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寞南真的不想再回憶那令他糟心的一幕,可在面對時心雅這張?zhí)搨蚊婵讜r,他又不得不想起那天在他車里發(fā)生的一切。
那天晚宴結束,他找了一圈沒見著時心雅的人,中途撞見夏曾,說是時心雅喝多了,讓陳叔安排著直接送云家的車里休息。
云寞南于是找陳叔拿了車鑰匙,直奔停車場前又碰到送客回來的肖淑琴,她看著兒子急匆匆的神色,略帶神秘地一笑說:“晚上沒什么事就不用回家了,心雅喝多了,也需要人照顧?!?p> 云寞南頓悟母親在暗示什么,白皙的臉紅了紅,胡亂應了聲“知道”,就跑了。
車門開,半靠在副駕駛車窗的時心雅醉眼迷離。見云寞南進來,她朝他嫵媚一笑,幾許慵懶含著顯而易見的風情。
云寞南眼睛快速眨動了兩下,拼命收拾心神,踩了油門就出發(fā)了。
一路上,他時不時看看時心雅的情況,只見她一會兒撫弄頭發(fā),一會兒又扯扯領口,似是被酒精弄得很不舒服。
快到她家樓下的時候,她眼睛微微合上,云寞南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太累睡著了。
熄了火,他輕輕喊了聲:“心雅,上樓吧?!?p> 女人沒動,呼吸卻很均勻。
云寞南解了安全帶,朝副駕駛那側探了探身子,又喚了聲:“心雅,回家再睡?!?p> 她身上的香水混著酒味一股腦竄進他的鼻息,他一時間有點暈。
想到兩人已經(jīng)訂婚,她也算是自己半個人了,云寞南就大了膽子慢慢朝她靠近。
可他實在是太緊張了,訂婚之前,他碰過的頂多就是她的手。
眼前,時心雅微張的紅唇像是故意在勾引他去吻,他深吸一口氣,低頭湊了上去。
只是他還沒如愿吻上未婚妻,一只細長的胳膊抬起來,似已迫不及待般將他腦袋狠狠地壓了下去。
云寞南本能地往后一仰,錯愕的目光正好撞見時心雅的媚視。
她…她勾他脖子干什么?
“怎么了?”時心雅紅唇噙著一抹笑,“你害羞?”
云寞南紅了臉,剛想厚著臉皮申辯,卻被時心雅接下來的一聲輕笑弄得定在了原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第一次。”
云寞南懵了,什么不是第一次,這什么跟什么?
時心雅見云寞南不動,倒是醉醺醺地湊了過來,伸手勾著他的手臂,想將腦袋貼上去:“你怎么了…程譽,你怎么傻了?”
云寞南以為自己聽錯了,低頭確認道:“你喊我什么?”
時心雅皺眉:“你是真傻了…我喊你程譽啊,笨?!?p> 云寞南壓抑著胸口的起伏,將時心雅推開半分:“你再說一次,你跟程譽怎么回事?”
時心雅已經(jīng)完全醉得糊里糊涂,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你裝什么正經(jīng)啊,程譽?!彼p輕喘著氣,“還是你覺得在車子里不習慣?不會啊,你昨天不還在車子里挺起勁的嗎?”
云寞南覺得周身一陣陣涼,明明一個小時前他還滿臉喜慶地接受眾人的祝福,結果這才多大一會兒,他就從云端掉到谷底。
他使勁抽回自己的手臂,怒瞪著癱軟成一灘泥的時心雅:“你是不是瘋了,你不知道你是誰的女朋友嗎?你訂婚了你不知道嗎?”
時心雅只是輕笑:“有什么關系,云寞南他不會知道的,他那么木訥,他根本察覺不出什么。程譽,你懂的,我和他在一起,只是想要云家的資源,我真正喜歡的是你啊?!?p> 云寞南簡直要氣瘋了,這么多年,他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這一男一女,一個是他朋友,一個是他未婚妻,居然狼狽為奸這么玩他!他們簡直把他當傻瓜一樣耍!
也是,他可不就是個傻瓜嗎?
他三下兩下從車里跳出來,繞到另一邊,一把拉開了副駕駛座車門。
他吸氣再吸氣才忍住沒一把把時心雅從車里拽下來。
“下車!”他望著女人,狠狠地說。
也不知道是時心雅喝太多還是怎么的,她一動不動,眼里還殘留著嬌媚。
云寞南更氣了。
四下瞅瞅,看見有個掃地的清潔工,他朝他揮揮手,對方立刻放了掃帚走過來。
云寞南掏出錢包,數(shù)了錢給清潔工:“給我把這個女人抗樓上去,謝謝。”
清潔工傻了:“然后呢?”
“然后就走啊然后!”云寞南沒好氣先一步走入單元樓,按了電梯。
看著清潔工把不省人事的時心雅放床上后,云寞南連被子也懶得給時心雅扯一下,扭頭就關門離開了。
下樓第一件事就是把車子送去洗車場從里到外清洗了一遍,然后又非要人家來個全方位消毒,一切完畢后,他才頂著滿身的消毒水味回到云家別墅。
開門,迎著眾人詫異的目光,他丟了個炸彈:“這婚我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