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槿足足睡夠了兩個時辰,算是把早上缺的覺全都補了回來。
扣扣扣——
嬤嬤在桌子上敲了幾下,打擾了云若槿的好夢。她眉心微皺,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王妃,你怎么睡著了?女訓(xùn)都背下來了?”
“沒有”
嬤嬤暗暗冷笑一聲,眉宇間帶著幾分得意,她當(dāng)然知道云若槿背不下來,這也是太后要的結(jié)果。
“既然如此,應(yīng)該受罰,把手伸出來吧?!?p> 嬤嬤已經(jīng)從身后拿出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戒尺,云若槿眼一斜,眼睛里突然氤氳了一層水霧,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溢出滑落,一點征兆都沒有。
梨花帶雨,甚是可憐。
嬤嬤一時間被嚇住了,這什么功力,說哭就哭?
“王、王妃,我這還沒開始呢,你怎么就——”
云若槿捂著口鼻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喃喃道:“小時候我淘氣,母親經(jīng)常用戒尺教訓(xùn)我,如今物是人非,與母親陰陽兩隔,見了這戒尺,甚是睹物思人。”
“……逝者已逝,王妃不要太牽掛了?!?p> 云若槿起身去折了一直柳條,然后用柳條換下了嬤嬤手里的戒尺,說:“我見了這戒尺就控制不住情緒,請嬤嬤用這個柳條來責(zé)罰我吧?!?p> “這——好吧,都一樣。”
反正太后交代的只是要讓你吃些苦頭,用什么工具都不重要,嬤嬤心想。
“多謝嬤嬤?!?p> 云若槿在心里偷笑,同時把手掌伸了過去。
戒尺和柳條,痛感不相上下,但差在是否會留下痕跡。
躲在暗處的菇兔見云若槿被那個老家伙打手,眼睛一紅差點就沖上去了,不過又想到云若槿的叮囑,還是按下了心中的怒火。
不過她數(shù)著呢,這個老東西打了他們王妃多少下,等日后加倍結(jié)算給她。
等嬤嬤走后,菇兔偷偷帶著藥箱來到云若槿身邊,對她行了禮,然后打開藥箱,道:
“王妃,我這就給您上藥”
云若槿端詳著自己“受刑”的那只手左看右看,就像在看一件藝術(shù)品,她眸光閃了閃,問:“菇兔,你懂醫(yī)嗎?”
菇兔有些慚愧地?fù)u搖頭,說:“我只會處理外傷,但行醫(yī)……一竅不通?!?p> 神影司的影衛(wèi)在刀光劍影里長大,受傷是經(jīng)常事,所以處理外傷使他們的必備技能。
“那你知道怎么讓傷痕恢復(fù)得慢些嗎?”
菇兔一愣,她看向云若槿的手,眼色一變,低吼道:“王妃!您要干什么?”
“留下證據(jù),”云若槿勾起一抹邪笑,“等慕長風(fēng)回來,我的這只手就是他對付厲太后的一個砝碼,這幾天還會有更多的砝碼。”
菇兔急著道:“王爺會生氣的!”
云若槿抬眸,“我給他制造對付厲太后的機會,他為什么生氣?”
“因為您傷害自己”
“……”云若槿無辜地眨眨眼,然后“撲哧”輕笑,說:“放心吧,這幾下柳條不痛,我可是被用過拶夾的人。”
菇兔沒說話。
王妃您可知道,對您用拶夾的那個牢頭已經(jīng)被王爺弄死了,而且還被醢了。
“而且慕長風(fēng)的目的是對付厲家外戚,我對他沒那么重要,你真是高估我了?!?p> “……”菇兔沒說話,重不重要咱日后見分曉。
菇兔幾乎可以設(shè)想到王爺回來后暴怒的模樣,她到時候必須主動請罪,不然王爺一定會把她送到地牢磨煉。
那里面十幾條鱷魚呢。
菇兔沉了一口氣,說:“若是那個老東西太過分了,不管怎樣我一定會出來保護(hù)您,就算您怨我也不行?!?p> “好,聽你的,”云若槿眉梢微揚,問:“那這傷痕怎么能長時間留???”
“不用長時間,我估計王爺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在飛奔回來的路上了。”
回來收拾那個老東西和厲太后,還有她這個不稱職的影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