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大灰狼突然變成了楚楚可憐的小白兔,符星顏一時之間還未完全習慣,只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試圖從他的眼神里讀出更多的深意來。
他先移開了雙眸,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角,似是醉得有些頭昏了。
她一時不知道眼神該往哪里瞥,只聽到自己的聲音正結結巴巴道,“我想著……今日離開,總要同你道個別……一聲不吭就走了,似乎不大好……”
她這個“好”字尚余音繞梁,他話已經(jīng)接了上來,眼神平淡地看著她,“不大好……那你覺得如何才算是好……”
“我……”
他不知從哪層的抽屜中拿出了一疊小冊子,在手上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繼而把這書扔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她一雙眼睛眨巴眨巴,不明所以道,“你這是做什么?”
“先前你拿走的只是前半部分的名冊,后半部分的名冊在這?!彼恢荒_翹在了椅子上,手上又拿起了酒壇子,悶了一口,繼而含糊不清地同她又道,“如此,你可滿意了?”
這可讓她更加糊涂了,眼前的這名冊她從未見過,更別提拿走,而這名冊似乎對他又是很重要的樣子,他怎么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便放在了她面前?
還沒等她問出口,他便勾了勾手,輕佻般地蠱惑她道,“過來?!?p> 這一聲“沉沉”的過來,全然沒有風塵味道,反倒是有種媚意,勾得她七魂都只剩了一兩魂。
她先是愣了愣,眼瞧著他那張絕美的臉蛋,腳步便不自覺朝他那兒去了。
他輕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笑道,“沒酒了,那我便不喝了?!?p> “喝酒傷身,殿下還是……”她規(guī)勸之話還未說完,眼前的人便一把把她給拉到了懷里。
“臨了總要留下點東西讓人我回味吧?!彼焓钟|碰到她的臉頰,因喝了酒的緣故,他的手微微有些發(fā)燙,經(jīng)過她的臉頰也不由得讓她的臉頰燒了起來。
她看著他那微顫的睫毛,腦袋也跟著不清晰了,一番話更是全然沒聽懂,只得不知所云地回道,“你怎知我把你送我的東西都帶走了,你如此舍不得,我之后差人送來便是?!?p> 他呆呆地望著她,似是反應了片刻方才回道,“送給你的,至始至終都是你的?!?p> “那你……”
她覺得她如今同他的這個姿勢不是甚妙,委實太過親近了,但他身上那濃酒的氣息飄入她的鼻息中,讓她越發(fā)昏沉。
他伸手摟住了她的脖頸,氣息呼在她的耳邊,她腦袋里忽而變得一片漿糊,只聽到他喃喃的微語,“我把我能給的都給你了,如今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這話聽起來怪心酸的。
“嗯?”她抬了抬眼眸,伸手撫摸上了他的后腦勺。
他的眼神里有著朦朧的水汽,比往常清澈的眸子里多了幾分不真切,話語卻是問得十分懇切,“至始至終,你心里可曾有過我?”
她茫然了一陣,可望著他那雙楚楚的眼眸,實在是心動得厲害,一五一十地說道,“那是自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