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蘇銀,這一天的行程算是結(jié)束了。
但是蕭飖和宇文璟的棋還沒下完,戒塵只得被迫看著他們兩個下棋,順便問道∶“曲姑娘,你打算什么時候放了賈茗鳶啊?咱們總不能一直在這假扮大小姐吧?!?p> “放心吧,我今晚就放了她們?!笔掞u白子落下,頗為得意的看向宇文璟。
“這位姑娘~有心事啊,棋局里這么大的漏洞都沒發(fā)現(xiàn)嗎?”
宇文璟不說話,只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一邊。
戒塵繼續(xù)問道∶“若是放了賈茗鳶,他回去和她父親說起此事……豈不是要暴露?!?p> 蕭飖撿起棋盤上的三顆黑子,笑道∶“所以啊,我們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戒塵,你們家什么地方金子比較多?”
戒塵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放金子的地方?你想干嘛?”
“咱們?nèi)ネ??!笔掞u道∶“這樣咱們就是覬覦司空家財物的三個女賊,就不會和任何事扯上關(guān)系,懂嗎?”
“嘶……曲姑娘,我是真搞不懂你這腦袋里都裝了些什么,這都能讓你想到?!?p> 蕭飖眼含笑意的看向宇文璟∶“子夜,你怎么又故意輸給我啊,看來下次我得找你賭點(diǎn)什么了?!?p> 宇文璟沒說話,蕭飖仔細(xì)的收拾了棋盤,又環(huán)顧了一下這座閣樓,咋舌道∶“哎,多好看的閣樓啊,真是可惜了?!?p> 說罷,蕭飖從懷中拿出了兩塊火石,轉(zhuǎn)身點(diǎn)燃了閣樓中掛著的字畫∶“別愣著了,快走吧?!?p> 火焰漸漸升起,三人離開了聆雨閣,之后直奔庫房,順手牽羊拿走了幾兩金子。
閣樓起火,庫房失竊。司空府的人一邊忙著救火,一邊又要找管事的查賬,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三人不緊不慢的穿過人群,偶爾路過幾個奴才還要對著蕭飖點(diǎn)頭哈腰。蕭飖若無其事的大步走著,無人過問她去哪。
離開前,蕭飖扔了幾塊金子到祭天院,之后翻墻離出了司空府。
這一切,輕松的就如同掠過草叢的飛燕。
而明天城里就會傳,是三個女賊偷走了司空家的寶物,還一把火燒了閣樓,司空家就算要尋找也應(yīng)該是找三個年輕女子,而不是兩男一女。
待到明日,再借蘇銀娘家的身份進(jìn)府,蘇銀會出來認(rèn)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不過,為了防止他們叛變,我在他們兩個身上都留了一點(diǎn)落月烏……”
戒塵一攤手,道∶“果真是最毒婦人心,這盤棋,你已經(jīng)下的很好了……那我們什么時候……”
“怎么?你著急了?”
蕭飖單手繞著宇文璟肩膀旁垂下的發(fā)絲,頗為俏皮,道∶“我能做的是讓那個家分崩離析,待大功告成那天所有人的性命都會掌握在你的手中,想怎么辦你自己掂量,只有一點(diǎn)……我的一萬兩黃金你千萬別忘了!”
戒塵咳了一聲,隨后若無其事道∶“快些走吧,我們馬上就要到破廟了。”
蕭飖搖了搖頭,輕功踏上房檐加速前進(jìn),后面的兩個人也跟了上去。
回到破廟,山鬼正端坐在廟門前的臺階上,那把黑色的寶劍被他放在身側(cè)。
他聽到了動靜,唇角微微勾起,道∶“你們回來了,這一日可要把我無聊死了?!?p> 幾人進(jìn)入廟中,蕭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啦,讓你等這么久,那三個人怎么樣了!”
山鬼一歪頭,十分溫柔的說∶“她們太吵,被我打暈了,放心,我已經(jīng)喂她們吃過飯了。”
“你這處理方式還真是簡單粗暴啊。倒是和我如出一轍?!?p> 蕭飖走進(jìn)屋子,將賈家大小姐連同兩個丫鬟拖了出來,十分細(xì)心的將大小姐的玉佩還回去,隨后轉(zhuǎn)向山鬼,問道∶“他們暈了多久了?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山鬼答道∶“一直等的話,估計要兩三個時辰,要叫醒她們嗎?”
蕭飖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見山鬼走到廟里的露水缸旁,用旁邊的葫蘆瓢舀了一些水,毫不留情的倒在了賈家大小姐的頭上。
被水這么一激,賈茗鳶還真的醒了,蕭飖蹲在她面前,熱心的問道∶“賈大小姐,睡得怎么樣???”
“我……我!”賈茗鳶想說什么,然而看了蕭飖半天,卻只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們放了我吧嗚嗚嗚嗚!”
嘖,這賈家大小姐雖然驕縱任性,到底只是個熊孩子,被人一欺負(fù)就哭成了這個樣子。
戒塵似乎又有些心軟,上前道∶“曲姑娘,要不然……先解開她們?”
“戒塵?!笔掞u十分友善的笑著,卻讓人有種笑里藏刀的感覺∶“你和宇文璟先進(jìn)去換衣服吧,我還有話要對這位大小姐說?!?p> 宇文璟沒說什么,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戒塵倒是滿臉擔(dān)憂,極不情愿。
蕭飖見他們兩個進(jìn)了屋子,方才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道∶“想讓我放了你,可以啊,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p> 賈茗鳶啜泣道∶“什……什么要求!”
“回到家之后想跟你爹爹說,是三個女人綁架了你,她們看上去年紀(jì)不大,像是江湖中人?!?p> 賈茗鳶連連點(diǎn)頭,道∶“我答應(yīng)你,我都答應(yīng)你,你快放了我吧。”
蕭飖摸了摸賈茗鳶的頭,道∶“你可要記住你現(xiàn)在說的話,若你回去之后沒有跟你父親這么說,我便悄悄潛入賈府,把你的舌頭割下來,聽懂了嗎?”
“我……我……”賈茗鳶被蕭飖嚇唬了一下,又開始哭了。
蕭飖微一挑眉,繼續(xù)道∶“當(dāng)然,如果你按我說的做了,我可以考慮一下,讓我家夫君納一名小妾,不知大小姐意下如何?”
賈茗鳶聽到這話,眼中忽然有了些光彩,道∶“可以,如果能嫁給他的話,我一定?!?p> 蕭飖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了,你認(rèn)識回家的路吧,我現(xiàn)在就放了你,帶著你的兩個丫鬟走,還有……別讓這兩個丫鬟多嘴,聽到了嗎?”
“嗯?!辟Z茗鳶點(diǎn)了點(diǎn)頭,臨走的時候忽然回頭,漲紅了臉道∶“那……那個,姑娘,我以后能叫你……叫你老大嗎?”
“老……老大?噗啊哈哈哈哈哈哈,行行行,你隨便?!?p> 送走了那三個人,蕭飖算是累壞了,月亮也漸漸爬上了樹梢。
宇文璟披散著頭發(fā),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便出來了,他面容冷清,眉眼含星,沒了寬大厚重的外袍,總覺得這個男人下一秒就要飛升了。
嘖,妖孽。
蕭飖沖過去一把抱住了這個妖孽,低聲道∶“小妖精,穿這么少出來,莫不是要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