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魂鑒公布
鹿城今日城內(nèi)小雨淅淅,
十四中學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徘徊在校門外,一雙雙目光注視校園內(nèi)。
也不由得他們不著急,今日是魂鑒公布日,而魂鑒結(jié)果唯有校方可公布。
這可是關系到自家孩子一生命運的大事啊。
雖說魂考和魂鑒都很重要,但人們更關心魂鑒,若是說三年苦讀只為一次考試,那么一生命運就在于那一紙魂鑒。
只有通過魂鑒才能步入魂學府,也唯有步入魂學府,平常人家的孩子才有資格成為魂戰(zhàn)師。
畢竟這個世界還是魂戰(zhàn)師最有話語權。
十四中高三(e)班
“宋道派?!?p> 講臺上,一聲冰冷的聲音傳來,最后一排一個瘦高的學生連忙推開椅子站起身,他面色有些發(fā)白,看著講臺上的老師顯得十分的不安。
“魂脈,七段,”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再度響起。
宋道派乎的松了口氣,
“魂脈七段,過線了。”
他緩緩坐下,那顆劇烈顫抖的心臟終于算是平息下來。
雖然沒有創(chuàng)造一個奇跡,但至少過了及格線了不是嗎?
他默默的想著。
臺上的聲音還在不停的傳來,不過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不錯誒,道派?!卑缀张牧伺乃蔚琅傻募珙^。
魂脈七段已經(jīng)是中上水準了,若真的通過一些渠道覺醒亞魂,其亞魂品質(zhì)也算中規(guī)中矩。
“陳啟蔥,魂脈三段?!?p> “徐牧,魂脈六段……”
講臺上,老先生正拿著一張又一張白色紙張在那讀著,那冰冷而又無情的聲音折磨著全班每個人的心神。
“白赫,”
“魂脈九,九段?!?p> 一聲冷漠卻帶著一絲驚異的聲音剎那間在班級里炸響。
“呼,”
臺下一片驚呼,
全班數(shù)十雙眼睛左看右看,最后紛紛投向最后一排。
整個班級都沸騰了,一雙雙驚訝而羨慕的目光紛紛投向那個無比幸運的學生。
“肅靜”
老先生呵斥,
那冰冷的聲音瞬間壓過所有人的喧鬧,不過那冰冷的語氣中也帶著一絲的顫抖。
上一次十四中出現(xiàn)魂脈九段的學生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依稀記得是上上一屆,二班一個學生魂脈九段,公布第二天就直接被鹿城魂學府錄取了。
這一屆沒想到竟會在自己帶的班級出現(xiàn)一位魂脈九段的學生。
老先生不禁多看了那個男生幾眼。
這個班并不是重點班,自己作為三個班級的帶班老師,對于這個班級并沒有太上心。
本以為出現(xiàn)幾個魂脈六,七段的學生就已經(jīng)相當不錯了,誰曾想過江之卿竟現(xiàn)紅鯉。
“十四中多久沒有出現(xiàn)魂脈九段的學生了,肯定要轟動全校了。”
“九段啊,這是要保送魂學府啊!”
經(jīng)過這么一出,整個班級都沸騰了。
大家喋喋不休,你一句我一句,神色十分激動。
仿佛那個魂脈九段的幸運兒是自己一般。
“安靜!”老先生再一次呵斥。
班級這才恢復平靜。
老先生繼續(xù)讀著那一張張魂鑒單。
不過再也沒有一個幸運兒中獎。
“很高興和在座的同學一起度過了整整三年的光陰。”老先生讀完了最后一張魂鑒單。
“在這三年時間里,我看見了你們每一位學生的成長。”他環(huán)視一周,最后視線停在了班級最后一排。
“我曾對你們嚴厲,苛責,無論是非對錯?!?p> 在場四十多位學生默默的聆聽著。
或許這是他們最后一次聽見老先生的教誨了。
“老先生,”一個同學鼓足了勇氣,站了起來。
“如果魂脈沒有九段,同時沒有在特招的情況下,依靠魂考還有沒有機會上魂學府?!蹦敲麑W生問出了一個讓全班同學都極為關注的問題。
在座的眾人大多數(shù)魂脈都在七段以下。
能過六段及格線的也只有一半多一點。
事實上,老先生公布結(jié)果時,就已經(jīng)將在場的大部分人篩除出場了。
但又有誰甘心。
十二年的寒窗苦讀,還不及這一紙魂鑒,誰能甘心!
他們很想聽見老先生那肯定的答復。
哪怕那只是一個謊言。
老先生笑了。
他露出了一個生硬的笑容。
大家目瞪口呆,
這是他們在高中三年時間里,第一次看見老先生的笑。
不少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站起身,示意那名同學坐下,隨后拿起桌旁的粉筆。
轉(zhuǎn)身刷刷的在黑板上寫下了幾個大字。
下課鈴聲轟然響起,高中最后一課也宣告結(jié)束。
老先生十分愜意的端著茶杯離開教室。
隨著老先生的離去,那幾個清晰的字跡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躍龍門,何需鯉魚身?!?p> 高三e班,一雙雙目光望著黑板。
那幾個清晰的粉筆字仿佛擁有魔咒般,將所有人定在那里。
直至許久后,走廊上傳來了低年級的嬉鬧聲,才將眾人從魔怔中掙脫出來。
“白哥,真羨慕你,魂脈九段?。 彼蔚琅梢荒樇拥目粗缀?。
對此,白赫除了呵呵一笑外,還能怎樣。
“大兄弟,魂脈九段啊,估計明天,不,今晚就要收到魂學府的錄取通知書了?!?p> 一群學生圍了過來,臉上透著喜悅與激動。
當然,更多的人只是坐在原位上,目光呆滯的看著黑板。
“你以為九段就能上魂學府?”人群中忽然響起一聲質(zhì)疑。
白赫一驚,抬頭望去。
只見不遠處,趙銘正收拾著自己的課本書籍。
白赫記得全班三個魂脈八段的人里,就有他的名字。
“鹿城之大,光市區(qū)今年魂考生就有近十萬人,魂脈九段的預計也有不下百余人,還沒算上附近鄉(xiāng)鎮(zhèn)的學生,更不用說那些世家子弟了?!壁w銘冷冷道。
如一盆冷水澆灌而下,眾人頓時啞然。
是啊,哪怕今年魂學府擴招,其名額也有限,更別說一半還要被世家子弟擠占,就算是魂脈九段也不一定能上魂學府。
“聯(lián)邦之大,像鹿城這樣的二線魂戰(zhàn)城不下百座,魂脈九段的天才又有多少。
更不用說天府,長安這樣的一線魂戰(zhàn)城了。”趙銘再一次打擊道。
雖其語氣充滿著濃濃的醋意,但由此也可見競爭之激烈,畢竟這塊古老的大地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而更讓人絕望的是在天才之下更多的是無數(shù)天資平凡的學生。
大多數(shù)人魂鑒只有五段,六段,而能達到魂脈七段的學生那是相當不錯的了。
至于魂脈八段以上,也就是魂學府入府線標準,更是寥寥無幾。一想到這,眾人不禁為自己而悲哀。
校門緩緩打開,人群開始涌動,在場的家長等待了一個早上,都有些急不可耐不停的往里面擠,白赫沒辦法只得迎面而上,艱難的在人潮中穿梭,如海浪中的一片孤舟艱難的游走。
小雨不停,白赫今天出門忘了帶傘只能淋著小雨慢跑,校門外兩排植滿了樹木,白赫快步朝對面一顆樹下走去。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一輛銀色的皮卡旁,看見白赫出來后微微一笑,向前迎去。
“白赫,怎么樣。”白廷安大老遠就開口喊道。
“還行吧,九段。”白赫快速打開皮卡的車門爬了上去。
白廷安一愣,
“兒子,你剛才說什么?”
雨幕遮蔽了天空,淅淅小雨席卷而來。
一輛銀色的皮卡正在公路上疾馳。
白赫靜靜的看著窗外,看著雨幕下的鹿城。
“快一年了吧?!卑缀漳剜哉Z。
“其實通不通過無所謂,你看看那些魂戰(zhàn)師一個個心比天高,嘿嘿,命比紙薄。我剛剛看了報道,魂戰(zhàn)師的傷亡率可是所有職業(yè)中最高的,咱隔壁那條街的老李兒子不是魂戰(zhàn)師嗎?還入了什么傭兵團,那個神氣啊,可又怎么樣,沒幾年就死了?!?p> 白廷安一邊拍打的方向盤,一邊滔滔不絕的講著。
“老爹,你到底想說什么?”車后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隨聲而落,車內(nèi)的氣氛瞬間凝重,交談聲戛然而止。
只聽得見那皮卡沉悶的喘息和雨敲打車窗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