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和她挨上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像是蜻蜓點了水,層層漣漪,一圈圈蕩漾開來。
她的唇是微暖的溫度,潤唇膏清悠的香氣順著他的唇縫一個勁往里鉆,他嘗著像薄荷糖的味道,很甜,比小時候偷吃的糖果還甜。他感覺她往后稍微仰了下頭,于是趕緊用騰出的那只手扶住她的后腦,加深了吮吸的力道,生怕這顆糖跑了。
裴櫻覺得自己要么是嚇傻了,要么是被云寞南唇邊殘余的酒水弄暈了腦袋,他吻了她,而她卻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反而像被冰凍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閉著眼睛不敢去看他那張瀲滟的臉,心里,緊張,慌亂,茫然,連帶著淡淡的懊惱混雜在一起。
完了,她的初吻……
她曾經(jīng)做夢都想留給簡學(xué)長的初吻,就這么莫名其妙地沒了……
她試著掙扎了一下,換來的是云寞南更大的力道的桎梏。他的手順著她的馬尾滑到她的腰間,扣緊,然后直接將她帶入到他懷里。
裴櫻退無可退,咬牙切齒。
這位二世祖,平時看著弱不禁風(fēng),這個時候力氣卻這么大!
他吻了很久,終于安靜下來。
稍稍移開幾分,他望著她錯愕迷離的眼,露出得意而頑皮的微笑:“看見了沒?我說我敢頂嘴吧。”
裴櫻想哭,更想一腳把他踹到外太空。
“走吧,朋友,”云寞南放開她,自己先轉(zhuǎn)了身,露出二世祖的紈绔,“現(xiàn)在送我回家!”
送他回家?她現(xiàn)在恨不得送他上西天!
坐進駕駛座,裴櫻立刻抽了一大把紙巾拼命擦拭嘴唇,擦著擦著,她覺得有點痛,往倒視鏡里一看,嘴唇都腫了。
她狠狠地看著歪在副駕駛上半闔著眼的云寞南,咬著牙問:“你家在哪?”
云寞南單手搭著車窗,努力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我家啊…”,他望著天空燦爛的星光,“在一個美麗的星球上?!?p> 裴櫻無語。
跟他說話簡直是浪費口水。
她拿出手機,找出陳叔的電話撥了過去,響了半天沒人接,再撥,直接關(guān)機了。
裴櫻再度無語。
不是要找他們云少心急如焚嗎?現(xiàn)在不急了?
她沒好氣一踩油門,說到:“我送你去酒店,你給我乖乖在那里呆一晚!”
云寞南累了,也沒說話,就淡淡點個頭,閉上眼睛休息了。
裴櫻找了家最近的酒店停下車,臨出駕駛室,她搖醒了身邊的人:“你身份證帶了嗎?”
“什么證?”云寞南反應(yīng)遲緩。
“身份證!”裴櫻想發(fā)飆。
云寞南這次聽明白了,他朝她笑笑,露出個無所謂的表情:“我沒有身份證,像我這種有身份的人,根本不需要身份證?!?p> 裴櫻搞不懂他到底是醉了還是瘋了,反正她覺得再耽誤下去,她是要瘋的。
懶得再跟云寞南廢話,她徑自解了安全帶,探過身子去搜他襯衣胸前的口袋。
云寞南一個激靈,一手擋住自己,一手把裴櫻拍開,滿臉震驚錯愕地低喊:“你摸我干什么?”
裴櫻看著自己被拍紅的手,忍無可忍地想:我不是想摸你,我是想殺你好嗎?!
找不到他的身份證,酒店是沒法入住了。
裴櫻滿頭黑線地開車繞著高架轉(zhuǎn)了一圈下來冷靜地想她還是不能把他扔大街上,萬一這奇葩二世祖在街上出了事,她估計要被云家追殺。
為了她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她咬牙做了個偉大的決定:把他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