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走的那天下起了小雨,空氣里有些潮濕、悶悶的,茍煙波沒有去機場。
他早上起床看了一下天氣預(yù)報,XG是個大晴天,然后他洗漱完就去店里幫忙了。
一整天的人來人往,看不出什么變化。
晚上回到家里,茍煙波站在露臺抽著煙,突然就覺得這個熟悉的城市一下子變得陌生起來
云墨和茍煙波都是理智的,知道這是個循環(huán)往復(fù)的死局,挽留或者堅持都是錯,只有交個時間。
那天李星辰喊的那一嗓子,茍煙波很長時間都不敢再去回想。在他的認(rèn)知里,從來都不知道談戀愛會死人。
后來李星辰紅著眼睛說,他高考后去找過云墨,沒見著人。
云墨的媽媽接待了他,那個冷靜優(yōu)雅的女人,從頭到尾語速平靜,沒有指責(zé)、沒有刁難。
她首先向李星辰表示了祝賀,然后才像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娓娓道來。
云墨退學(xué)后,就開始沉默,家里以為她心情不好,也沒太在意,后來漸漸發(fā)現(xiàn)云墨可以好幾天都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就那么安靜的坐著。
醫(yī)生診斷為輕微抑郁癥,她會自動屏蔽身邊的人和事,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是高三才去的東城中學(xué),入學(xué)的第一學(xué)期同學(xué)們都以為她是個啞巴。
云墨本來就是一個積極樂觀的人,她實際是明白自己問題出在哪里,也一直調(diào)節(jié)自己走出來。
家里人一在直鼓勵她多交朋友。她一直在積極的看心理醫(yī)生,用藥物輔助,第二學(xué)期才漸漸好了些,也不再需要吃藥了。
云墨媽媽最后對李星辰說了一句話:“即使沒有我,她也不會再給你機會了?!?p> 離開云墨家的那天,陽光格外刺眼,李星辰一身全是汗。
云墨想讀B大法學(xué)院,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聽從了父母的安排,報了B師大。
我想要離你近一點,又只能離你遠(yuǎn)一點。
多么諷刺。
“云墨真是倒霉啊!”茍煙波想:“你以為的陽光,卻裹脅著愛,把你推回了萬丈深淵!”
開學(xué)報道,茍煙波去得很晚,宿舍其他三人都到了,一個白皮膚高個子男生說:“我叫王珂,揚州人、這是李震本地人?!?p> “楊遠(yuǎn)達(dá),云南?!绷硗庖粋€小個子男生對他眨了眨眼睛。
“茍煙波,四川?!蹦猩娒娌恍枰?,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收拾好床鋪茍煙波手機響了,是鄭洪濤。
----狗哥!
----說。
----學(xué)校咋樣?
----還不錯。
----要不要哥們給你送個溫暖啊?
----滾!
茍煙波沒有和鄭洪濤一起走,他們學(xué)校開學(xué)時間差不多,距離也不是很遠(yuǎn),但他和湯米太膩歪,扎眼睛。
當(dāng)天茍煙波就去了那棟“禮帽”建筑。
他站在陽光下,想象著要是沒有他,那個單薄消瘦的影子就會背著書包行走在光與影縫隙里。
他會不會交到新的朋友?
會不會又是不一樣的人生?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天氣預(yù)報,XG又是一個大晴天。
茍煙波閉了閉眼睛,突然就下了決定。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06-19/1d15727182ea9cd4e28f8a2cc9e8498f397R44hxF41pCot.jpg)
又說豐年
你以為的陽光,卻裹脅著愛,把你推回了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