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世界內(nèi),
李政自嘲般不流暢地說道:
“老先生,我似乎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盡管我自身并沒有任何功勞,但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好事?!?p> “你,”
“有力量在幫助,”
“我,”
“不能注視。”
引導(dǎo)者語速比之前快了很多,像是因為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我也不明白那是什么,不過有一些猜測?!?p> 李政回憶起來自己徹底失控前看到的最后一幕,那托盤上浮現(xiàn)的石椅。
“總之,我非常感謝。唔,會不會是魯特公國的超凡者呢?”李政提出了剛才在時間通道中沒有聯(lián)想到的一個可能。
引導(dǎo)者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
“我沒有,”
“感受到,”
“月光女神的力量。”
他否定了李政的猜想。
“唔,月光女神?”李政捕捉到了一個名詞。
“我叫,”
“謝爾蓋.卡索夫,此前注視著你卻被屏蔽的蒙塔埃利斯市引導(dǎo)者。”
老學(xué)究不知為何說話突然流暢而迅捷,這讓李政懷疑之前是他的捉弄,不過這總歸是個好消息。
李政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
“很高興認識你,先生選擇的觀想物途徑又是什么?”
“讓我想想,嗯,我可以注視別人,也可以配制秘匙,還有什么呢?我還有復(fù)雜繁多的知識……”
“唔,魔法學(xué)者吧。抱歉,這個途徑平時需要時時刻刻集中注意力和專注思考,其他事情隨著時間流逝容易遺忘?!?p> 謝爾蓋·卡索夫飽含歉意地解釋道。
李政看了看謝爾蓋.卡索夫的充滿知識氣息的裝束與深邃的雙眼,明白這并不是戲弄,說道:
“這沒什么,卡索夫先生,實際上我對知識淵博的人總是帶有尊重?!?p> 說到這里,李政頓了頓,接著問道:
“先生,為什么說魔法學(xué)者要時時刻刻集中注意力和專注于思考呢?唔,杜薩德先生告知我這條途徑具有特殊的‘學(xué)習(xí)性’,是和這個有關(guān)系?”
“不完全是,似乎是因為這條途徑更容易和邪神沾染上關(guān)系,邪神的耳語和不該看見的詭秘東西出現(xiàn)的頻率總會比其他途徑高一些?所以需要集中注意力抵抗?”
“唔,我確定,因為我想起來我此時此刻就這么做的,或者說是每時每刻?!?p> 話音剛落,謝爾蓋.卡索夫的身體就開始慢慢融化,只是接著又恢復(fù)了正常。
但是李政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他面色凝重地問道:
“這是??失控?只是因為卡索夫先生有一瞬間不那么專注于對抗?”
“是的,不過你夸大了些。并不止一瞬間,總之啟示者們很少有選擇魔法學(xué)者途徑的,除了遠比其他途徑更容易失控外,魔法知識的學(xué)習(xí)量也是阻力之一?!?p> “額,聽上去這是一條不歸路?”
李政回想起剛才謝爾蓋.卡索夫的“變裝”,扶了扶額頭說道。
謝爾蓋.卡索夫沒有回應(yīng)李政,而是說道:
“魔法知識的學(xué)習(xí)和本身的運用是件很危險的事,唔,根本原因還是因為超凡力量的來源是‘竊取’。所以這類途徑的超凡很稀有。”
他的語氣中有種“時間過去很久,終于碰到同行”的感觸。
“等等,我并沒有聽到高頻率的耳語,這又是怎么回事?”
“唔,應(yīng)該是基于詭秘對抗詭秘的原理,也可能是同時容納兩條途徑的特殊性,只是對此我沒有特別的研究。不是很肯定。”
“唔,好吧。換個話題,卡索夫先生是什么序列了?”
李政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唔,應(yīng)該是極限黑夜序列吧。其指標很依賴魔法知識的學(xué)習(xí)程度?!?p> 李政點了點頭,示意了解,接著鄭重地問道:
“我大概明白了,嗯,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為什么這條途徑的觀想必須要在西方?”
“因為魔法的起源就是西方,這里有對魔法的最完整和準確的釋義。另外魔法的文字記載必須收錄在古代文獻上,其他存儲方式具有遺忘性,不可直視性,而文獻只存在于西方?!?p> 聽到謝爾蓋.卡索夫的解釋,李政有點擔(dān)憂地說道:
“唉,我想我很長一段時間回不去華夏了。我怕不經(jīng)意間地,在某個時刻就變成了不可描述的樣子。”
謝爾蓋.卡索夫倒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呵呵,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兩種秘匙需要平衡,魔法學(xué)者的秘匙只能通過學(xué)習(xí)來消化,你不得不就在西方?!?p> “他有一種苛刻教師的古板和無趣”,這是李政當時的評價。
“嗯?平衡與消化?”
李政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怔在了原地,念頭卻在高速運轉(zhuǎn)著,
“我魔法學(xué)者途徑因為未曾開始學(xué)習(xí)而應(yīng)該是啟示者第九序列,但是終極斗士卻已經(jīng)子序列七,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打破了平衡!”
“失衡帶來的失控和魔法學(xué)者途徑本身的高風(fēng)險失控,卻都沒有征兆,是因為什么?是時間通道里前輩的力量?無論是哪種,又是否有維持‘秩序’的極限?嗯,我必須趕快進行魔法學(xué)者秘匙的消化了……”
就在此時,謝爾蓋.卡索夫的聲音在李政耳邊響起:
“我也有和你同樣的疑問,阻止我注視的力量非常偉大,我常常向邪神祈禱力量,兩者并沒有多少差距。或許是因為你的容納過程被某位正神注意到,所以賜予你生機。這,是較為合理的解釋?!?p> 李政的思考過程因為謝爾蓋.卡索夫介入而被打斷,接著他卻感到了一陣驚恐,
“卡,卡索夫先生,你能感應(yīng)到我的想法?”
“并沒有刻意去感受,而是你剛才顯得較為焦躁和憂慮,我從你的肢體語言和神情解讀到了這一點。
“另外,你我的序列實在相差太大,長期沉浸在魔法學(xué)者途徑的我很自然地就理解到了你的想法,唔,這是類似于‘The Cats and Dogs’的莫名其妙的聯(lián)系,雖然不是刻意這么做,但我仍然為之感到抱歉。”
說完,謝爾蓋.卡索夫微微低頭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李政長呼了一口氣,面色凝重地問道:
“是不是‘觀察’也算是一個前置條件?若是先生沒有觀察到我的動作和神情,就不會有莫名其妙的解讀和感應(yīng)?”
“唔,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