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嘔吐感襲來,吳我憂頭歪著,腦目昏轉(zhuǎn),手腳開始變得有些冰涼,吳我憂本能的想要大聲喊叫,喚來外面的人。
可惜那黑瓶子里的迷魂水持續(xù)散發(fā),吳我憂強撐眼皮,嘴中呼吸聲急促,那種昏迷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
不能倒下!
吳我憂的腦子里閃出這樣一個強烈的念頭。
手腕的血還在流著,自己要是這個時候倒了,下次能不能醒就難說了。
心一橫,牙齒用力的咬著自己的舌尖,劇烈的疼痛感直達大腦,身體都忍不住一個大顫,木板地發(fā)出砰砰的響聲。
“啊!”
怕這老人還有同伙,吳我憂盡量的壓低叫聲,汗水掛滿下巴,他現(xiàn)在是新傷未舊,又添新傷。
對了!
解藥!
吳我憂想起來之前這妖人在使用迷魂水前好像吃了藥丸,思緒打通,迷魂水對這妖人無效,很有可能是之前他吃過那小白瓶里的藥丸的緣故。
想到這,吳我憂眼神轉(zhuǎn)向了那妖人的尸體。
脖子處流滿了鮮血,將地板染了個通透,也不知道有沒有透過縫隙留到樓下去,眼珠暴起,神情猙獰。
妖人慘死的模樣映入?yún)俏覒n眼中,忽的,他才想起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殺人。
時間緊迫,吳我憂強行忍耐一切的不適,先找到解藥為緊。
扭動著身體,血腥味撲鼻,吳我憂現(xiàn)在唯一能動的就只有頭了,牙齒咬開妖人衣袖的里兜,里面一個白色的小瓶子掉了出來。
用嘴打開瓶口,從里面倒了好些顆小藥丸到地上,吳我憂張開口吞了一顆進肚。
隨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等待藥效發(fā)作,一段時間后,吳我憂睜開了眼。
呼。
“還好沒猜錯”。
吳我憂感慨一句。
現(xiàn)在他感覺大腦清醒,身體狀態(tài)也好了很多,接下來就是想辦法脫綁了。
手部失血很多,有點發(fā)麻,吳我憂將頭抬起,桌子上的短刀晃眼。
不禁有些后怕,要是之前這妖人拿了刀在手上,那死的可就百分之分是他了。
緩慢的移動到桌子邊,由于腿是彎曲的,所以吳我憂只能用身體慢慢的蹭著桌子上去。
用口將刀柄咬住,甩到木板上,刀面鋒利。
一番長時間的嘗試之后,吳我憂終于是將手中的繩子割斷了,手腕上本來還愈合了一點的傷口也再次崩開,鮮血飛濺。
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隔斷了身上的繩子,吳我憂身形搖擺不定,環(huán)視一圈房內(nèi)的情況,吐氣厚重。
淚腺有些發(fā)癢,吳我憂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想哭的沖動。
“彼其娘之!彼其娘之!”
一番好心,全部喂給狗了,吳我憂胃里翻涌,吐了出來。
“咳咳!”
一陣反應后,吳我憂拿起茶壺就往口里灌。
咕嚕咕嚕。
左手的傷口已經(jīng)被吳我憂用割下來的布條包扎好了,雖然還有些隱隱作痛。
“得趕快走了,不然被抓到很難解釋。”
吳我憂殺人了,潛意識的怕麻煩,起了幾分擔憂之心。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
“不對啊,我殺的是妖人,我怕什么。”
踱步一番,吳我憂不知道為什么,有種被盯上了的感覺。
算了。
吳我憂雙眉皺起,喃喃道:“還是先走吧,反正死了人在這,小二發(fā)現(xiàn)了肯定也會報官,到時候他們一來肯定就能發(fā)現(xiàn)這是個妖人…”
輕手輕腳的往桌子邊移步,眼角一瞥,木桌上的一本書映入眼簾,很薄,不超過二十頁,書已經(jīng)被翻開。
“這是…”
吳我憂將書拿了過來,先看了眼封面,上面寫著《西涼邪藥典》五個大字。
這名字,吳我憂神色古怪的將其翻到之前那妖人翻到的那一頁。
一眼掃過,吳我憂倒吸一口涼氣,自語道:“嘶~居然如此歹毒!”
在這一頁上面,記載了一個惡毒的煉藥術,原料取虎心、狼心、人心、朝死花,四者攪拌再放置血師(代赭石),凝丹丸,服之可有血妖之力。
血妖具體是什么樣子吳我憂不知道,但應該是妖魔一類的東西。
吳我憂又連續(xù)翻閱了剩余的內(nèi)容,越看眼睛里的震驚越多。
這究竟是一本什么樣的書?。??
里面記載的全是煉藥的方法,不過一個比一個殘忍,基本上都少不了往人身上去取‘藥材’,一大半還需要是修行的人才符合要求。
看的吳我憂有些頭皮發(fā)麻,還有些方法下面畫了配圖,更讓他惡心了。
這就是被妖魔蠱惑的妖人嗎?
著實是讓他有些眼界大開,實在是無法忍受這般非人行為,爐火還有余光,吳我憂一把將手中的《西涼邪藥典》扔了進去。
火光不是很旺盛,但是足以燃燒這本書。
看著其化為灰燼,吳我憂又收拾、整理了一下現(xiàn)場,偷偷走到門邊,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自己現(xiàn)在的衣服是穿不了了,蘇大哥他們給自己留了些衣服,不過在自己的房間里,現(xiàn)在出去吳我憂怕惹麻煩。
眼睛轉(zhuǎn)動,目光掃視整個房間。
“嘎吱。”
窗戶打開。
“蹼?!?p> 吳我憂換上了從妖人包裹里搜到的湛黑色長服。
窗臺到地面有三米高的距離,吳我憂強忍著跳下窗后身體被沖擊力帶來的傷痛,咬著牙看了一圈四周,還好身后就是客棧的小院子。
里面積雪深,淹沒了多年來累積的依石青苔,院內(nèi)的雪覆蓋到小腿的位置。
吳我憂在二樓早就觀察好了,院子南邊就是馬廄,吳我憂爬上墻頭,眼睛看了一下,沒人。
一個翻身,出去了。
簌簌雪花不知眠的下落,街道實在冷清,手里撐著一把從房間里搜來的油紙傘,市面上賣的油紙傘都是一樣的,到不用擔心被別人發(fā)現(xiàn)異樣。
吳我憂看著懷里自己換下來的衣服。
回房燒了?
還是找個地方埋了吧。
吳我憂能感覺到身體很累了,好想睡一覺,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往前面狹小的胡同里走。
…
“喔?!?p> 吳我憂身體往床上一躺,眼皮猶如千斤重擔,無力抗下,一息間就睡著了。
將衣物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后,吳我憂還差點被巡查的兵衛(wèi)發(fā)現(xiàn),一番折騰后回到客棧里已經(jīng)是午時了。
為了不露出異樣,吳我憂還壓住倦意,點了份飯菜拿到了樓上。
將門緊閉,吳我憂沉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