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番檢查后,李長歌終于辦完了出院手續(xù)。
杭市的天氣如同女人的心思一樣變化無常,剛剛在醫(yī)院時還下著小雨,待李長歌他們出來時已經(jīng)云消雨散了。
大家提議慶祝李長歌出院一起去吃個飯,于是一行人便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學校后面的小吃一條街。
小吃街的路由具有斜線紋理的青石地磚鋪設(shè)而成,街道兩旁的店家鱗次櫛比,這里的店家會像古時候那樣,將招牌繡于布旗上垂直掛在店前,將這條小街裝點的十分具有古典氣息。
這條小街不僅承載了幾十年來無數(shù)的江大學子的記憶,偶爾也會吸引些想逃離都市喧囂的男男女女到此小憩,那磨的锃光瓦亮地磚便是最好的證明。
此時正是黃昏時分,剛下過雨又沒到下課時間,小街此刻略顯清冷。
太陽低垂在樓宇之間,散發(fā)出紅色的霞光,照耀在小街明亮而又潮濕的青石地磚上,散射出迷人的光芒。
可惜時值九月,又剛下過雨,這紅光并未為小街增添幾分暖意,反倒是從嘴中呼出的氣已經(jīng)可見白霧。
“這才剛立秋沒多久,就這么冷,誰給我講的全球變暖來著?頭伸過來我給他加個BUFF”,大蛋邊走邊嘟囔著。
“是有點冷,咱們?nèi)コ渣c熱乎的吧。我知道一家過橋米線味道不錯?!崩铋L歌道。
“同意!”李長青立刻表明了態(tài)度。
“我也沒意見。”夢雨婷道。
于是在李長歌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進入了一家過橋米線店,在靠門的一張桌子坐下。
店鋪很小,只有老板娘一人,李長歌便招呼老板娘,“老板娘,四碗過橋米線,一碗不過橋!”
其余三人齊齊一愣,“不過橋是什么鬼?”
李長歌笑道,“不過橋就是把米線配料直接放到湯里!”
“可這跟過不過橋有什么關(guān)系!”大蛋腦袋里充滿了問號。
二女則明白了緣故,掩嘴輕笑。
李長歌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就去查查什么叫過橋米線,省的說我在這里水字數(shù)!”
于是大蛋低頭擺弄了一會手機,然后嫌棄的看了眼李長歌道,“你這樣吃過橋米線是沒有靈魂的!”
“哈哈哈哈”,二女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米線上的很快,大蛋要了三份米線,兩位女生則非常注意形象,慢條斯理的小口吃著,因此李長歌第一個吃完,便看向門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即便江城大學美女如云,二女在江大全體男生公投出來的十大?;ò裆弦彩前裆嫌忻?。
俗話說的好,只要長得好看,吃飯也是風景線。
可大蛋忙著吃飯,李長歌又神游物外,讓其他男生看見了不禁要暗罵兩人浪費資源。
夢雨婷吃著米線偷瞄了一眼李長歌,門外紅色的霞光穿過門庭正好照在李長歌的臉上,讓人覺得似乎比平??⌒懔藥追?。
她忽然間心跳加快,于是如做賊心虛般趕緊低下了頭繼續(xù)小口吃著米線,紅霞飛上雙頰,她覺得今天的李長歌有點不一樣,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不一樣。
或許是眉宇間多了幾分自信與從容?反正,嗯,有點小帥。
。。。
眾人吃完飯后,便回到了學校。由于李長歌說還有事和夢雨婷說,李長青和大蛋二人便分別回了各自宿舍。
江城大學綠化做的特別好,到處都種滿了花花草草。
李長歌和夢雨婷二人走在一片桂樹小道上,時值九月,正是桂花開放的時期,雨后清新的空氣中彌漫著桂花的香氣。
“雨婷,我們分手吧。”李長歌停下了腳步。
“你說。。。什么?”夢雨婷緩緩轉(zhuǎn)過身,眉頭輕皺,帶著疑問。
“我說,我們分手吧”李長歌又重復了一遍。
短暫的沉默了幾秒。
“你在開玩笑對嗎?”夢雨婷感覺鼻子有點酸,但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沒有”李長歌平靜的答道。
“分手?是我哪里做錯了什么嗎?”夢雨婷覺得胃里有什么在翻滾,身上的血液仿佛在逆流,手臂有些發(fā)麻,眼淚不受控制的在眼眶打轉(zhuǎn)。
李長歌眼簾低垂,深吸了一口氣道:“沒有”。
李長歌曾以為自己再面對夢雨婷會歇斯底里,會憎恨她,會質(zhì)問她,但結(jié)果是自己看到她之后卻很快平靜了下來。
前世六年的愛情長跑,李長歌本打算全球超級聯(lián)賽結(jié)束后就與夢雨婷走進婚姻的殿堂,但是卻在半決賽上慘遭背叛,在離夢想一步之遙的地方墜入深淵,因此受到的傷害也無比巨大。
對于現(xiàn)在這個夢雨婷,李長歌不知道該以什么態(tài)度來面對她。無論是恨,還是愛,李長歌都無能為力。
前世你傷害了我,這次我傷害了你,我們算扯平了。
李長歌在心里嘆了口氣。
“沒有?所以我就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嗎?”
眼眶里的眼淚終于繃不住了,順著夢雨婷精致的臉頰滑落,她拔高了音量。
太陽終于消失在地平線,大地掩蓋在一片暮色之中,空氣依舊清新,桂香依舊彌漫,只是氣溫卻更加寒冷。
路旁的路燈亮了起來,散發(fā)出冷白色的光芒。
“我曾經(jīng)愛你,只是現(xiàn)在不是了”,李長歌重新抬起了頭,望著夢雨婷有些發(fā)紅的眼框道。
“你就是個混蛋!”夢雨婷咆哮著,大滴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她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李長歌的臉上,轉(zhuǎn)身跑回寢室了。
李長歌沒有去躲,也不想去躲,他本以為分手會很輕松,到頭來發(fā)現(xiàn)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李長歌望著夢雨婷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再次嘆了口氣,也轉(zhuǎn)身朝自己寢室的方向走去,自己算是與夢雨婷兩清了。
不過,嚴付虎,你給我安排的這場車禍意外可沒算完。
“阿嚏”,李長歌打了個噴嚏,嘀咕道,“這九月的天,確是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