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將軍是朵奇葩(七)
傳話倆女兒打架時,絡腮胡便宜爹那是比誰都跑得快。但還沒進小院兒,便有林媽媽堵塌掉的院墻處,說是誤會,沒什么流血事件,倆閨女都去泡澡了。
等自家夫人來了,進小院兒去,又讓林媽媽出來傳話,說打架是誤會。倆女兒現(xiàn)在在泡澡,泡完天就黑了。大女兒風塵仆仆,得睡覺。于是絡腮胡便宜爹只得吩咐下人該修的地方修,該閉嘴的地方閉嘴后,怏怏回了正院。至于說晚上找女兒談話什么的,他是那種不正經(jīng)的爹嗎???
于是絡腮胡便宜爹便心頭貓抓一樣,眼巴巴的等第二天。
雖然下人還是那么恭敬,夫人還是那樣愛哭。但是他怎么就是隱隱感覺自己的威信正刷刷刷往下掉呢?
無解的晃了晃大腦袋。絡腮胡便宜爹習慣性的又從隱秘的格子里摸出好幾張銀票。剛摸出,他頓了頓,嘴里叨念著不吉利,給塞了回去。又從另外的暗格,摸出些銀票,卷巴卷巴,塞袖子里。
可不是不吉利。
這暗格的銀票他拿出又放回好幾次。每次揣著銀票想要做好爹爹或者好丈夫,最后都各種意外沒有送出去。所以這次換個地方的銀票,又找大女兒,想來定是能送出去的。
大女兒一直很懂事,小女兒一直跟著大女兒玩,和大女兒感情好,又聽她姐姐的話。然后大女兒收到銀票,定會喊著‘好爹爹’感動無比。然后大女兒就會和小女兒說他的好話。再然后小女兒就會一手虎豹一手牽著他的衣袖,甜甜的笑著,用小奶音說著,“好爹爹好爹爹。都孝敬給爹爹?!?p> 再次抹了一把被腦補萌出的一臉血,絡腮胡便宜爹爹面上滿是自信,再次掛著猙獰的笑,往內(nèi)院走去。
絡腮胡便宜爹并沒有想錯。姊妹倆中的妹妹,確實很聽姐姐的話。只是絡腮胡便宜爹認知中的姐姐,跟現(xiàn)在被喚姐姐的,不是同一個人而已。
“妹……姐姐,昨日同母親講好,今晨要早早去找母親的?!北蛔约倚∶脢A在腋下,被動的在林間跳躍飛騰,但感覺并沒有什么不適,反而有些新鮮。但想著自家親娘,心頭內(nèi)疚還殘存的謝大姑娘不顧劈頭蓋臉的狂風,大聲的說著。
文錚一躍,跳上山腰這片最大的一顆大樹樹頂,把夾著的‘妹妹’溫柔的放在樹主桿枝丫上。
“我把母親偷出來了。”
啥???謝大姑娘驚落下巴。
母親偷出來了???
不不不!怎么可以有這么大逆不道的錯聽。對!肯定是她聽錯了。一定是木琴或者是木芹。
所以說,木琴或者是木芹,為什么要用偷的?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帶出來?。?p> 聰明人想太多。謝大姑娘直接在腦子里把自己給繞暈。
“在外面一樣可以和母親‘好好聊聊’?!卑讶共挤鸷鷣y綁在腰間,又調(diào)整了下綁腿,文錚像說今天早上吃面一般,語氣無比平淡的說著讓謝大姑娘深感驚悚的話。
“你怎么可以把母親偷出來??!”謝大姑娘近乎尖叫的問道。
“啊不!現(xiàn)在重要的是,母親那么膽??!你把母親放哪兒了?母親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見‘妹妹’如此激動,文錚非常有耐心的解釋,“我把母親的傀儡……啊不,是母親的下人。正院的。周媽媽她們。全部偷出來了。都陪著母親?!?p> 作為一個好姐姐,心平氣和的給妹妹解惑,那是非常應該做的事。她果然是大道之下最好的姐姐!比那個兇女人強好多好多的好姐姐!
“你把正院的下人連同母親一同偷出來了?。俊敝x大姑娘尖叫。
“是啊!有什么問題?”文錚面無表情,黝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自家‘妹妹’的眼睛。
母親不經(jīng)過父親就出門,貞潔怎么……咦,不對。正院下人除了母親的陪嫁,還包括晚間父親的親兵以及謝家的下人來著。
似乎,大概,也許,可能,真沒有什么大問題?
謝大姑娘慢慢平靜。
“雖然沒有什么大問題,但是為什么啊?”謝大姑娘清了清嗓子,掌穩(wěn)樹干站在橫著的樹丫上。為方才的失態(tài)有些感覺不好意思。還有些因自家小妹的妄為,心中有些小別扭。
“爹煩!”文錚看出‘妹妹’的小不自在。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善解人意的決定再停留一會兒,給自家‘妹妹’解釋清楚,再繼續(xù)前進。
爹煩所以你把娘連同正院的人一塊兒給偷出來?你就沒想過被你嫌煩的爹,看著空無一物的正院,是個怎樣的心情?。恐x大姑娘囧了。
然后還有什么問題嗎?謝大姑娘從那個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黝黑眼睛里,看出明顯到只差寫出來的疑問。然后她就回答了。
“沒什么問題?!毕拥鶡┚拖影?!反正她對前世一直存在感不怎么強烈,從來不會保護妻女的爹沒啥特別好感。
謝大姑娘為自家小妹的小體貼而感動的同時,破罐破摔著。
反正有她在,小妹想怎么都行。壞名聲什么的,人言可畏什么的,不是還有她在嗎?有強大的武力,還有健康的身體,上輩子了解的資訊秘聞把柄,多活了一輩子的心眼。這么多的資本還保護不好娘親和小妹的話,她就真廢物了。
“走著?這時間,娘親也該要起了。”文錚又把身上垂下的巾巾絳絳互綁打結,將仕女風的廣袖長袖綁成怪異鄉(xiāng)土風的捆綁式短打。
所以說,你還是在親娘睡著的時候,完全沒有溝通過的把親娘給偷了出來?‘偷’這個字眼,還用得真貼切??!親妹!謝大姑娘給跪了。
正無語中,見小妹又伸手過來,謝大姑娘急忙問道,“可以用背的嗎?”
文錚眼神怪異的看著自家‘妹妹’。
謝大姑娘看了看小妹的身高,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長……Emmmm~~好吧,去除腿她和自家小妹等高。夾著的話,她是橫著的。注意一點抬腿抬手,是完全不妨礙小妹行動的。如果背的話,小妹微蹲起躍時,她就得插地下去了??s都沒法縮那種。這真是一個讓人感到悲傷的事實。
所以……謝大姑娘乖乖趴回樹干上,大無畏的說道,“來吧!”
比謝大姑娘此刻更悲傷的,是文錚她絡腮胡便宜爹爹。
從興沖沖春光明媚的出門,到狂風暴雨的聽聞圓臉小丫鬟說家里主院所有人以及這院兒除圓臉小丫鬟的所有人,都被小女兒‘邀請’去,她的!山頭??!注意這詞匯!山頭!!她的山頭??!去玩了!
前面被青奴挑唆,氣急的杖責了小女兒的人。他那時候就覺著小女兒的平靜如常很不對勁。結果千防萬防,果然在他還沒有補救過來之時,那孽女給他憋了個大的。
她是想要干什么?。∩筋^什么的!她是想要做山大王嗎!!這個孽女??!氣到原地爆炸的絡腮胡便宜爹才不會告訴其他人,他氣憤的不是沒成年的女兒做山大王。而是,家里能帶的,她全部都帶了!連下人她都帶了?。【吐┝怂@個親爹!他是她親爹啊?。?!
還有比這個更悲慘的事嗎?。?p> 事實上,還真有!
更悲慘的是,他這個親爹不但被不待見,被漏下不說。而為了種種原因,他這個不被待見,被漏下的親爹,還要熱臉貼冷那啥的,封口什么的,給不孝女擦屁股,掃除后患。
簡直太悲慘了!
都怪那小妾青那啥!當時就不該只簡單將人賣掉。應該好好讓人知曉,惡意挑唆,離間主家父女感情是個怎樣的下場!!
當被偷主要對象的便宜娘親睜眼時,她是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被轉(zhuǎn)移地方的。
這床就一廂房一樣。相同的床相同的帳子相同的雕花……相同個屁!壓根就是同一件物品好嗎!
直到現(xiàn)在外面安靜如雞,夜間原本理應巡邏謝府的將軍親兵,現(xiàn)在想起夜晚如端著輕飄飄飯碗一般,舉著那睡著夫人床板的謝家二姑娘,就感覺雙腿發(fā)軟。
那么小的個子,舉著床板她還穩(wěn)穩(wěn)上上下下,各種平衡減震你敢信?
當拉開帳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家大女兒和小女兒。
雖然大女兒表情有些僵硬不自在。嚶嚶怪便宜娘親也都全當小女兒教授武功,太過嚴厲。而練武確實又有那么一點點的苦。所以僵硬不自在什么的,也很理所應當。
待口頭上關心了大女兒,又給小女兒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后,她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今日,這院子光線似乎太好了些?不對。是院子變大了?等等!這比家中演武場還大的地盤子,確定是院子!?
“娘!女兒孝敬您!”這是林媽媽教的,給便宜娘親東西的標準說辭。
“夫人,女郎不是說要孝順您,要給您做靠山?這山這莊子,便是女郎買給你的?!逼鋵嵰膊⒉恢獣跃唧w的林媽媽給自家‘不善言辭’的女郎補充道。
隨著文錚的話音落下,幾十上百號大漢齊齊跑步過來。老老實實的排出方方正正的隊列,眼帶熱淚的,像看到親人那樣對著她拜下??谥旋R呼,“見過夫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便宜娘親不禁后退一步,連受到驚嚇的慣例嚶嚶嚶都忘了。
她看著打頭的幾個彪形大漢。
那幾個大漢見她看過來,臉上扭曲,硬生生擠出如同練習了好些時日的,一個模子印出,和善又帶著討好的笑。
便宜娘親:……
突然就不覺得有受到驚嚇怎么辦?還要嚶嚶嚶嗎?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她是不是掀開帳子的姿勢不對?還是她現(xiàn)在其實并沒有起,現(xiàn)在還在夢中?
林媽媽:果然我還是太甜了些。突然有些不妙的感覺。不!一定不是她想那樣。那么好的女郎,怎么可能黑吃黑做山大王?這些漢子一定是女郎買來的下人或者是招來的護衛(wèi)。一定是這樣!
謝家大姑娘:新世界的大門已經(jīng)打開。原來女人發(fā)展勢力,也能像男人那樣收服山賊!
周媽媽等便宜娘親陪嫁:熱淚盈眶!果然一直跟在身邊的女郎最貼心。女郎太孝順,太讓人感動了!
親兵以及謝家下人:虎父無犬女!果然不愧為將軍的女兒!雖然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的樣子,但是忠誠大大提升,覺得少將軍雖然年少,單人收服山匪超級厲害。看看這些山匪的體格?。?!超級想跟著少將軍一同廝殺戰(zhàn)場,看少將軍單槍匹馬沖入敵營,長槍揮舞間若無人之境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