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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活佛

第126章 編外發(fā)糖篇:人鳥約會

魅羽活佛 高魅 5426 2021-03-21 13:31:49

  “你有十粒松子,若是平均分給三只畫眉,還剩幾粒?”

  佛陀一邊說著,一邊在魅羽鳥面前的桌上擺了十粒松子。

  “還剩七粒,”她麻利地說,“每只畫眉給一粒?!?p>  他盯了她一會兒。“不要那么小氣嘛。你最多能給每只畫眉幾粒?”

  “一粒,不能再多了。跟她們又不是很熟?!?p>  “我不過是打個(gè)比方……”

  一人一鳥還在僵持,院外有腳步聲傳來。佛陀從桌邊起身,走出書房,來到外間。魅羽鳥也隨他飛了出去,停在一張椅背上。見他沖著敞開的屋門口站定,合十行禮?!皫煾浮!?p>  燃燈手里拿著封信箋模樣的東西走進(jìn)屋,掃了一眼一旁的魅羽鳥,似乎算定她會在這里,一點(diǎn)意外的神色也沒露出。

  這個(gè)老頭確實(shí)帥,魅羽鳥心道。不過他整天自我吹噓,說他二徒弟只有他五分之一帥,這就有點(diǎn)過分了。

  “空處天要辦個(gè)和佛門有關(guān)的慈善晚會,想請你師兄過去給撐下門面。你也知道,他被我派去無所有處天了,你就代他去趟吧。”燃燈把手里的請柬遞給陌巖。

  陌巖的師兄?魅羽鳥想了想,哦,是釋迦牟尼吧。一副五大三粗、方方厚厚的木訥模樣,她可不喜歡那種類型的男人。不過釋迦名頭大,去到哪里都能引來萬人朝拜。

  “好的,師父。既然是慈善晚會,我們需要捐些什么嗎?”

  “那倒不必。不過你若是有空寫幅字拿去拍賣,也無不可?!比紵粽f著,又瞅了魅羽鳥一眼?!耙粋€(gè)人去怪無聊的。說是每人還可帶一個(gè)客人,就把她也帶上吧?!?p>  “那我捐些啥?”魅羽鳥問燃燈,“給我一條你的褲衩吧。燃燈佛祖的褲衩,肯定比他徒弟的字值錢?!?p>  “就你嘴貧,”燃燈哭笑不得地說,“再不老實(shí),我讓他把他的寵物鳥捐了?!?p>  這話說得魅羽鳥有些惱了。拍拍翅膀飛回書房的桌上,開始吃她的松子。當(dāng)然了,外間的對話她還是聽著的。

  “最近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燃燈的語調(diào)像是在試探。椅子吱嘎響,他應(yīng)當(dāng)是坐下了。“說你跟只鳥好上了?!?p>  當(dāng)時(shí)魅羽鳥剛叼起一粒松子,聽了這話后整個(gè)身子僵住了。

  誰這么無聊?敢拿這種低俗的謠言敗壞佛陀的名聲?若是給她找出始作俑者,一定會罵到對方口吐鮮血為止……難不成是那三只畫眉?瞧她們那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又膽小如鼠,誰愛喂她們?嫉妒,一定是嫉妒!

  憤怒過后又開始恐慌。本來她可以每天來這里玩,吃東西的同時(shí)讓佛陀教她詩詞和算術(shù)。現(xiàn)在這么一弄,他為了避嫌,肯定不許自己再來了。至于什么慈善晚會就更別想了。

  抬頭望向外間,從這個(gè)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陌巖的臉。果然,他聽了燃燈的話后怔了怔,隨即皺起了眉。

  “既然說的都是事實(shí),怎么能叫風(fēng)言風(fēng)語?”

  啊?魅羽鳥從上到下一陣電流通過,像被云中的閃電擊中一樣。這、這、這是……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燃燈呵呵地笑了半天,“不愧是我的徒弟?!边^了會兒又說:“你看這樣如何?我有種法術(shù),可以把她下世的形貌暫借過來用用,只是不能持久。早上施術(shù)的話,天黑時(shí)開始生效,能維持兩天?!?p>  下世……魅羽鳥暗自琢磨,她的下輩子會是啥?麻雀?鷹?只要不是鴨子就行。

  “曜武智的阿賴耶識已被我存好。你還有一年就要下凡渡劫了,這些日子好好玩玩吧。”

  “師兄那邊怎么樣?”

  “他傳回來的消息說,空處天和識處天最近一直摩擦不斷,還有升級的勢頭。這兩個(gè)地方很多年都沒打過仗了,武器軍備卻在互相攀比,搞不好過上幾年會來個(gè)大的。你確定要把一個(gè)分身送去那里?”

  “既然是去渡劫,總不能遇到麻煩就提前躲了?!?p>  渡劫?魅羽鳥愣在那里。剛剛才高興地云里霧里,現(xiàn)在又被打入萬丈深淵。他去渡劫了,她怎么辦?據(jù)說凡人的一生長可百年,她就算是仙鳥可以不老死,也會在他回來之前無聊死的。

  于是振翅飛到外間,沖燃燈說:“不行,他不能去。他去渡劫了我干什么?難不成拿他的房子收租?”

  “你,我自有安排,”燃燈似笑非笑地說,“藥師佛家養(yǎng)的那只鸚鵡,你覺得怎么樣?整個(gè)佛國能說會道的鳥兒,除了你就是他了,也算門當(dāng)戶對。到時(shí)候把你許配給他。”

  “可以啊,”魅羽鳥點(diǎn)點(diǎn)頭,“到時(shí)候我每天半夜去你屋外叫。再把蜂蜜灑你床上,讓螞蟻生吃了你。”

  “這、瞧瞧,”燃燈指著她,沖陌巖說,“沒大沒小,你怎么教的?”

  ******

  三天后,佛陀陌巖提著只鳥籠,坐上飛輦離開佛國,前往空處天。鳥籠上本來罩了塊布,魅羽鳥讓給撤了,嫌擋著她看光景。

  “我還以為你不想被人看到,”他說。因?yàn)槭侨ジ把?,他穿的僧袍比平日要奢華一些,布料的顏色、花紋、質(zhì)地都是上乘。魅羽鳥嘴里說看光景,大部分時(shí)候都在看他。

  “別人看我怎么了?是我長得丑,見不得人嗎?”

  魅羽鳥也不知自己目前是幾歲、出生地是哪里。她只記得幼時(shí)終日同一幫伙伴胡吃海睡到處亂飛,時(shí)不時(shí)到民居里惡作劇一下。后被移至天庭,又被選中派去佛國——據(jù)說燃燈曾親口說想要些“性格有趣”的來。無論如何,這三處的景致雖然屬天庭最為講究,但建筑物風(fēng)格和人的穿著都是差不多的。

  空處天就不同了,和她曾經(jīng)習(xí)慣的一切都不同。概括說就是——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從上空看下去,這么高的樓,這么擠的房子,這么多的車和人,到處是噪音。如果她搬來這兒住,會不會時(shí)刻都有生命危險(xiǎn)?覓食恐怕也不容易吧?

  哼,等回去告訴畫眉她們,又好不相信她的話了。

  傍晚時(shí)分,飛輦在海——也可能是個(gè)望不到對岸的大湖——旁邊的一座城鎮(zhèn)降落。魅羽鳥被提在籠子里到處走著,原本聒噪的她終于有些膽怯了,在鳥籠里安靜地趴著,縮起脖子。

  最終進(jìn)了一座高樓。地板锃亮,頭頂?shù)拇蟮鯚粝竦箳斓纳?。宴會廳是間很大的廳堂,里面有一張張的圓桌和椅子。放著輕柔的音樂,不知從哪里來的。大廳正前方是個(gè)小舞臺,一張方桌上擺著個(gè)夸張的錘子。客人已坐了半滿的樣子。偶爾有人在席間走來走去,除了侍者外,還有互相串門子的老相識。

  侍者領(lǐng)陌巖在一張二人桌旁坐下。陌巖叫把對面的椅子搬到右側(cè),把鳥籠和隨身攜帶的行李擱到地上。隨后將魅羽鳥安置在椅子上,拾起桌上的菜單。

  “呃,”一旁的侍者不確定地說,“尊敬的佛陀,先說下,這是我們凡夫俗子的菜單。希望不會冒犯到您?!?p>  “冒犯?”陌巖不解地問,“那我應(yīng)當(dāng)吃啥?供品嗎?”

  魅羽鳥很想看侍者的表情,可惜她太矮,被桌子擋住了。耳中聽陌巖斷續(xù)地念道:“松子炒玉米。炒花生。菠蘿烤飯。黃豆?fàn)F豬腳,把豬腳拿掉……”

  魅羽鳥緊張地朝大門口瞅了瞅。廳里沒有窗戶,但她估計(jì)屋外的天色就要全黑了。待會兒她真的會變身嗎?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她會變成什么呢?不會是只蟲子吧……蛆!老鼠!真要是那樣,回去就跟燃燈絕交。

  侍者拿著菜單走了。沒過多久又回來,將兩杯冰水?dāng)[到魅羽鳥和陌巖面前。目光落到她身上時(shí)一呆,不過沒說什么。

  這杯子可真好看,魅羽鳥想。是水晶的還是琉璃的……不對啊,她不是在椅子上嗎?為何能看到桌面上的東西?

  低頭,見自己居然變成了一個(gè)人!女人!穿著一件紅色長裙,頭發(fā)微卷地披在肩上。雙腳踩在椅子上蹲著。扭頭,見一旁的陌巖也在直愣愣地望著她。

  “坐下,”他終于回過神來,沖她說。

  坐?怎么坐?她平日不是站著就是臥著,還從未像人一樣兩腿前伸地坐過。

  他于是伸手過來,將她的兩只腳向前抽出。她屁股挨到椅子后,長長地呼了口氣。哦,原來人是這樣的!她真大呀,周圍的東西看著也像都比之前小了。突然間沒了毛,光滑的皮膚有點(diǎn)冷,尤其是露在外面的腿和胳膊。嘴唇怎么這么軟?真別扭。

  這時(shí)晚會已開始,舞臺上有人在講話。魅羽自是無心細(xì)聽,還在體驗(yàn)做人的感覺。尤其好奇這頭黑發(fā),和羽毛真是很不同的東西。羽毛并不會越長越長,可這頭發(fā)如果不剪,真是要多長就有多長。一邊想著,一邊側(cè)頭用嘴梳理起肩上的黑發(fā)來。

  開場白過后,是舞蹈。魅羽看著臺上那八個(gè)熱舞女郎,心想這些人是在扮鳥嗎?每人頭上頂著一柄巨大的紅色羽毛扇,背上插著紫色的翅膀,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比鳥多多少。

  又看了會兒,發(fā)現(xiàn)比起普通女人,臺上的舞女們各個(gè)都是大長腿。魅羽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她也是大長腿。難道她的下輩子是個(gè)舞女嗎?

  舞蹈過后是一個(gè)衣著光鮮的男人上臺,深情款款地開始唱歌。

  “誰,只存在于被塵封的回憶,

  今,已了無蹤跡。

  誰,還在凡間不舍地尋覓,

  只為當(dāng)初一個(gè)誓言無期?!?p>  這人是剛沒了老爹嗎?這么傷心?魅羽想著,見侍者推了輛小車過來,把他們這桌的飯菜擺好。

  這可怎么吃啊?她犯愁地想。平日在他那里吃東西都是站在桌上的?,F(xiàn)在她的面前只有一個(gè)空盤子,旁邊放著筷子和刀叉。她知道該用手,可她不會。

  陌巖像是看出了她的窘?jīng)r,端起一盤松子玉米,用勺子撥了些到她的盤子里。于是她就把頭低下,臉幾乎貼著盤子,用嘴吃了起來。這么軟的嘴可真是不習(xí)慣,不過食物的味道不錯。心情一好,想起前幾天的那道算術(shù)題。也許可以分給每只畫眉兩粒松子,她剩四粒。真的不能再多了……

  但聽臺上的男人繼續(xù)唱道:

  “若有來生,

  愿做你的路人甲、路人乙。

  庸庸碌碌,子女繞膝,

  沒有開始,也就不必徒勞地去忘記……”

  魅羽吃完后直起背,見周圍幾桌的客人都在異樣地望著她。陌巖則像什么都沒注意到,又撥了些米飯給她。她正要吃,覺得有些渴,低頭去喝水,才發(fā)現(xiàn)目前的嘴伸不進(jìn)那個(gè)窄口杯。

  陌巖把侍者叫來?!澳軗Q個(gè)大點(diǎn)的碗嗎?”

  侍者的眉毛揚(yáng)了一下,把水杯端走了。

  ******

  表演持續(xù)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拍賣才開始。這次慈善拍賣會的利潤將被用來在空處天各處修建寺廟、印佛經(jīng)。魅羽望著那些賣出天價(jià)的東西,有的一看確實(shí)是稀世珍寶,還有的不就是廢銅爛鐵嗎?連殘缺不全的書和掉了漆都快散架的木家具都能換那么多錢?有點(diǎn)后悔沒去燃燈后院偷條褲衩帶出來。

  終于輪到陌巖佛陀了。眾人一聽是佛陀,都朝這邊望過來。陌巖俯身從行李中取出一個(gè)卷軸,遞到魅羽面前。“你去。”

  “我?”她眨眨眼,“我……”

  “不要擔(dān)心,你行的?!?p>  卷軸兩頭有條絲緞相連。他抬起她的左臂,把卷軸像手提包一樣給她搭在左肩上。

  好吧,她站起身,平日天不怕地不怕那股勁兒又回來了。望了望前方的舞臺,雙臂向兩側(cè)平伸,再向下一拍。

  沒飛起來。

  “走過去,”他小聲說。

  走她倒是會,不過鳥走路和人是不同的。出了座位后,她先是朝左前方快速走幾步,停一停。再向右前方走幾步,蹦一下。最終來到臺上,把手臂伸向拍賣師。

  拍賣師狐疑地從她肩上取下卷軸,打開,朝臺下眾人亮了亮。

  “哇——”一片贊嘆聲四起。

  魅羽好奇,也伸頭過去望。原來不是寫的字啊,是一幅畫。畫的是一只長著彩色羽翅的小紅鳥,那不就是她嗎?

  “看那只鳥畫得多傳神,”有人說,“就跟活的一樣?!?p>  “眼睛好像會動哦。不愧是佛陀,水平和凡人就是不一樣……”

  魅羽覺得有些惋惜。早知畫的是她,就不捐出來了,留著自己看。

  ******

  晚宴結(jié)束后,被請來的客人離開宴會廳,轉(zhuǎn)而從電梯上樓去各自的房間。這些花費(fèi)都是由主辦方承擔(dān)的。對大部分客人來說,過了今晚活動就結(jié)束了。而陌巖作為佛國的代表,第二天還要去參加一個(gè)法會。

  陌巖在前臺辦好入住手續(xù)后,打量了她一下。“你得出去買兩件換洗衣服吧?總不能穿成這樣睡覺?!?p>  是嗎?睡覺還要換衣服?鳥沒有衣服,從生到死都是那一身毛。那就聽他的吧。

  二人出了大樓門口,立刻不知從哪里冒出一輛車。魅羽被塞進(jìn)后座時(shí),不由得懷念起飛輦來。這種小車也太擠了,還有些憋氣。在路上走走停停的,速度也趕不上飛輦,還不如自己飛痛快。

  車停在鬧市區(qū)的一條街道。魅羽下車后,見對面剛好是家服裝店,和剛才的宴會廳大小相仿,里面人來人往。心道這個(gè)點(diǎn)兒在佛國和天庭,大家應(yīng)該早都睡下了吧?這些人還在外面玩得興起,不困嗎?

  或許是高僧和紅衣女郎的搭配太顯眼,二人進(jìn)門后沒多久,便有女店員走過來,問是否需要幫忙。

  陌巖自然也沒什么經(jīng)驗(yàn),指著魅羽問:“她穿什么合適?”

  “她穿什么都不會難看,”店員逢迎地說,“隨便從模特身上扒一件下來就行,試都不用試?!?p>  陌巖想了想,問:“有類似羽毛質(zhì)地的衣服嗎?”

  “有,有,”店員殷切地說,“都是新流行的款式。二位的品味可真不一般。”

  店員先給魅羽選了一條黑色短裙,上中下三段都有錯落有致的羽毛垂下來,看著很蓬松。粉紅色無袖上衣,摸起來毛茸茸的,便如鳥的細(xì)毛。魅羽很喜歡,好像找回了自己,當(dāng)即就想換上。

  “她手不好,”陌巖沖店員說,“麻煩你幫她換衣服。”

  之后又在店里買了些睡衣內(nèi)衣之類,才出門。站在路邊等車時(shí),魅羽望著車燈在身邊閃過,抬頭看看天,有些遺憾地說:“要是能飛,從上空看景色肯定會不錯。”

  “那你就飛吧,”他說。

  她低頭看看自己。“怎么飛?”她雖然找回了一些羽毛,可她畢竟不是鳥了。

  “平時(shí)怎么飛就怎么飛唄,”他不耐煩地說。

  真的?她伸開雙臂,向下用力一拍。咦?還真的兩腳離地升空了!再仔細(xì)一看,他在她一側(cè),一只手搭在她后背上。于是放下雙臂,不再用力。

  二人在夜空中越升越高,剛才滿是雜音的世界瞬間變得很靜。腳底是一片燈火的海洋,車龍細(xì)又密。一旁的大湖則漆黑一片,只有一輪明月倒映其中。

  二人沿著湖岸線靜靜地飛了一會兒。作為一只鳥,魅羽一輩子都在飛。但今晚這樣還是頭一糟。她雖然不是個(gè)愛感傷的人——鳥,但心里還是有種甜甜又酸酸的感覺。

  “現(xiàn)在是去哪兒?”過了會兒,她問。

  “不知道,”他說,“下去坐車吧。”

  “還坐車干啥?”想起剛才那輛車,她就覺得憋氣?!爸苯语w回去不行嗎?”

  “不認(rèn)路。”

  ******

  回到舉辦晚宴的酒店,正趕上賓客外歸的高峰時(shí)期。二人拐入大堂電梯間,見一堆人正涌入電梯,就跟著進(jìn)去。

  門剛關(guān)好,突然聞到一股臭氣在電梯里彌漫開來。所有人都捂住鼻子,痛苦地皺著眉,同時(shí)伸手去按寫著“2”的那個(gè)按鈕。電梯停后,大家都逃命一般跑了出去。

  門關(guān)后,繼續(xù)上升。陌巖也捂著鼻子,難為情地看著她,“你……拉褲子了?我們?nèi)祟愂遣荒茈S時(shí)隨地大小便的。”

  魅羽的臉紅到耳朵根兒了?!傲?xí)慣了。誰知道你們?nèi)祟惖氖哼@么臭呢?我們鳥的屎基本上沒什么味道?!?p>  好歹出了電梯,來到二人的房間。一進(jìn)屋后,陌巖就大步?jīng)_進(jìn)洗手間,把淋浴的水打開?!翱炜欤爝M(jìn)去洗洗吧?!?p>  她立在原地,沖他眨眨眼,伸出雙臂?!安粫檬郑趺崔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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