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眉頭輕挑,搭上了云若槿的脈搏,清了清嗓子,說:“云姑娘,你聽說過‘果兒’嗎?”
咚——
云若槿微微一愣,一臉錯愕地看向夜瀾,想說什么,想問什么,卻又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莫名其妙,明明很好奇,但她竟然不太敢問關(guān)于果兒的事,就像是害怕聽到什么一樣。
夜瀾將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同時留意著她的脈象。
“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反正我聽這個名字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從我認識長風的那天起他就把‘果兒’這個名字掛在嘴邊?!?p> “……”聽起來這個果兒才是慕長風的小情人,還是個永遠掛在嘴邊的白月光。
切,睡覺都喊人家名字,不是才怪。
云若槿有一種吃到蟲蛀蘋果、自己家的豬被外面的野生白菜拱了的感覺,很不爽。
“哦,看來果兒對他還挺重要的。不過我不知道她是誰,也不想知道,如果王爺想娶果兒姑娘進門,隨他的便。”
云若槿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卻全然忘了夜瀾正搭著她的脈搏,心跳變化完全暴露給了這個奸詐的神醫(yī)。
夜瀾抿嘴偷笑,沒有拆穿云若槿,但也想幫他那個損友在她面前說說話,“云姑娘,其實你不必在意果兒是誰,因為長風他是在意你的,不然他也不會生你的氣。他對你發(fā)脾氣,不是怪你幫他,而是怪你傷害自己來幫他,他心疼你,不想看你受傷,所以才說話重了些?!?p> 云若槿微微一愣,她根本沒往這方面考慮,畢竟她從來沒覺得自己在慕長風心里有多重要。
但如果夜瀾說的是真的,那慕長風他——
他很在意她?
云若槿不敢多想,心里有些亂,夜瀾見她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又說:“你知道他昨天給菇兔交代了一項什么任務(wù)嗎?”
“什么”
“他讓菇兔在厲太后身上留下一百道血痕,給厲太后下十倍于清涼散痛苦的毒。這種幾近變態(tài)的報復(fù)手段,對于他對付厲家一點幫助都沒有,你說他是為了給誰出氣?”
……
云若槿瞠目,心里一下就亂了。她的一雙美目染上幾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手握住被子漸漸收緊,弄出褶皺。
慕長風他,竟然為她做到這種程度……這個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若槿極力掩飾著的情緒全都被她的脈象出賣了,夜瀾眼底泛起笑意,頗有一種看好戲的姿態(tài)。
看來云若槿也不是一點都不在乎長風嘛!
如果把云若槿的反應(yīng)告訴慕長風那家伙,顧忌他得樂得像個傻子吧。
哼,那混蛋強盜暴力拆了他的房子,把他抓到這王府來,他現(xiàn)在還一肚子氣呢,才不會告訴他這些。
夜瀾揚揚眉毛,轉(zhuǎn)移話題說:“清涼散的毒性已經(jīng)過去了,你身上的傷口都是皮上傷,基本上兩三日就能恢復(fù),不用擔心。這幾天好好服藥上藥,絕對沒問題?!?p> “多謝夜瀾公子。”
“對我不必客氣,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
夜瀾離開云若槿的房間,與此同時,秋秋端著洗漱的水盆進來,見夜瀾從云若槿的房間出來,愣了一下。
“夜瀾公子這么早就來給我家小姐診病啊”
“嗯,醒得早,尋摸著沒什么別的事就過來了?!?p> “多謝夜瀾公子好意。不過您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王爺要是知道會多想?!?p> 秋秋的擔心不無道理,但對于夜瀾來說就有些多余了。
他伸了個懶腰,沖秋秋笑了笑,說:“這個你大可不必擔憂,他不會?!?p> 秋秋不明白,“夜瀾公子為何如此篤定”
夜:“因為長風他了解我?!?p> 秋:“了解您是個君子?”
夜瀾搖搖頭,撐開折扇搖了搖,說:“了解我是個斷*袖。”
秋秋:“……”
臥槽!
秋秋向夜瀾投去看怪物一般的目光,她下意識上下打量了一番夜瀾,心里得出一個結(jié)論:
夜瀾公子這么婀娜多姿風騷妖嬈,一定是下面那個。
看來她應(yīng)該防著夜瀾公子偷襲王爺,而不是王妃。
這年頭,當個小婢女都難上加難:)
她得找個時間跟朱雀說一聲,讓他守護住王爺?shù)那灏撞判小?p> 一想到朱雀,秋秋下意識地紅了臉頰,然后抱著水盆一頭栽進云若槿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
云若槿本來心里亂糟糟的,她一抬頭見秋秋也不太對勁,于是問:“秋秋你怎么了?”
“……沒事,問題不大?!辈贿^是三觀碎一地而已,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秋秋把水盆放在一邊,準備伺候云若槿梳洗。云若槿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她一直發(fā)愣像個木頭,秋秋忍不住問:“小姐,你有心事嗎?”
云若槿點點頭,她沉默了片刻組織好語言,說:“秋秋,問你個事兒?!?p> “小姐你說”
“如果有個人與你素不相識,卻愿意救你于水火,無償幫助你,你受傷了他會大發(fā)雷霆,為了給你出氣不惜變成魔鬼……你說,這個人他是怎么想的?”
秋秋嘴角抽了一下,“小姐,你說的是王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