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暑期作業(yè)
一月后,
一輛銀色的皮卡車正緩緩行駛在街道上。
白庭安車技不錯,運貨的皮卡倒也被他開的十分安穩(wěn),如他的名字般。
白赫坐在皮卡車后座,打著哈欠。
一個月的時間里白赫都躺在醫(yī)院里,每天吃著藥打著吊瓶。
枯燥乏味的生活甭提多無趣。
好不容易醫(yī)生開的證明單證明自己可以出院了,回頭一想乖乖,暑假結(jié)束了。
白家雜貨鋪,
一家專門售賣各種小商品的小店鋪,
不大,兩層二百來平方。
白赫從小就和老爹相依為命,老媽,他都記事起就沒有見過。
“唉。”回到家里,看著兩個多月沒有關(guān)顧過的家門,白赫嘆了口氣,
既然上天給了自己一次機會,為什么就不能為自己稍微改一改家庭出身呢。
人生就是這般的充滿著驚喜與意外。
正當白赫接受重生后,為穿越大禮包而驚喜若狂時,
誰能想到所謂的金手指居然讓自己變成打工仔。
“唉?!?p> 打開車門,看著自己破敗的店鋪白赫嘆了口氣。
“短時間內(nèi),估計所謂的金手指沒有什么大用,看起來一切還是要靠自己啊?”
冰冷的水流劃過蒼白的肌膚,
滴答滴答,落在潔白的瓷磚上濺起一片水漬。
白赫靜靜的站在那,任由冰冷的水流劃過自己軀體,
頭上纏著紗布還不能進水,白赫刻意避過了頭部。
關(guān)掉水閥,走到鏡子前。
那是道慘白而瘦弱的軀體,
白赫靜靜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明天就要開學了,高三,再過一年就要高考,”
“不對,這個世界似乎叫魂考?!?p> 一想到這,白赫就悲從中來。
十二年的義務(wù)教育一轉(zhuǎn)眼成了空,過去的知識在這個世界完全無用(雖然自己也沒怎么聽過課。)
離魂考只剩下一年了,也就是說在這一年時間里他要學普通高中三年的魂學知識。
自己一定要考上魂學府。
看著鏡中的自己,白赫下定決心。
反正來到了一個不同世界,要么繼續(xù)當咸魚要么拼一把。
拼什么,當然是魂戰(zhàn)師嘍。
都來魂戰(zhàn)世界了,不混個魂戰(zhàn)師當當,說不過去啊。
而若想成為魂戰(zhàn)師那么就必須覺醒亞魂,要想覺醒亞魂那就要考上魂學府,
嘖嘖,
一套流程下來,咋就那么熟悉呢?
要么當魂戰(zhàn)師,要么當條咸魚。
細細品味,看起來還不錯。
至少總比原來的世界里要么當咸魚要么996來的強吧。
可當白赫拿起課桌上的書籍,白赫卻是滿頭黑線。
魂態(tài)生命學,
魂態(tài)粒子學,
魂態(tài)分子學,
魂態(tài)信息學,
魂態(tài)工程學………………
“呃,”
“你確定這個世界的高中生學得起?”
“你確定高中需要學這個?
看著今早學校剛發(fā)來的課程表,白赫深深的吸了口氣。
除了上述這些魂考必備科目外,還有語文,數(shù)學,歷史等。
而在課程表內(nèi)讓白赫大跌眼鏡的是,
外語一欄寫著——英語。
他揉了揉眼,再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乖乖滴,
都跨位面了,我居然還要學英語!
在自己的世界里英語是全球通用語言也就算了,不要告訴我這個世界也是這樣吧。
………………………………………………………………………………………………
鹿城十四中學,
時隔兩個月,白赫再一次踏入了學校。
一入學校,白赫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路過的同學都以一種異樣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奇怪,
白赫被這些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
忽然目光無意中瞥到一旁一個瘦高的身影。
“道派?!卑缀阵@喜的叫道。
那道身影也看到了白赫,快速朝這里跑了過來。
“白哥,你怎么現(xiàn)在才到,等你好久了?!彼蔚琅墒旨拥卣f道。
“呃,這些人怎么一直都盯著我看啊?!卑缀詹蛔匀坏目戳丝瓷砼缘哪且坏赖滥抗?。
“因為這個?!彼蔚琅芍噶酥赴缀疹^上纏著的紗布。
“你阻止了地府偷竊市立博物館的青銅器,被全市報道。
“高中生勇斗地府,鹿城早報頭版頭條?!?p> “都過去一個月了,沒想到大家記憶竟然這么好?!卑缀兆匀灰部催^這份報紙啦,在醫(yī)院無聊的時候,也用報紙來了解這個世界,當時還激動了好一會兒。
“當然不是啦。”宋道派直接潑了盆冷水。
“大家之所以知道你,是因為魂學府特意為你減低錄取線50分?!彼蔚琅伤崃锪锏恼f道。
“什么意思,降低50分?!卑缀蘸孟裨谀膬郝犨^,是自己老爹有跟自己提過吧。
“意思就是,你參加魂考如果低于魂學府招生線50分內(nèi),魂學府會破格招收你?!?p> “…………,”白赫。
高三e班
白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但是哪怕是在最后一排他也感受到了全班40多道殺人的目光。
對此,白赫倒不以為意。
你們要有本事拿后腦勺挨一錘,沒這個本事怪誰。
上課鈴聲剛響,一個中山裝老者端著茶杯踏門而入。
全場頓時沉靜下來,40多道不善的目光瞬間被一道更加可怕,更加陰沉的眼神所替代。
白赫咽了口唾沫,
呵呵,高中班主任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善言談啊。
那道冰冷而陰沉的目光掃視著全班。
“今天是你們步入高三的第一天,希望在這最后一年你們能有始有終?!?p> 老者終于收回了那道目光,眾人不禁松了一口氣。
今天我們將用一整天的時間來讓全班44位同學來講述你們的暑假作業(yè)——魂態(tài)革命。
“什么玩意?!卑缀找惑@。
“白哥,就是暑假作業(yè),簡述一下發(fā)生于歷史上的三次魂態(tài)工業(yè)革命,”一旁的宋道派提醒。
“完了,倒是把這茬給忘了?!?p> “以上就是我所講述的二次魂態(tài)革命。”一位面貌俊朗的男生走下講臺,
短短兩節(jié)課的時間,一連十一位學生粉墨登場,為全班闡述了自己的暑假論文——魂態(tài)革命。
在臺下坐著的白赫,聽得入迷了。
真不愧是鹿城的重點高中啊,哪怕是世界變了,依舊如此。
一連十一位學生的講述,讓白赫漸漸了解到了他從電視手機等信息載體上所未能了解到的東西——魂態(tài)革命。
就如自己原來的世界里經(jīng)歷過三次工業(yè)革命一般。
這個世界的人類并沒有因為魂族的入侵終止文明的進程。
恰恰相反,也是因為魂態(tài)生命體的入侵將這個世界的科技與魂態(tài)生命體碰撞,締造出了不一樣的科技樹。
“原來這個世界不單單有魂戰(zhàn)師,人類也不單單依靠魂戰(zhàn)師來保護自己的種族啊?!?p> 下課了,整整兩節(jié)課的時間,雖然只有一個半小時卻是讓白赫受益匪淺。
“魂態(tài)科技!”白赫呢喃。
“道派,你的論文準備好了嗎?!币娝蔚琅勺吡诉^來,白赫詢問。
沒等白赫說完,宋道派做了個噓的手勢。
“我呀,早就準備好了,而且保準讓全班大吃一驚?!彼蔚琅梢环赜谐芍竦臍鈩荨?p> 白赫一愣,
記憶里他兩人成績都不好,在十四中都是墊底貨,這也是為什么他兩成死黨的原因,難不成這個世界有所改變。
“真的假的,”白赫狐疑的看著宋道派。
“還是白哥你幸運,在醫(yī)院躺了兩個月,暑假考核直接一個優(yōu)?!彼蔚琅珊貌涣w慕的看著白赫。
白赫對此也是呵呵一笑,直到上課他才知道因為自己在博物館實習且保護青銅文物有功,十四中特意給予自己一個優(yōu)的假期成績。
這讓白赫受寵若驚。
上課鈴聲響起,
今早剩下的兩節(jié)課終于開始了。
“宋道派?!?p> 一聲冷漠而無情的聲音從臺上傳來。
他深吸了口氣,眼神中透著一絲的亢奮。
在全班40多道目光中,他緩緩走上講臺。
在他的身上還背著一個黑色的肩包。
肩包有一定的重量,少年背著頗為吃力。
“現(xiàn)在,由宋道派同學為我們帶來他的暑假論文。”
臺上,身著中山裝的老者點頭致意。
宋道派站到講臺上,輕輕將黑色的肩包放下。
“諸位同學好,我的畢業(yè)論文——第一次魂態(tài)革命?!?p> “一次?!卑缀找汇叮?p> 不單單白赫,不少同學都愣住了,一雙雙眼睛盯著宋道派。
宋道派顯然要得就是這個效果,他鎮(zhèn)定自若的繼續(xù)道:“眾所周知,這是個魂戰(zhàn)的世界,人類與魂態(tài)生命體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數(shù)千年?!?p> “無論是青銅與火鑄就的青銅時代,鋼鐵與硝煙彌漫的舊世紀還是而今魂態(tài)工程建立的魂態(tài)社會,人類與魂態(tài)生命體的戰(zhàn)爭從未停息,為了生存,人類爆發(fā)了三次魂態(tài)革命?!彼蔚琅煽粗?,娓娓道來。
“不過我發(fā)現(xiàn)各位同學之前所演講的畢業(yè)論文,所講述的內(nèi)容全都是二次魂態(tài)革命所締造的熱魂器時代以及三次魂態(tài)革命鑄造的魂戰(zhàn)城時代。”
“通過高中的歷史課,大家也都知道魂態(tài)粒子大約是在16世紀開始席卷世界的,而人類也是在十六世紀開始相繼爆發(fā)了兩次魂態(tài)革命,這也是先前諸多同學高談闊論的內(nèi)容。
“而在兩次魂態(tài)工業(yè)革命之前,其實還有一次被現(xiàn)代社會所遺忘的,一次魂態(tài)工業(yè)革命?!彼蛔忠痪涞氖稣f道。
“而今天我?guī)淼漠厴I(yè)論文就是一次魂態(tài)革命之青銅時代?!?p> 宋道派打開黑色肩包,小心翼翼地將一件件流溢著青銅色光澤的器物取了出來。
“嗤……”
看著擺放在講臺上的一件件青銅器,臺下不禁傳來了一陣陣的嗤笑。
“這都幾幾年了,居然還真的有人拿這些破古董來當寶貝?!?p> “果然和他爺爺一樣傻?!?p> “天吶,我在做什么,居然坐在這里聽這家伙在講什么古董歷史?!?p> 一陣陣的嘲諷之聲不絕于耳,聽得臺上的宋道派也是一陣尷尬,不知從何處講起。
“肅靜?!?p> 一聲冷喝瞬間打斷了所有的聲音。
剎那間,所有不同的聲音煙消云散。
宋道派尷尬地笑了笑,開口道。
“大約在2500年前,也就是春秋時期,魂態(tài)粒子開始零星地出現(xiàn)在華夏大地上。
而就在那個時期,諸子百家的締造者們發(fā)現(xiàn)通過冶煉青銅所鑄造的器物能夠與魂態(tài)生命體產(chǎn)生實質(zhì)性的接觸。
所以在二十五個世紀前,通過青銅與魂態(tài)生命體那微妙的碰撞,我們的先祖開創(chuàng)了一個輝煌的青銅時代。”他手舞足蹈,聲情并茂的講道。
“宋道派同學,時間有限請?zhí)糁攸c來講?!?p> 老者善意的提醒。
“明白了,老先生?!?p> 盡管是善意的提醒,但那種冷漠的聲音還是讓宋道派感覺一陣寒磣。
“這東西名為魂司?!币姳娙藳]有什么反應(yīng),宋道派解釋。
他小心翼翼的將八角古盤放在胸口,
“魂司,陰陽家的杰作,通過魂司,先秦百家可以準確的分析出分散于空中的魂態(tài)粒子濃度,從而捕殺游靈,追逐魂煞?!?p> 他把轉(zhuǎn)動著青銅古盤上的指針,
臺下寂靜無聲,一雙雙眼睛默默地注視著宋道派。
“宋道派同學,”終于有人站了出來。
“剛剛宋道派同學說,他胸口的那件青銅疙瘩能夠分析出魂態(tài)粒子濃度,”他轉(zhuǎn)過身,面向身后的同學道,
“難道2500年前我們的老祖宗就用上魂測儀啦?!?p> 話音未落,全班哄堂大笑。
這一次,臺上的老者卻并沒有呵斥。
“笑什么,這是事實。”宋道派紅著臉,辯解道。
“我拿一個木盤,上面放個指南針,說這是魂司,能夠檢測魂態(tài)粒子濃度,大家伙信嗎?”
“信?!?p> 大家異口同聲的回道。
那聲音陰陽怪氣,
“姓趙的,你別拆臺?!彼蔚琅杉绷耍@一次連臺上的老者都沒有發(fā)話,他已經(jīng)預感到自己處境不妙。
“我沒有拆臺的意思,我只知道我們國家發(fā)明了指南針,可這魂司是什么鬼玩意,你隨便從垃圾堆里掏了一點垃圾玩意就要蒙混過關(guān),對于我們這些辛辛苦苦,晝夜不停查找論文材料的同學而言公平嗎?”
趙銘將最后三個字咬得很重。
“是啊,公平嗎,不就是一堆地攤上撿來的破爛嗎?!?p> “這是學校,大家都是認真去找資料的,嘩眾取寵那就過分了?!?p> “我看還不是某個人靠著這些破爛賺了50分,一些傻子還真跟著干了?!?p> “是啊,暑假我在軍魂中心做義工兩個月,魂學府也沒給我50分,真不明白是為什么?”
班級的議論聲漸漸偏移了原來的方向。
白赫暗叫不妙,
這好端端的怎么扯上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