
就在啟程這天,楊軼騎著馬率著大軍在城門口,一邊等候著素未謀面的軍師,一邊等待著周瑾的送別。
只可惜她只等到了周瑾的口諭,和他親手寫的一封書信:
將軍此去,必有收復(fù)瀚州之決心,朕于宮中,企盼凱旋。
楊軼心里涌上一陣陣的失落感,卻也將書信好生收在了身上。
不一會兒,聽下屬報道,說軍師來了。楊軼聽見一陣馬蹄聲,向聲源處望去。
只見來人穿著黑甲,騎著一匹追風(fēng)馬,向她走來。定眼看,這人面若白玉,身似風(fēng)柳,正是那日結(jié)識的素珣。
“是你?“楊軼驚訝道。她怎么也想不到,這么一個氣質(zhì)儒雅的翩翩公子,會隨著她到瀚北征戰(zhàn)。
素珣一笑,說道:“又見面了大將軍,大將軍不必如此訝異,我雖不愿自夸,但自覺還是能勝任軍師一職的。此去瀚北,必誓死追隨大將軍,永不相負?!?p> 楊軼不知怎地,心底驀然有了一些安心。隨即喝令軍隊,正式啟程了。
楊家軍行軍大半月,終于在九月下旬到達瀚北,此時的瀚北已經(jīng)快要入冬,天氣已然十分寒冷。到了十月下,風(fēng)雪大作已是常事。此時的楊家軍,已與瀚軍交戰(zhàn)數(shù)回,雖連連取勝,但由于環(huán)境過于惡劣,楊家軍已出現(xiàn)疲乏之勢,隊伍中也陸續(xù)出現(xiàn)傷員。
這日又下起了大雪,楊軼走出帳外,看著黑沉沉的天氣,任由鵝毛大雪灑落肩頭。
此番征戰(zhàn),留在靖陽城護衛(wèi)的軍隊只有恭親王周晟所有的護城軍。那周晟是周瑾的叔父,野心不小。為此,楊軼心里十分掛念周瑾的安危。
她看著營地里互相依偎的將士們,再看向那大雪紛飛的瀚北,突然感到一陣深深的疲倦。
等這次征戰(zhàn)結(jié)束,就告職吧。這么多年的軍旅生涯,沒完沒了的征戰(zhàn)廝殺,數(shù)不清的寒冷而又恐怖的夜晚……父親在世時好像給她定過一門娃娃親,不知道那個定親的人娶妻沒有,她心里雖然念著周瑾,卻也知道自己不會屈身于六宮做爭寵的主。若那定親之人并未成家……
楊軼的思緒被一陣溫暖打斷,她回頭看,原來是素珣給她披了件狐裘。素珣沒有說話,只是立在她身旁,默默地看著遠處的天。
在這段互相陪伴的日子里,她與素珣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素珣心思縝密,軍事才能高明,對她更是照顧有加。她十分慶幸這次征戰(zhàn)能夠與他結(jié)交。
“這場戰(zhàn)役已經(jīng)打了一月,我方雖連連取勝,卻始終不見瀚州軍投降,如此這般消耗,拖到十一月,對我方極其不利?!八孬懞鋈婚_口說道。
“這瀚州軍連連告敗,想必也招架不住。卻不知為何就是要死命與我方交戰(zhàn),實在難以捉摸。不過軍師說的在理,若拖至十一月,往后越久,對我方越是不利。軍師可有什么好的法子嗎?“
“相傳很久以前,有盟國與另一國交戰(zhàn),失力方請能人夜縋而出見盟國其中一國,加以勸退,最后竟使整個盟國退散。參照這個事情,我倒是有一個法子。“
素珣轉(zhuǎn)過身,望著楊軼堅定地說:
“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