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人帶著秦蘭潔離開了福壽院。
秦二夫人默默坐了好一會,望著仿佛蒼老了許多的秦老夫人,突然覺得嫁進來以后受的所有委屈都值了。
秦老夫人心里始終都還是有他們二房的。
“母親,是我不好,沒有約束好下人。這樣的事以后絕不會再發(fā)生。請母親責罰?!?p> 秦二夫人說得真心實意。
秦老夫人揮了揮手:“不必了。當個掌家夫人不容易,不是溫柔可親就可以,還要威嚴,能震的住人。多多學吧,這樣的事以后不要再有了,否則傷情分?!?p> “多謝母親教誨,我記下了?!?p> “祖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秦蘭貞不忍看到秦老夫人傷心難過,抱住了她的腰。
秦老夫人憐愛得摸了摸她柔軟的秀發(fā):“這事和你們沒有關(guān)系。你們不是故意聽得,也不是故意讓你四姐姐難堪的。她自己走了左性。貞兒,你的性子太柔軟,任何事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這可不好。不是你的錯,你就不能認,別管他們可不可憐,掉不掉淚,明白嗎?”
秦蘭貞聽話得點了點頭。
秦老夫人也不知她到底聽進去沒有,幽幽嘆了口氣。
“你們不是想去廟街逛廟會嗎?我準了。小年那天讓你們?nèi)??!?p> 四個孩子一同看著她,滿眼得不敢置信。
“祖母,我們都能去嗎?哥哥也能去?”
能出去玩的喜悅立時沖淡了哀傷,到底都還是孩子…
八公子緊張得盯著。
秦老夫人聞言猶豫了一瞬,便道:“去吧。不過你們要照顧著點公子,知道嗎?”
“太好了。祖母,你太好了?!?p> 秦蘭貞抱著秦老夫人歡呼。
秦士景問高興得摟著八公子的脖子。
秦老夫人都應承了,秦二夫人就算不愿意,也只能同意了。
福壽院里轉(zhuǎn)眼間就歡聲笑語了。
主院里,秦蘭潔一進正屋,就撲在桌子上大哭。
秦士昊清清冷冷得坐在桌子邊,淡淡得看了眼她。
秦大夫人看到兒子,幾步上前,摟著兒子的腦袋,哭得肝腸寸斷。
秦士昊任由她抱著,許久后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母親,不要哭了。這不是應該的嗎?二叔成了定安伯,主院是要讓的。”
秦大夫人一頓:“你都知道了?”
“恩…”
“你可是怨我了?”
“母親說得哪里話,我為何要怨您。您保住了我的命?!?p> “二哥,那本應是你的爵位,這主院本就是我們住的!”
秦蘭潔哭喊著。
“本來就是我的?當初若我去了寧遠,現(xiàn)在也許母親和妹妹要抱著我的牌位哭呢。都是傷心,至少我還活著不是…”
“昊兒…”
“二哥…”
“有何可哭的?我讓了爵位,保住了命。現(xiàn)在二叔得來的榮譽都是他打拼下的,我們有何資格去爭。天下間也沒有那樣的道理。母親,有得必有失。您當初已經(jīng)作了選擇,在您心里,我的命比那勞什子爵位更重要,現(xiàn)在我好好得在這,你們又有何可傷心的?!?p> “昊兒!老天爺,為何要帶走夫君,為何我們的命這么苦,為何,為何要如此對我們那——”
秦大夫人抱著秦士昊,徹底崩潰,眼淚如暴雨般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