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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伽墨的清算者

終末的三人組

奧伽墨的清算者 林漸灰 4205 2021-08-28 10:48:43

  出人意料的,倉只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曈,未出一言,然后便立刻又投入到了戰(zhàn)斗中去。

  我對這淡漠的反應(yīng)感到奇怪,于是掙扎起身,趕緊跑去小雀斑身邊。

  直到看見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像是一點事也沒有,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渾身上下竟不見任何傷痕——沒有毒鏢箭矢留下的創(chuàng)口,也沒有猛烈撞擊造成的淤青,不過是因為磕碰扉欄而顯得狼狽了些,但她看上去依舊精神,仿佛只是趴在地上小憩了一會兒。

  起來后,她發(fā)現(xiàn)我正目瞪口呆地望著她,不耐煩地問了句:“看什么?”

  我還沒從詫異中緩過勁兒來,只有支支吾吾地說道:“你被毒鏢擊到了啊!先不說毒鏢,換成別人挨上這么一下撞擊,背后的脊柱都要粉粉碎了吧?可你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

  “你還不知道本小姐的貯藏物吧?”

  她扯了扯衣袖,像炙一樣得意地咧開了嘴角,驕傲地講解道:

  “嘿嘿,本小姐的貯藏物可是兼具超高溫度與超高硬度的火神鋼骨?!?p>  我一皺眉,遲疑了一下道:

  “我的天,你確實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他也總喜歡給自己的貯藏物起些雜七雜八的名字。”

  “什么叫雜七雜八?這是實力!我的貯藏物可攻可守,普通人在我眼里就好比塑料般不堪一擊,常規(guī)槍炮的彈頭對我來說也像皮筋一樣無力?!?p>  “但我剛剛明明看見你被毒鏢刺中了,難不成你也防毒么?!”

  “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突破我的防御。歸功于天生的特殊抗性,我的皮膚也是,不僅能夠耐高溫,強度也是普通原始種人的十倍。想要給我這里外兩層‘護甲’造成損傷,除非他們的拳頭能有‘海妖’導(dǎo)彈的威力。只是攥著毒鏢可就更不用說了,碰到我就跟塊奶酪似的。對了,不然你以為老東西為什么只怕刺殺他的人是我?他可不是舍不得揍我,他是怕他想揍我還沒那么容易咧!”

  “嚯,連臭美也跟那家伙如出一轍……”

  我小聲嘀咕著。

  “呸!說什么呢?本小姐獨一無二!他們傷不了我,而且只要我認真起來,立馬就能把這些家伙給燙融了。”

  說罷,她似要重新加入戰(zhàn)斗。

  我見狀忙不迭制止:

  “可別,你這半吊子水平甚至都接近不了他們,還是別給倉添麻煩了?!?p>  緊接著,聲響再度傳來,我們即刻不約而同地望向激戰(zhàn)之處。

  ……

  那哪里還是正常的戰(zhàn)斗?

  漫天的黑沙狂風(fēng)于倉身后卷起,遮天的暗影妖物從怪人那方飛出。

  兩邊纏斗在一起,似猛虎般兇狠撕咬,發(fā)出攝人心魄的銳耳悲鳴。

  這場面堪稱神仙斗法。

  因在那一片瘋狂的亂斗中,我仿佛看到了他們的法天象地……

  “你確定你插手得了?”

  “可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曈說得沒錯,敵人實在是太詭異了些,即便倉能夠暫且不落下風(fēng),卻不知這樣的情勢能夠保持多久。

  正可謂怕什么來什么。

  不多時,裂嘴的那個怪人又開始“下咒”了——他自己退到一旁,而另外兩個家伙則心照不宣地上前對倉進行阻礙。

  可怕的索命之音再次響起,倘若不能及時將其中斷,勢必會發(fā)生糟糕的事。

  然而,倉應(yīng)接不暇,我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直到“咒語”念畢,狂風(fēng)瞬間殆盡,倉就像脫力了一樣跪倒在地,清晰可見有無數(shù)烏蠅般的飛蟲自他先前被咬的傷口內(nèi)鉆出……從他扭曲的表情推斷,這些飛蟲給他造成了極大的痛苦。

  “完了完了……”

  我心想大事不妙,再一看旁邊的小雀斑——聽她說得挺霸道,可實際上她這種類型的貯藏物只適擁于保命,要應(yīng)付三個,除非她剛剛是在犯糊涂,自身還有什么撒手锏藏著沒用。最起碼……也該會一些他們所謂的“暴術(shù)”吧?

  我感覺行到了窮途末路。

  而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

  “喂,過來。”

  她一把揪住了我,然后再一次將手伸進了我的綁帶內(nèi)。

  “哎!沒用的,他們用的是……”

  我才剛想勸她放棄,就感受到一陣灼心的滾燙——原來是她融化了綁帶,將我身上的拘束器給扯了下來。

  “鄉(xiāng)巴佬,是時候讓你派上用場了!”

  說完,她便從肩袋里取出了一粒膠囊,不假思索地塞進了我嘴里。

  那膠囊我認得,正是速生藥。

  轉(zhuǎn)眼間,我的雙手便長了出來,心里也更多了些底氣。

  “好家伙,有這藥你早該給我了!”

  “你以為我能想給就給嗎?全是我老爹的命令!他就要你這樣屈辱地過上一段時間,好殺殺你的銳氣。我現(xiàn)在是擺明了違抗他。不過別無他法了!”

  “那么接下來怎么辦?”

  “速生藥能幫你修復(fù)損傷,但是中樞麻醉的效果并不能減輕,所以還用不了貯藏物。不過你應(yīng)該懂得暴術(shù)吧?你挑個自己現(xiàn)在能應(yīng)付的,我們一起上!”

  “好?!?p>  被拘束了這么久,突然有手的感覺好極了??v使還用不出貯藏物,可也總好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我和曈商議:她先去吸引注意力,而我則得趁著這個時間去“中斷施法”,好把倉給救出來。

  即止,她出了個主意。

  先把損毀的膠囊卸下了一些碎片,正好取到門把扶手的那一塊。一端讓我持握著,外側(cè)附帶尖銳鐵片的部分則由她加熱成高溫狀態(tài)。

  依她的話來講,這樣就相當(dāng)于給我做了個“熔巖拳套”……

  一切準備就緒,我便和她兵分兩路從雙側(cè)展開了包抄。

  她走光明正大的迎面,而我則借助膠囊殘骸的遮擋向他們悄悄逼近。

  直到怪人們看見她,便有其中一個將注意力從虛弱的倉那兒抽了出來,轉(zhuǎn)而同她展開較量。

  不敢怠慢,我連忙在暗中接近正在“施法”的那個家伙,隨手抄起地上的毒鏢,彈指、送腕,撇向他的頭頂。

  而就在毒鏢飛出的那一瞬,他也發(fā)現(xiàn)了我,微微一側(cè)腦袋就輕松避開。

  于此同時,我踏碎地面,疾速向他發(fā)起沖刺——一個猛扎上前,起跳、頂膝、墊步側(cè)踹,找準距離后迅接下中上三段飛速鞭腿,緊跟一記轉(zhuǎn)身后旋踢。

  由于他的心思還停留在“施法”上,所以忙不及以身法回避,被我踢了個正著,四仰八叉地翻在了地上。

  可我知道沒這么容易。

  還不等我進入地面追擊,他就已經(jīng)無視地心引力,像英叔電影里的僵尸一樣直板板地重新立起了。

  沒奈何,不過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

  他的“施法”就此中斷,倉也終于從痛苦中恢復(fù)過來,立刻就壓制住了自己正迎面交鋒的那個對手。

  “哈,妖孽!別惦記了,看拳!”

  我嘲諷地激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前羚羊跳步,給他送去重拳。

  可就在“熔巖拳套”將要擊中他腦門的時候,突然,我感覺手臂一緊!

  早該料到他會以那疾快的速度避開,可令我措手不及的是,他還順勢鎖住我的手臂,身體一傾,往我身下鉆去……

  我暗自驚訝。

  這莫不是某種投技?

  “你休想!”

  沒有任憑他帶動重心,我主動倒向地面,翻身,拿背,搶到了裸絞靶位。

  直到將他鎖死,見他沒有反應(yīng),我才意識到自己是要命的職業(yè)病犯了,這一招對他們根本沒用!想要攻擊奏效,必須得用一些破壞性大的招式。

  于是我打算放棄裸絞,但仍要在控制狀態(tài)下對他進行砸擊或是膝撞。

  正要執(zhí)行,不料胸口一涼。

  這家伙的背上竟然捅出了一排錐形骨刺,把我扎了個穿——一陣絞痛便飛速襲來,讓我難以動彈。

  想必又是某種不知名的異術(shù)。

  好在倉及時地趕到了我身邊,捎著疾風(fēng)將我與他當(dāng)即分開。

  只是一個眼神,我們彼此就心領(lǐng)神會,立刻交換了對手。

  他去對付偏門怪招多的,而我則去解決處處妨礙他的“仆從”。

  背向分立。

  對面的家伙也瞬間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便出其不意地向我拋來如同章魚腕足一樣的黑色纏帶。

  纏帶似有生命,緊緊地卷住了我的手臂,正像先前卷住倉一樣,不斷收縮,甚至勒進了皮肉。

  但是不足為懼。

  我只被拖行了一小段距離后便以樁功定立,不動如山,緊跟手腕繞過纏帶多盤上兩圈,伴隨一聲氣合悶吼,催力擰胯——那家伙本想拉我過去,卻不想突然一頓,自己竟被莫名強勁拉了過來。

  待他接近,我就毫不客氣地為他獻上了一記內(nèi)家炮拳——一氣開合,直崩而出,帶著前段時間淤積的怨恨、現(xiàn)時當(dāng)下所受的痛苦,全都化作剛烈狂暴的憤怒,不偏不倚地轟于其面門之上……

  他當(dāng)即向后傾倒,不過在倒下前還對我實行了勾踢的反擊。

  我認定這是十足的挑釁與冒犯,因他竟不用那可怕的速度躲避,反倒妄想以體術(shù)挑戰(zhàn)我。所以我便愈發(fā)憎忿。

  當(dāng)是時,我側(cè)身切入他的兩腿中間,以肘為刀,奮力劈下,正中其襠部。

  可惜他沒有痛覺,在地上借勢滾了兩圈后便再度站起,又向我飛來一腿。

  “好,就讓你瞧瞧挑戰(zhàn)我的代價?!?p>  對于那變線踢出的掃腿,我見識過太多威脅更甚十倍的,所以輕輕松松便接了下來,先是回敬一個截擊前蹴摧毀他的關(guān)節(jié),接著一手固定住他踢出的腿,下潛侵入內(nèi)圍,另一手則猛然抄向他的支撐腳,畫圓上頂,把他掀了起來,甚至在空中翻過三百六十度。

  重重落地。他全身都發(fā)出了類似柴草被折斷一般的脆響。

  然而這倒霉玩意兒還不死心。再次起身后,又瞬間爆發(fā),終于以他最快的速度向我逼來,氣勢洶洶。

  只不過令他失望的是,我并不完全依賴自己的雙眼,更多的則是憑借無數(shù)次實戰(zhàn)練就的敏銳直覺,次次都能后發(fā)先至。他無從下手,卻也沒有退路,于是只能重復(fù)著不明意義的攻擊。

  直到他閃現(xiàn)在我的身后被我精準預(yù)判——我即反手抱住他的腦袋,縱身前躍,拽著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末了,我仍舊保持著死死的控制。

  回身,挑肘,直擊下顎,將其打至后仰,照準他門關(guān)大開的胸膛,起跳,同時拉開沉肘,迅猛下砸,力達千鈞!

  隨著“咚”的一聲悶響,他被錘在了地上,但是還不算結(jié)束。

  我接續(xù)一記下劈腿重擊其頭部,踩斷其脖頸,隨之奮力跪擊,壓在他身上打出上百次毫無保留的地面砸拳。

  最終,在我毀滅性的瘋狂摧殘下,他失去了生機,甚至胸膛下陷,似乎變成了一具裝滿莫名填充物的人偶。

  “或許這就是他原本的模樣。”

  但我還不放心,兩手刺進它的胸膛,然后向反方向使勁兒,果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分成兩段。

  從它身體里當(dāng)即灑出了一些很臟的黑水。若干白花花的小布包亦滾了出來。

  我驚異地發(fā)現(xiàn)——那些小布包上竟用鮮血畫著臟器:心、肺、肝、腎……

  一股涼意爬上了我的心頭。

  不過既已解決了,我想當(dāng)下還是應(yīng)該先忙著去給曈和倉做幫手。

  回身望向他們。

  我發(fā)現(xiàn)倉早已制服了“施咒者”,將他按在了地上,而曈此刻也正提著另外一個“仆從”的頭顱呢。

  看來我才是最慢的。

  稍作清理,我和曈便走向了倉。

  這一次,是我們?nèi)撕狭?,才終于徹底地化解了危機。

  然而看著那個躺在地上的“施咒者”,我們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心中更多的,則是一陣又一陣的發(fā)毛。

  可以確定的是,在這三個怪人當(dāng)中,只有他是實實在在的血肉之軀。然而觀其樣貌,卻像極了鬼怪,身體上發(fā)生的變化,也早已超出人類的范疇。

  此時他正不斷咳著像水泥灰一樣的血,可是依舊沖著我們發(fā)出呤呤怪笑。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小雀斑野蠻地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可他毫不在乎,只是一個勁兒地笑。

  “曈小姐,把他帶回去,我可以弄清這是怎么一回事?!?p>  倉冷靜地如是說。

  可就在他語畢之時,那怪人卻突然回應(yīng)了我們,以一種亢奮的音調(diào):

  “園客,你死期將至!哈哈哈哈哈!”

  說完,他就成了一灘腐黃色的泡沫。

  我連忙望向另外兩個“仆從”,發(fā)現(xiàn)它們也是如此。

  在無限的驚異中,我只聽見倉低沉地嘆了一聲:“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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