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粥還是病人特有的營養(yǎng)餐是吧,祁九里有些心酸,所以自己吃白米粥的時候,家里其他人都是沒份的,真是,渾身上下都不好意思了。
“我已經(jīng)好了,不用吃白米?!逼罹爬镎J真說道。
祁十香聞言泛起笑意,可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自家這么好的姐,那些挨千刀的……一定會后悔的。
“我來做玉米面糊糊?!逼罹爬镒杂X接了做飯的活計,因為她沒自信能生起火。
“姐,你……”
本來祁十香擔心祁九里忘了怎么做,可看到她利索的用瓢舀了水,加到鍋里,又舀了些,適量加入到玉米面中,就打消了這份疑慮。
玉米面糊糊很簡單,祁九里準備好后,就去看祁十香生火了,感覺很簡單的樣子,兩塊石頭互相一擦,多擦幾次,引火的秸稈就燃了,接著只要陸續(xù)加柴火就行了。
“我們燒些水吧?!逼罹爬锟聪蛄硪慌_灶,動了心思。
“得哥同意才能洗?!逼钍悴凰煽凇?p> “用來洗臉、刷牙也好啊,這么冷的天,難道用冷水?”祁九里說道。
“瞧我這記性。”祁十香加了差不多的柴火就把水缸里的水舀到另一個鍋里。
“這個我來引火?!逼罹爬锖芎闷?,又富有探索精神,學著剛剛祁十香的動作,竟然引著火了,“yeah。”
“怎么了?”祁十香探頭過來,祁九里忙正經(jīng)了些,“沒事。”
見祁九里燒火燒得好好的,祁十香有些驚喜又覺得本應如此,雖然不記事了,可這些做慣了的活計身體都記著呢。
祁九里特地看了祁十香加的水,見整個大鐵鍋就加滿了,滿意了,不過還是補充了一句,“等這鍋燒好了,給我們四個洗臉、刷牙,再燒一鍋備用,沒準哥同意了呢?!?p> “要我同意什么?”祁七竹走進廚房問道。
“哥,我身體好了,可以洗頭洗澡了?!逼罹爬镎\懇說道,“反正屋里燒著炕,也暖和,我大致收拾一番,就躺倒炕上,保管受不著涼?!?p> “洗澡可以,洗頭不成,頭發(fā)不容易干,特別容易凍到,村里人誰大冬天的洗頭,都是挨到春天的。”祁七竹說道。
“挨到春天?”祁九里不敢置信,嘴都張大了,“可我頭癢得很,忍不住,感覺不能很好的放到枕頭上,會弄臟了枕頭的?!?p> “不……”
“哥,我想到一個好辦法?!逼罹爬锎驍嗥钇咧窦磳⒚摽诘木芙^,“等會兒把灶里沒全燒完的柴火拿出來,我端到屋子里烘頭發(fā),很快就干了。”
“不成,都是煙,哪里能端到屋子里去,你別頭發(fā)還沒干,人先熏暈了過去?!逼钇咧窬芙^道。
“沒煙的?!逼罹爬镎f道。
“姐,沒煙的是木炭,家里沒有?!逼钍阏f道。
“那我們自己燒些木柴做成木炭唄。”祁九里說道。
“木炭哪是我們會做的?!逼钇咧裥Φ溃坝袑iT的窯,還需要能干的工匠。”
祁九里愣了愣,“我們不用做成多好的,自家用隨便燒些就好了。”
祁九里說完見祁七竹和祁十香都十分不解的模樣,她知道了,他們不會,可自己應該會啊。
雖然大學念的是文科,可高中的時候各類科目那都是知道的,所以對于從木柴變?yōu)槟咎康脑砥罹爬镏?,燃燒完全的木柴會變成是灰,燃燒不完全的就能做成木炭了,只要隔絕了氧氣就好。
自家用不講究形狀、大小等賣相,祁九里還是有自信能做出來的。
“我等會兒搗鼓搗鼓,如果成功了,哥,我能洗頭嗎?”祁九里打著商量道。
“你會做?”祁七竹疑惑皺眉。
“不會?!逼罹爬锸缚诜裾J,還真沒胡說,她只知道原理,沒親手實踐過,“所以要搗鼓,反正是木柴做成的我知道,我就不信做不出來了?!?p> “你呀?!逼钇咧衤勓孕α?,“還是那般有著一股犟勁?!?p> 祁九里聽了就放心了,原身也有這等美好品德啊,看來不只是外貌跟自己像了。
“姐,那等會兒我?guī)湍銌h?!逼钍愀胶偷溃叭绻覀冋婺軗v鼓出來,沒準還能賣了掙錢呢?!?p> 祁十香話是這么說,可她這完全是當玩笑話兒講的,她就是想陪著祁九里,祁九里想做什么,她都陪著一塊兒做,只要祁九里能高興就好。
但祁九里當真了,賣了掙錢,如果真能做成功,這不失為一條發(fā)家致富的道路啊,以后吃上白米應當不是夢想了。
“哥,大姐、二姐,你們都起來了,好早?!逼钍还愤B聲的進了廚房。
“你們先去洗臉刷牙,等會兒就能吃早飯了?!逼钍銕椭阱伬镆艘呀?jīng)有一些暖意的水,遞給祁七竹。
祁九里正琢磨著等會兒怎么燒炭呢,祁十香什么時候熬煮了玉米面糊糊都是等到聞到味兒了,才反應過來。
祁九里忙著在兩個灶里添加柴火,見差不多了,就拍了拍手起身,也去洗漱了。
“十香啊,我的洗臉盆和洗臉布呢?哦,刷牙是拿什么刷的?”祁九里當然沒單純的覺得現(xiàn)在有牙刷這種東西。
“等哥和十一喜好了,會拿回來的。”祁十香話音剛落,祁七竹就端著木盆進來了。
“九里、十香,我看著,你們去洗洗。”
“嗯,好?!逼钍惴畔率掷锏哪剧P子,開始舀熱水,“姐,走吧?!?p> 祁九里跟著出去了,見祁十香出了廚房,就地蹲下把剛剛祁七竹用過的布巾放到水里搓了幾把,然后遞給了自己,祁九里真的沒有勇氣接過,尷尬說道,“十香,你先洗唄,我等會兒?!?p> 祁十香點了點頭就抖開布巾全面的抹了自己的臉,講究的連耳后根和脖子都沒落下,然后又放到水里搓洗了好幾遍,遞給了自己。
“十香,你進去忙吧,我自己來?!?p> 祁九里看著洗的干凈泛白的布巾,知道這個家雖然共用布巾,可衛(wèi)生真沒話說,哎,還是沒錢鬧得,節(jié)約的布巾都不多備幾塊,或許這兒每家每戶都這樣吧,祁九里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