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八公子身上的傷好了許多,臉上淤青未散。饒是如此,他還是要跟著去。
秦老夫人最后還是同意了,讓秦二夫人帶著孩子們一塊去看看。
這正中秦二夫人下懷。
想丈夫和兒子的榮耀時刻,她原就想去看看,沒多猶豫便同意了,為此特意在西城門主街上、沿街的松鶴茶樓訂了位置。
秦二夫人這回仍舊晚了,不過松鶴茶樓的老板聽說是定安伯府的人,特意將原給自家人準備的房間用屏風(fēng)一分為二,勻了大半間出來給他們。
秦二夫人知道后,特意多給了些錢。
一大早,秦二夫人就帶著四個孩子坐著馬車去了松鶴茶樓。
老板給自家留的可是個好位置,窗戶正好對著西城門主街,底下的情況一覽無余。
秦蘭貞目光牢牢鎖定在城門口,望眼欲穿得看著。
秦天勇父子倆一走就是一年半多,秦二夫人同樣想念,此刻和秦蘭貞一樣,焦灼得等待著。
秦士景好不到哪去,眼巴巴得看著城門口。
就連沈碧梧和八公子也是一眨不眨得看著,就怕錯過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城門口終于有了動靜,先是兩隊小兵進來,將人群分開,空出中間的主道。
汴安的百姓們大多司空見慣,熟絡(luò)得往道旁退讓。
“來了,來了…”
松鶴茶樓上有人喊著。
秦蘭貞等人提了氣,全看向了城門口。
一息、兩息…不知過了多久,一人一身戰(zhàn)甲,騎著一匹棕色的高頭大馬,威風(fēng)凜凜得走進了城門。
“定安伯!定安伯!…”
人群里爆發(fā)出一陣吶喊,全在呼喚著定安伯。
秦蘭貞看著一臉肅殺、冷漠的秦天勇,不敢確信得道:“那是爹爹?”
“是父親!我還看到大哥了!那人的后面就是大哥!”
秦士勛同樣騎著馬,在秦天勇后面的后面的后面的后面,中間隔著的都是有官職的武將。
松鶴茶樓上,圍觀的眾人也在和下方的人群的一起呼喊著,不知何時起,漸漸從喊定安伯,變成了喊寧遠軍。
秦士景受這氣氛感染,拼命揮舞著手,卻扯著嗓子喊:“父親,大哥?。?!”
秦天勇和秦士勛自然都沒聽到。
“小貞兒,你快喊啊。你的聲音,父親肯定認得出來?!?p> 秦蘭貞回過神,立時舉著手喊:“爹爹,爹爹,大哥——”
秦二夫人不滿得瞪了眼秦士景,正要將秦蘭貞拉回來,就見她高興得瘋狂搖手:“爹爹看見我了,爹爹看見我了??!”
秦二夫人低頭一看,正好對上丈夫的目光。
那目光一如既往得柔和,溫暖,讓人沉醉。
秦二夫人臉色一紅,退回到了位置上。
秦士景又傷心又開心。
果然父親心里眼里只有小貞兒一個,他就和撿來的一樣,明明他喊的更大聲,但秦蘭貞一喊,自家父親就能抬頭看上一看。
唉——
但他還是很開心的,父親回來了,大哥回來了,李大哥也回來了,他們終于又可以一起玩耍了。
秦士勛是被李靜暉拍了,才順著他方向看到自家弟弟和妹妹的。
一看到他們,背立時更挺直了,含笑又持重得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