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將軍是朵奇葩(二十一)
“不好了,將軍,少將軍搶了個人回來!”
絡(luò)腮胡:??
突然感覺有些欣慰。最小的女兒,已經(jīng)長大開竅了嗎?早在她收服山賊時便有預(yù)感,所以說,終于成長成為一個就要成家立業(yè),會搶壓寨夫人的成熟山大王了嗎……個鬼啊??!堂堂謝氏貴女,鎮(zhèn)邊軍少將軍,居然強(qiáng)搶民女……啊不!是強(qiáng)搶民男!旁人會怎么看!這是自上梁便不正了,青州謝氏的百年名聲,鎮(zhèn)邊軍們大好男兒們的名聲,都讓這貨給生生敗了?。?!
放下手中的長槍,絡(luò)腮胡努力平靜翻江倒海的內(nèi)心。他接過親兵遞過來的汗巾,胡亂擦了擦額頭,皺著眉頭問道:“確實是搶的?有誰看到少將軍綁了人回來?”
“回將軍的話,并沒有人看到。只是李家府上小廝,來門口找人??诳诼暵曊f,親眼看見是咱們的少將軍把人帶走的?!?p> 把汗巾一摔,絡(luò)腮胡狠狠的瞪了門房一眼,“既然咱們府上沒人看到,便是沒這回事。小廝而已!他說看見就看見了?他不小心把人弄丟了,心慌撒謊也說不一定?!?p> 說道這里,絡(luò)腮胡又想了想,問道,“李家?就是出了先朝皇后那個李國丈李家?丟的是誰?”
他琢磨著,如果真是自家乖女搶人,說不得待會兒又得滿京城追他家乖女。還說不定會被叫進(jìn)宮,殿上自辯什么的。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弄明白,自家乖女是不是搶人了。然后還要弄清楚搶了誰,那人品貌如何。
想著想著,絡(luò)腮胡就這樣思想很奔放的擴(kuò)散前行。
“那小廝說,他家主子是欣郡主之子?!?p> “欣郡主?有這么個郡主嗎?怎么沒聽說過?!苯j(luò)腮胡站在岔路處,想了想,往自家乖女的院落走去。
“欣郡主是安寧公主的遺腹女。自小便被寄養(yǎng)李家,從不出門參加任何活動。長大后,被賜婚李家四子。”
“李家四子?李小四?那年韓國啟國大戰(zhàn),領(lǐng)豹營支援邊關(guān),走半道兒不小心病沒了的那個弱雞?”絡(luò)腮胡仔細(xì)回憶了一番,終于將腦子里一件奇葩事件同人對上號。
“……”話說情況不明,將軍您能不能留點(diǎn)口德?門房這樣想著,有些小怕的看了看四周,生怕自家少將軍突然跳出來。
雖然他最后還是小心翼翼的回了句是。
“幼年失父,這不是命硬克父嗎?不行不行!乖女是戰(zhàn)士,要經(jīng)常上戰(zhàn)場的。說不定哪天就被這小子給克了?!苯j(luò)腮胡急了,步伐也快了起來。
剛走兩步,又想起還被丟在門口,繼續(xù)敗壞他家乖女聲譽(yù)的小廝,腳下一轉(zhuǎn),便改了方向,往大門走去。
“你確定門口只有那小廝?不是女眷,就是那什么欣郡主沒跟來?”
“回將軍的話。欣郡主似乎同郡馬同年辭世?!?p> “哈???”
傳說中被搶人士某言,正端端正正,乖乖巧巧的坐在文錚她便宜娘親的對面。
偶遇計劃每每都因他的從心,而失敗。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被府中下人發(fā)現(xiàn)他居然偷跑出府,他便被他的那些所謂的親人,給關(guān)了起來。
瑾言都絕望了。
特別是在發(fā)現(xiàn),每餐原本就不多的幾道菜,味道都變得有些怪異的時候。他幾乎都可以預(yù)見自己在不遠(yuǎn)的未來,因病而逝。
他娘親異常痛苦的死亡歷程,讓非??謶炙劳觥?p> 但一直被關(guān)在內(nèi)宅,無友人交流,更無師長教導(dǎo),幾乎自閉生長的他根本就不知曉要如何才能擺脫這樣險惡的局面。
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便是挖墻角,挖狗洞。
要躲開有意無意監(jiān)視他的下人,沒有工具,又沒干過這種活。挖土的效率簡直低到讓人無法忍受。
于是,吸引住文錚注意力的,便是這么一副畫面。
削瘦的花臉少年,一面崩潰又壓抑的小聲哭著,又一面用流血的爪爪拿著瓷器碎片,在墻角刨啊刨的。
原本以為少年是寵物掛了,傷心的想要埋葬寵物。文錚正想著要不要提醒這人,把寵物埋血地里,怕不是要養(yǎng)個怨鬼寵出來。又想著幫個小忙也沒什么,畢竟在地上開個洞,也就戳一下的功夫。
誰想少年剛看到她,就哭求救命什么的。見義勇為攢人道功德什么的,她熟?。∮谑?,在少年的指點(diǎn)下,幫少年整理了包裹,又把他的小廝一同帶了出來。
其間因為那個叫阿寶的小廝燒的迷迷糊糊的,便路過藥鋪的時候,把人丟了進(jìn)去。又不放心少年身懷巨財一人在外不怎么安全,于是在少年的提議下,把人帶回了家。
倒是沒想到,這少年洗漱一番后,唇紅齒白的,倒是蠻好看的。
所以,你純粹是貪財加好色,才把人帶回來的吧!略微同少年交談后,便宜娘親心里偷偷這么想著。看著少年不時偷瞄她家兇殘的女兒,然后偷偷紅了小臉什么的,頓時看向少年的眼神,便有些怪異。
不過想回來。這少年郎被虎狼親人窺視,又是個性格軟綿的。說不定落她家兇殘女兒的手里,還是個不錯的歸宿。畢竟她家小女兒再兇殘,也沒有對身邊人動過手。
想到這里,便宜娘親不心虛了。她關(guān)心的問道,“你可還有其他長輩?”
雖然不知曉為何話題突然就變成這個,但瑾言還是紅了耳尖,小聲的說道,“瑾言不是很清楚?!?p> 話說,就問問你有沒有其他的長輩,你臉紅個什么勁!便宜娘親有些無語。
“那……”便宜娘親正想問的更仔細(xì)些,但看了看一旁板著小臉,喝茶喝出喝藥架勢的小女兒,轉(zhuǎn)身同文錚說起話來,“婉兒啊,你不是說今日要好好??寄阈珠L們的武藝?明日休沐,今日下衙早,現(xiàn)下應(yīng)該都回來了才是。”
“好?!蔽腻P站起身來。兩步來到瑾言的面前,伸手。
瑾言紅著耳朵尖,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一油紙包,遞給文錚。
便宜娘親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動作。
然后她就看見,自家小女兒打開油紙包,露出里面厚厚的票據(jù)。只見她家小女兒在票據(jù)中挑了挑,把大小似房契田契的幾張?zhí)舫鰜?,塞回少年手中,然后便將那疊看著數(shù)量不少,似銀票的票據(jù)塞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
便宜娘親裂了。
“婉兒!你拿人家銀票干什么!”人家都已經(jīng)那么可憐了,你還趁火打劫!便宜娘親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銀票?”絡(luò)腮胡來的很是時候,第一次這么及時的堵住了自家乖女。超有成就感的有木有!
“公子!”他身后一走路都有些困難的小廝,跌跌撞撞的沖了上來,站立不穩(wěn)的跪在瑾言少年的腳旁,嚎啕大哭,“阿寶以為再也見不到公子了?!?p> “怎么回事?”
看起來這里好像還有其他的事,并不像單單被帶出來?絡(luò)腮胡精明的抓住重點(diǎn),開口問道。
文錚很給面子的回憶了一下。
帶少年兩人上街的那瞬間,世界源力再次洶涌澎湃。她急著處理世界源力,那會兒就沒多想,直接把這個還發(fā)著燒的小廝就近找了個醫(yī)館丟了進(jìn)去。還留了吩咐,說有事就來謝府找她……
瑾言少年猛的蒼白了臉,全身輕顫起來。他起身,撫了衣袖,重重大禮拜下,“言殺了言的堂兄,李瑜?!?p> 那時,他求著女神帶上阿寶。阿寶受他連累被杖責(zé),傷口潰爛,整個人都滾燙滾燙的。他崩潰挖墻角,也是沒辦法。當(dāng)時還僥幸的希望著能挖通墻角,成功出府給阿寶買藥。
誰知道帶著少將軍來到阿寶處,正好遇到來找他麻煩的瑾瑜堂兄。正要求少將軍幫忙。瑾瑜堂兄正面對自己,被少將軍驚到,后面阿寶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不是沒看到少將軍,竟爬起來,拿著土陶罐便沖瑾瑜表兄的腦門砸了下去。
他當(dāng)時也不知曉是受了刺激,還是入了魔。竟同阿寶一起,一前一后,砸著瑾瑜表兄的頭顱。待他回過神來,阿寶已經(jīng)被丟進(jìn)了醫(yī)館。
“不!是阿寶殺的。阿寶罪大惡極,全都是阿寶干的,阿寶該死。不管公子的事?!逼嗥鄳K慘的阿寶抱著瑾言的雙腿做支撐,重重的對著絡(luò)腮胡磕頭。
“他倆你一下我一下,一塊殺的?!蔽腻P平平淡淡的說著。
瑾言又是絕望又是傷心。他腳邊的阿寶,更是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那人也不怎么干凈,與這倆個因果牽連深重,算不上枉死。所以罪大惡極什么的,這個沒有?!?p> 文錚依舊平平淡淡的聲音,卻讓瑾言主仆二人瞬間眼中亮起光芒。
“咳!乖女,你確定不是你殺的?”看了看這主仆二人的弱雞樣兒,絡(luò)腮胡怎么也想象不是這倆殺人是個什么畫面。于是他略有些猶豫的問道。
文錚淡淡看了絡(luò)腮胡一眼,撇嘴,“尸體被我丟鐘鼓樓左邊的那個大宅子的梨樹下?!?p> 她殺人很環(huán)保的好嗎!從來不會留下大小能稱作尸體的事物。
鐘鼓樓左邊?有梨樹的大宅子?排除一二后,絡(luò)腮胡驚呆了,“鎮(zhèn)國公府???”
這是怎樣的一份孽緣!
上次乖女打了那邊嫡幼孫張定鬧上殿去,不但沒被懲罰,還得了好些類似安慰獎的賞賜。就那次,讓陛下找到機(jī)會攻擊鎮(zhèn)國公一系,還壞了鎮(zhèn)國公嫡系的名聲。比如傳出什么嫡幼孫是戀童癖是變態(tài)什么的。
這才過了多久,有五天嗎!就又出事了。
“有其他人看到嗎?”絡(luò)腮胡湊近,神神秘秘的小聲問道。
文錚看了他一眼。
“好吧!爹爹知曉你厲害。一般不是為了懲惡人威懾惡人,都不會讓人看見的?!苯j(luò)腮胡腦中念頭轉(zhuǎn)啊轉(zhuǎn)的。突然就笑瞇瞇面對瑾言少年主仆二人,“少年郎喲,不知曉你有沒有入贅謝家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