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口被半人高的植株擋著,若不是偶然,兩人還發(fā)現(xiàn)不了。
“我們先進去躲一躲,等晚上天黑了再離開。馬匪們對老君山比我們熟,我們還是小心些好?!?p> 秦蘭貞自然沒有異議,跟著李靜暉進了山洞,又將洞口恢復(fù)原狀。
兩人靜靜地等待著天黑。
洞口的光源一點一點暗淡下去,外面?zhèn)鱽砹巳寺暫妥邉勇暋?p> 秦蘭貞提著心,死死看著洞口。
有人來,又有人走;又有人來,又有人走···
這些人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個山洞,秦蘭貞不由放松下來。
外面透進山洞的亮光更淡了,就在這時,第三波人聲傳了進來。
李靜暉如蓄勢待發(fā)的豹子,隨時準備出擊。
來的似乎是三個人,站在洞口不遠處,也沒走,不斷地再用烏突話咒罵著秦蘭貞和李靜暉,一人火大地甩了一鞭子,鞭子劃過洞口的植株,直接將它攔腰打斷了。
秦蘭貞和李靜暉立時往洞里退了幾步,緊緊地盯著洞口。
“這里有洞口,進去看看!”
李靜暉聽到一人道。他上前擋在了秦蘭貞身前,弓下身。
一人鉆了進來,還沒看清楚情況,就被李靜暉撲倒在地。
李靜暉毫不手軟,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
那人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就沒了氣息。
外面的兩人心驚,兩人轉(zhuǎn)身就走,他們要去告訴頭領(lǐng)。
李靜暉自然不能讓他們就這么走了,直接沖出山洞,撲向了其中一人。
秦蘭貞緊跟而出,直取另一人。
李靜暉大聲道:“小五,盡快解決他!”
山洞里的馬匪被輕易擊殺,是因為李靜暉的精心準備和對方的毫無防備,事實上,這些馬匪手下功夫都不弱。
李靜暉一交手就發(fā)現(xiàn)了。他一時半刻不能脫身,只能讓秦蘭貞盡快解決了。
秦蘭貞聞言,仗著身高矮小,靈活地避過了對方的攻擊,又借著地形和對方對打著。
可她沒有多少對敵經(jīng)驗,攻伐之間全憑本能和招式,漸漸地就占了下風(fēng)。
李靜暉那邊瞅了個孔隙,奪過了對方的刀,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臟。
他沒有停歇,反身就往秦蘭貞這邊來,舉著刀刺向和秦蘭貞對打的人。
有了李靜暉的幫忙,秦蘭貞身上的壓力陡降,她接著一棵大樹跳上了對方的背,直接從背后扣住了他的頭,扭斷了他的脖子。
與此同時,李靜暉的刀也扎進了對方的肚子。
第三個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兩人顧不上收拾,李靜暉草草地用地上人的衣服擦了擦彎刀上的血跡,提著刀帶著秦蘭貞就跑。
這里已經(jīng)暴露了,他們必須走!
天色終于完全黑了,一輪新月被無數(shù)星星簇擁著,居高臨下得俯視著人間。
兩人如兩個暗夜精靈,飛快地在樹木間穿梭,靈活地避過了凸起的樹根、突然冒出的兔子、野雞等等。
就好似曾經(jīng)跟著秦天勇在巖山上奔跑一樣。
跑了一夜,李靜暉和秦蘭貞再次找了個山洞躲著。
秦蘭貞問道:“李哥哥,我們現(xiàn)在往哪去?”
“老君山都是馬匪,草原也是毫無躲藏之地。我們···去雪山。他同屬于雪君山脈,海拔很高,只要翻過雪山,就能到原來烏突的齊藍城。我們可以在那試試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先生他們。”
“李哥哥,雪山是往哪個方向?”
“我記得雪君山脈是西北-東南走向,雪山在老君山西北方,我們往西北方走。”
兩人白天躲著,晚上借著星星和月光指引,往西北方疾馳。
中間兩人還碰到過兩次馬匪,一次是兩人,一次是三人,都被兩人快速地解決了。
如此跑了半個多月,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到了雪山。
雪山山頂常年覆蓋冰雪,氣溫比其他地方低很多。
兩人一直往山上走,看到被冰雪覆蓋的一片白色,李靜暉才恍然,他們真的到了雪山,難怪這么多天來竟都沒遇到過馬匪。
脫離了老君山確實是件喜事,可雪山太冷了,兩人身上的衣服根本不能御寒,只能不停地走,才能保持一點點的熱氣。
秦蘭貞最先扛不住,她凍得手腳開裂、僵硬,在路過一段陡坡時,不小心踩空了,直接滾了下去,上半身多處擦傷,腳脖子撞倒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立時鮮血橫飛,她卻凍得毫無知覺,連疼都感覺不到。
李靜暉趕了過來,抬起她的腳看了看,因為冷,血流了一會便停了,他簡單得撒了些藥粉,背起秦蘭貞繼續(xù)走。
秦蘭貞瑟瑟發(fā)抖,又軟綿綿得趴在他背上,凍的嘴唇發(fā)紫,人也昏昏沉沉的。
李靜暉怕她睡過去,不停地叫她:“小五,我們很快就能到家了,千萬別睡。小五,你很快就能看見爹爹了,不能睡,不能睡…”
秦蘭貞偶爾細聲細氣得回應(yīng)兩句,讓李靜暉放心。
但回應(yīng)的間隔越來越大,她太困,太累,太冷了,很想這么睡過去。
李靜暉等了半天都沒再聽到秦蘭貞的聲音,不敢再往上走,糾結(jié)了兩息,原路返回。
腳下濕滑,李靜暉自己也凍的夠嗆,背上還背著一個半昏迷的人,他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倒。
這樣連滾帶跌得下到半山腰,秦蘭貞倒是被保護得沒傷到哪里,李靜暉自己摔了個鼻青臉腫。
過了半山腰,氣溫回升,秦蘭貞不再發(fā)抖,身上有了溫度,她也清醒了許多。
“李哥哥?”她下意識得喊了聲。
“我在。小五,你怎么樣?”
秦蘭貞動了動耷在他后脖子處的腦袋,睜開了迷蒙的眼睛。
入眼的是黃色、是綠色,卻不再是一片刺眼的白。
“李哥哥,我們下山了?是翻過雪山了嗎?”
“沒有。你昏迷了,我沒再往上走,直接下山了。等你恢復(fù)些,我們不從山頂走,沿著山腳或者半山腰繞過雪山。”
“李哥哥,是我拖累你了。”
“沒有…”
李靜暉話沒說完,腳下一滑,再次摔倒在地,他立馬護著秦蘭貞滾到了山路中間。
“小五,你受傷了嗎?”
李靜暉也沒看自己摔得如何,站起來就去看秦蘭貞。
秦蘭貞手腳還是不大靈活,只能晃晃頭,無力得回道:“沒有…”
“沒有就好。我一定帶你回家?!崩铎o暉上前扶起她,既是告訴她,也是在強化自己內(nèi)心的目標,否則他快撐不下去了。
“你們沒事吧?”
這是烏突話!
李靜暉猛地側(cè)身看過去,一個背著木柴的老態(tài)龍鐘的人站在那,不知站了多久。
剛剛他全副心思都在秦蘭貞身上,竟是沒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人。
對方雖然看上去是個老人,可李靜暉卻不敢大意,沉默不語得望著他,一邊擋在了秦蘭貞面前。
老人見兩人不語,又開口問了一遍:“你們沒事吧?”
秦蘭貞聽不懂,小聲問李靜暉:“李哥哥,他在說什么?”
李靜暉不語。
他們一路過來從未碰到人,這位老者獨自在這里砍柴,太奇怪了。
老者見兩人遲遲沒有反應(yīng),無奈搖搖頭,背著柴走了。
李靜暉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李哥哥,我們走吧?!?p> 那人走了,秦蘭貞沒放在心上。
李靜暉再次望了眼,背起秦蘭貞往老者來時的路走。
秦蘭貞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
他們沒走多遠,李靜暉已經(jīng)停下來數(shù)次。
“李哥哥,你怎么了?”
“我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們?!?p> 秦蘭貞回頭看了許久,沒看到任何人。
“我沒看到人?!?p>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p> 李靜暉再次抬步,沒多久又停了,轉(zhuǎn)過身望著來時的路駐足了好一會,才繼續(xù)埋頭趕路。
“李哥哥,你真的覺得有人跟著嗎?”
“我現(xiàn)在確定有人跟著。小五,這山里可能有古怪?!?p> 李靜暉加快了速度,盡撿著小路走,可身后那種如影隨形的感覺絲毫未減。
“李哥哥,你聽,好像有孩子的聲音。”
秦蘭貞趴在他背上,凝神諦聽。
李靜暉停下來腳步,屏氣細聽。
“哈哈——”林間隱隱約約傳出來孩子稚嫩又歡快的笑聲。
“好像是有····”
“在那個方向!”秦蘭貞指著一個方向篤定著。
“我們過去看看···”李靜暉抬腳就往那走。
李靜暉背著秦蘭貞玩命得跑,身后的那人也如影隨形。
他們跑了這么長時間,李靜暉的身體并不如之前協(xié)調(diào),一個沒注意,他腳下被一株藤曼絆倒,兩人再次摔了出去。
秦蘭貞僵硬著爬起來,推開來扶她的李靜暉:“李哥哥,我自己走吧。你背了我這么長時間,身體吃不消的?!?p> 李靜暉往后看了眼,沒和秦蘭貞爭,點了點頭,拉著她的手臂往那笑聲處跑。
不知過了過久,孩子們的笑聲越來越清晰,兩人正高興快到了,笑聲卻突然消失了。
“李哥哥,聲音沒了···”
“我們繼續(xù)跑——”
“站??!”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兩人身前三尺處,舉著弓箭對著他們。
李靜暉和秦蘭貞立時停下了。
他們身后鉆出來一個人,這人穿著與之前那位老態(tài)龍鐘的砍柴人一模一樣的衣服,但面容卻年輕了許多。
“跟了他們一路,那么多山路可以走,他們偏偏往這里來!真是找死!”
那人用烏突話和舉著弓箭的人說道。
秦蘭貞和李靜暉并排站著,全身緊繃。
“你怎么讓他們到這來的?”又一個人冒出來,用烏突話道。
“沒辦法,大黎人,我聽不懂大黎話,他們也聽不懂烏突話。我只好跟著了。”
“大黎人?把他們抓起來,帶回寨子!”林子里又竄出來四五個人,其中一人道。
秦蘭貞看著不斷冒出來的人,挪動著嘴角,微不可察得道:“李哥哥,他們?nèi)嗽絹碓蕉?,我們怎么辦?”
李靜暉直覺這群人很有問題,他從未聽說過雪山上住著人,之前他們上山時都沒碰到人,現(xiàn)在卻不斷冒出人來,這座山太有問題了。
“靜觀其變?!?p> 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人,就看他們相互之間的熟絡(luò),聽他們的話語,這里怕不只有他們。
對方舉著箭、棍,有人上前推搡著李靜暉和秦蘭貞走。
秦蘭貞被人推的一個踉蹌,差點撲到地上。
李靜暉忙拽住了她,兩人相扶著往前走。
出了林子,外面竟是一大塊空地,空地的一側(cè)建著一道巨大的木門,門兩側(cè)還建著瞭望塔,塔上有人站著,正警惕得望著四周。
李靜暉心中一凜,這到底是何地方?布局看著竟有幾分烏突軍營的樣子。
“開門——”抓著他們的一人大聲喊著。
塔上的人往下看了看他們,揚起手,大門便應(yīng)聲而開。
兩人被帶進寨子里,入眼的首先是一群孩子,他們正睜著好奇的眼睛打量著他們。
想來剛剛的嬉笑玩鬧聲就是他們傳出來的。
身后兩個人猛地將秦蘭貞和李靜暉往前推了一把,罵罵咧咧地押著兩人往前走。
兩人邊走邊偷偷察看周圍環(huán)境,從寨門口一路延伸到遠處,兩邊都是屋子,有婦人、孩子、男人偶爾會從某些屋子里走出來,看到他們偶爾會駐足看一會,然后又匆匆去做自己的事情。中間的屋子造型奇特,窗戶邊有管子伸出,管子口有煙飄出,煙管子對著的地方空曠無樹。
秦蘭貞想不出那些屋子是做什么的,好奇得多看了幾眼。
李靜暉不動聲色看著。
兩人一直往里走,走了好長一段路,終于在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子前停下了。
一人穿過他們,往里通報,沒一會就有幾個人出來,押著兩人走進去。
屋子里站了不少人,最前面的臺子上擺著三張椅子,最中間的放著一張虎皮,兩側(cè)的椅子各放著一張狼皮。
此刻虎皮椅子上正坐著一個戴面具的人,兩旁的椅子上倒是空空蕩蕩。
李靜暉往兩側(cè)掃了掃,目光定在了一人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把他們抓到老君山的疤臉男——馬匪頭子!
此刻他卻抱著彎刀,立在臺子下,看位置想來是低于虎皮椅上的人。
疤臉男似笑非笑地看著秦蘭貞和李靜暉。
身后的一人用烏突話道:“主上,這兩人一直在雪山里晃悠,后來摸到了寨子外,我們就把他們抓了。他們聽不懂烏突話,是大黎人?!?p> “大黎人你們帶過來作甚?直接殺了就是!”
虎皮椅上的人連正眼都沒看秦蘭貞兩人。
身后的人立時便道:“是!”
上前拽著秦蘭貞和李靜暉就要走。
“等等!主上,這兩個人是我從草原上撿來的,穿著綢緞衣服,應(yīng)是大黎的貴族。”疤臉男開了口。
“你撿來的,為何出現(xiàn)在雪山?”
“他們從老君山跑了。我的人一直在找他們,最后的線索出現(xiàn)在雪山的方向,屬下就讓小的們回去了,自己追了過來。屬下在山里轉(zhuǎn)悠了許久都沒找到,沒想到他們倒自投羅網(wǎng)了。”
虎皮椅上的人顯然起了興趣:“他們能從你的手里逃出來,看來本事不小。你可知他們來路?”
“屬下還沒打聽出來。主上,不如先留著?沒準以后會有大用。”
“他們認得你?”
“認得,屬下并沒有偽裝。”
虎皮椅上的人身體前傾,終于看向了秦蘭貞和李靜暉,打量了許久后道:“就依你。這兩人交給你看著?!?p> “是!”
疤臉男應(yīng)是后,笑嘻嘻地走到了秦蘭貞和李靜暉面前,揮了揮手道:“把他們先帶下去,給他們些活做,免得他們又有閑工夫思考如何逃跑。”
“是!”
秦蘭貞一臉懵逼地被押了下去,她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此刻也不好詢問,只能被迫往外走。
出了屋,有人在他們的腳上綁了鐵鏈子,把兩人交給了一個到泔水的就走了。
到泔水的烏突人啥話也沒有,直接讓兩人去倒泔水。
秦蘭貞以前連重活都沒干過,更別說倒泔水了,直接被熏得受不了,惡心地直想吐??粗铎o暉毫不猶豫地去倒泔水,咬了咬牙,上前幫忙。
疤臉男不知何時過來了,興致盎然地看著兩人倒泔水,用大黎話道:“你們挺有本事,從我手里能逃到雪山來,我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從這里逃出去?!?p> “若我們真逃出去了,你不怕受到懲罰?”
“哼,小子,你以為這里和老君山一樣?你能逃出去再說吧。哦,對了,我的耐心很有限,壹個月。我就給你們壹個月時間,若是不能逃出去,我就殺了你們?!?p> 疤臉男嗜血地望著兩人:“到時候可別怪我心黑?!?p> “你對這里很有信心嘛?!?p> 李靜暉回道。
疤臉男鄙夷地笑看著他,走了。
“李哥哥,我們能逃出去嗎?”
“會地,我們一定能出去!”李靜暉望著碧藍的天空,淡淡道。
“啪!”鞭子毫無預(yù)兆地飛了過來,打在李靜暉和秦蘭貞的手臂上。
秦蘭貞吃疼,驚呼出聲。
李靜暉一把拉過她,看向了后方的烏突人。
“讓你們倒泔水,磨磨蹭蹭的!”那人用烏突話罵道,見兩人不動,再次舉起了鞭子。
李靜暉立馬拉著秦蘭貞繼續(xù)干活。
他們不止要倒泔水,還要去收集泔水,原先倒泔水的人直接不干活了,舉著鞭子虎視眈眈地看著兩人,只要兩人懈怠,就會被招呼一頓鞭子。
有同情心的大人或者孩子看到他們兩個,會上前詢問,但得到答案后,總是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們,然后頭也不回得走了;孩子們更是肆無忌憚得朝著他們吐口水、丟木棍或者石子。
李靜暉幾乎都擋在秦蘭貞面前,秦蘭貞去推他,也無濟于事。
她心中涌起一陣無力感,不明白這些不認識他們的人最先時,目光中明明帶著同情或者憐憫,可轉(zhuǎn)頭就是恨意滿滿得瞪著他們,惡意鋪天蓋地而來,到后來她幾乎都分辨不出來一絲一毫的善意。
“李哥哥,他們?yōu)楹巫兡樳@么快?”
秦蘭貞一直聽不懂他們的話,對他們的行為完全不能理解,撐著到泔水的機會,低聲詢問起李靜暉。
李靜暉看了眼監(jiān)視他們的人,道:“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p> 秦蘭貞這才悶聲不吭了。
干了一天活,天黑透后,寨子里的人根本沒給兩人安頓在屋里,直接往樹上一綁就不管了,連專門看管他們的人都沒有,只有兩隊人不時在寨子里巡邏著。
秦蘭貞扭動了下,一點都動不了。
“李哥哥,這根本動不了·?!?p> “我也是。”
“我們怎么辦?”
李靜暉沉默,他一時間也沒有好辦法。
“李哥哥,白天的時候那個人說了什么?每個聽到他說話的人后來都很仇恨得看著我們,那些孩子還朝我們?nèi)邮^、木棍·?!?p> 秦蘭貞半天沒有聽到李靜暉的回應(yīng),知道許是沒有辦法,便轉(zhuǎn)開了話題。
“他沒說什么,只說了我們是大黎人。這里的人都是烏突人,我們滅了他們的國家,所以他們恨我們?!?p> “可是烏突先攻打我們的?!?p> “那又如何?在他們眼里,我們大黎毀了烏突,讓他們流離失所,就是罪大惡極的。他們恨我們也正常?!?p> “可是我們保護了大黎人?!鼻靥m貞反駁道。
聽著秦蘭貞生氣的聲音,李靜暉無聲得笑了:“對,小五,我們保護了自己的同胞,讓他們免受戰(zhàn)亂之苦,不必如烏突人一般四處流竄。所以他們想恨、要恨,就讓他們恨吧。他們是烏突人,我們是大黎人,終究立場不同,國家有別。生為大黎人,我們忠于大黎,熱愛大黎,為大黎而自豪!”
秦蘭貞深為認同,激動道:“對,我們是大黎人!我自豪!”
“呵!大黎人沾了我們?yōu)跬欢嗌侔傩盏难?,毀了多少家庭,你們竟還舔著臉說為大黎自豪。真真是不要臉至極?!?p> 疤臉男突然出聲,抱著雙臂厭惡又憎恨得看著兩人。
“你們?yōu)跬灰矚⒘宋覀兇罄璨簧侔傩?,更何況這場戰(zhàn)爭本就是你們發(fā)起的。我們不過是自衛(wèi)反擊罷了,你們有何臉面來指責(zé)我們!”
“那你們就能肆意屠戮手無寸鐵的百姓,像對待豬狗一樣對待他們嗎?”
李靜暉望著憤怒的疤臉男,冷冷回道:“我們肆意屠戮?當初你們的四皇子殺進我大黎的隨城等城時,將我大黎百姓活活掩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你們?yōu)跬蝗嗽醪蝗ブ肛?zé)他!武誠伯當初攻入烏突拉雅城、舍里城的時候,可約束了手下,不可侵擾你們?yōu)跬话傩?。你,有何資格來指責(zé)我們!”
疤臉男瞇起了眼睛,緊迫地看著李靜暉:“少年人,你如何知道武誠伯攻入拉雅城等時的情景。你,是誰?”
李靜暉瞬間反應(yīng)過來,他不小心泄露了信息,好在沒泄露多少,立時謹慎起來。
“我是大黎百姓,武誠伯的事跡可是傳遍了我們大黎的每一個角落。我自然是知道的?!?p> 疤臉男瞧了他一會,目光在秦蘭貞和李靜暉身上來回游移著,半響后哼了聲:“你們大黎人該死,武誠伯更該死!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殺了他,殺了你們大黎人!”
聞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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