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北京,范府。
范府位于北京內(nèi)城,占地面積極大。此時,范永斗站在門外迎接賓客。范永斗此時才三十余歲,身材相當(dāng)好,沒有絲毫的臃腫,整個人看起來相當(dāng)正氣。
此時門外相當(dāng)熱鬧,一名名富態(tài)的商人坐著八抬大轎抵達(dá)門口,在范永斗的招呼下入府,這些人年紀(jì)都有四五十歲了,都沒有范永斗’年輕有為’。
不一會兒,前方出現(xiàn)了四頂轎子,并沒有商人那樣招搖,都是四人抬的,看起來倒是十分簡譜。
剛到門口,范永斗就迎了上去,眾御史走出轎,范永斗行禮道:“張大人,王大人,李大人,趙大人,四位大人能賞光到范府,真是范某的榮幸??!”
“范掌柜客氣了,我們也是來聽取意見的,這不都是為了大明嗎!”
“哈哈,王大人說的對啊!幾位大人先進府里邊吧!崔大人怎么還沒到???”
“范掌柜你不要著急嗎?崔大人平日事情較多,一會兒就到了!”
范永斗道:“是啊,崔大人勞苦功高啊,諸位大人咱就去,我在這里再等一會兒?”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一起等,一起等!”
幾人笑笑,都明白意思。
幾人在輕微的寒風(fēng)中等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有一個四人抬的轎子姍姍來遲,五人連忙上去迎接,崔呈秀緩緩掀開轎門他今年不過四十余歲,就已經(jīng)走進了大明的權(quán)力巔峰,臉上白凈,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身高能有一米七。
四名御史搶在前面齊聲道:“下官見過崔大人,崔大人先請!”
崔呈秀道:“四位大人也請!這位就是范掌柜吧,果然是年少有為??!”
范永斗連忙道:“崔大人客氣了,草民不過一商人罷了,崔大人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是左都御史,假以時日定能成為內(nèi)閣首輔!”
崔呈秀哈哈大笑,道:“范掌柜果然風(fēng)趣!”
范永斗道:“崔大人請,各位大人請,草民已經(jīng)備下薄酒,多謝諸位大人賞光?!?p> 崔呈秀在眾人的簇?fù)碇凶哌M范府!崔呈秀笑著對范永斗道:“范掌柜,你這府邸很不錯啊,比我的府邸強的多??!”
范永斗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中暗罵,真是好大的胃口。咬咬牙道:“崔大人這是那里話,崔大人為官清廉,不在意這些!”向身后的管家使了個眼色,打了個暗號,管家匆匆而去。
看著這一切的崔呈秀也不由的點點頭,真是聰明的范掌柜啊!笑笑,向飯廳走去。
分為兩桌,眾人落座,崔呈秀坐在主位上,接著就是邊吃邊聊,都是在商業(yè)互吹。
崔呈秀向一位商人打了個眼色,那人在商賈那一桌大聲道:“諸位可聽說一件趣事???這幾日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信達(dá)商行是信王殿下開設(shè)的店鋪!”
幾人附和道:“什么,竟然是信王千歲!這不是與民爭利嗎?”
那位王大人聽到這些,心中一動,道:“范掌柜,那信達(dá)商行是什么情況?。 ?p> “王大人或許不太清楚,前幾天京城內(nèi)出現(xiàn)了一種蜂窩煤和煤爐,使用起來很方便,信王殿下開設(shè)了信達(dá)商行的店鋪,專門售賣,賣出去了很多,利潤很大!”
“奧,你這么一說,本官就好奇了,不知道范掌柜這里有沒有,有的話拿出來一個看看?”
“王大人客氣,草民這里還是有的,管家,你讓人抬上來一個!”范永斗道。
管家按照計劃讓人抬上來一個最豪華的煤爐,里面已經(jīng)有燃燒的蜂窩煤。
這些御史倒是還沒有見過這東西,當(dāng)初朱由檢沒有讓沈繼尚向當(dāng)官的推薦,主要一些官員有錢,家中安裝了地龍取暖?,F(xiàn)在相當(dāng)一部分的官員還不知道。崔程秀倒是知道,昨天遇到田爾耕時說起過,說這東西好用,田爾耕還賣個好幾套。
四名御史靠近后看著中間燒的火紅的蜂窩煤,一股熱氣襲來。幾人還湊近問了問,嘖嘖稱奇。
那位張大人微笑道:“這東西屬實不錯,沒有嗆人的氣味!信王這算是為百姓做了件好事啊!”
另外幾人哈哈大笑。范永斗臉色有些難看。
明朝雖然朱元璋規(guī)定貴族、四品以上官員不能經(jīng)商,但其實一直都沒有落實,從洪武年間開始就有藩王經(jīng)商,到了正德年間,或許是因為正德皇帝的示范,藩王基本都在大規(guī)模經(jīng)商,鹽、鐵、海貿(mào)等,幾乎各行各業(yè)都有。朱元璋的禁令名存實亡。大家只是心照不宣。
另外一名富商又道:“這些東西我們問過了,其成本差不多1兩銀子,信王卻賣2.5兩銀子?!?p> 那位王大人眼睛一亮,佯怒道:“信王殿下這有點過分了,搜刮民脂民膏,和那些橫征暴斂之輩有何區(qū)別!”
另外幾名御史聽到這話,心中隱隱有了些想法,也都相互附和。崔呈秀全程坐在那里喝喝茶,看著眼前這些人,心中冷笑,信王是那么好參的?不識好歹之輩。
觥籌交錯間,晚宴基本結(jié)束,崔呈秀他們也提出了告辭。
范永斗跟在后邊送這些個大人,在路上,范府的管家?guī)俗吡松蟻?,范永斗道:“各位大人留步,草民這里有些禮物送給大人,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說著就從管家的手中拿起禮盒遞向崔呈秀,崔呈秀笑笑道:“范掌柜真是客氣,既然范掌柜都這么說了,本官也就收下了!”
其余幾人也都收了起來。走出府門坐上轎子離去。
管家范原道:“老爺,我們付出的是不是太多了,為了蜂窩煤的生意!”
“范原??!你不懂啊,現(xiàn)在正是閹黨的勢,我們見一次崔呈秀不容易,不一次給他喂飽,以后再見就難了,喂飽后做生意就簡單多了!不過,范原,你準(zhǔn)備一下,安排一些工匠造一些煤爐,先售賣!”范原領(lǐng)命退去。
最前面的轎子上,崔呈秀譏笑的打開盒子,里面有幾張銀票和一封信,仔細(xì)一看,崔呈秀臉色都變了,十萬兩銀子,都是晉商錢莊的票號!自己雖然經(jīng)常收錢,可從來沒收到過這么多的啊!
崔呈秀有點猶豫!打開后面的信封,上面大部分寫的是寫的是讓自己給他們的商隊提供方便,這個好說,打個招呼就行。
還提到信王的事,這個不太好辦,信王和皇帝的關(guān)系不一般啊,可以找魏忠賢問問,他對皇帝的事了解的多,不行的話,就讓那幾個見錢眼開的御史自己彈劾試試。這般想著,閉上眼睛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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