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谷內(nèi)!
正道營寨!
如今距離魔祖墓被毀已過三日,正道眾人都已開始紛紛撤回。古岳宗、紫云軒、御劍派等一眾道宗門派,都已于昨日全部回返。
此番動用如此大的陣仗,卻徒勞無獲,而且凌松閣閣主被殺、竹林寺圓滅大師被殺、年輕一代中戚福海被殺、空修被殺,其他損失更不用計。大陣仗,大損失,卻毫無收獲,只怕日后給魔教中人添了一個巨大的笑料。
損失了閣主的凌松閣,也已于數(shù)日前最早離開。這一次,對于凌松閣打擊最大,其他門派雖有損傷,但凌松閣堂堂閣主,竟然死于此地。
文清之死,于凌松閣而言,如同房失一柱!而且最關鍵的是,文清此次死的突然,沒有留下由誰來繼任閣主之位,這將是凌松閣風云變幻的地方。
按以往的慣例而言,文清一死,文浩波將繼任閣主之位。可惜,此次沒有留下遺旨,又未能替他掃清障礙。
縱然他是凌松閣年輕一代的第一人,但資歷不足。何況他還有幾個師叔師伯尚在,又能如何服眾?又如何順利接管閣主印信?
凌松閣,將是一片風云起!所以文浩波急急回返,要盡早接管閣主之位,以免時日延長,久則生變。
而佛門竹林寺,也都收拾行囊,準備回寺了。竹林寺是此次損失第二慘重的,圓念大師此前在正道聚會時被殺,圓滅大師又死于非命。圓見大師被麒麟重傷,三個圓字輩高僧或死或傷,損失可謂比凌松閣要大,只是影響稍遜于凌松閣罷了。
不過空明雖然年輕,卻完全鎮(zhèn)住了局面。雖然損失慘重,卻面無憂懼。反而穩(wěn)定行事,將圓滅、空修的尸首,先送返竹林寺。而后輕輕安撫寺眾。
行事有規(guī)有矩,讓人不得不稱贊。竹林寺后繼有人。
武林門派中,其他門派都已撤走,流云幫也開始撤寨撤營,準備回返流云山了。此次流云幫相對而言,損失并不慘重。
但是,凌松閣閣主、竹林寺圓滅大師之死,卻和流云幫掛上了瓜葛,是否冤屈猶未可知。文浩波更是借此事,連番侮辱流云幫。
流云幫建幫五百年來,速來俠義之名為先。如今遭了這一通臟水,這讓流云幫的威名,大為受挫。無形的損失,可謂是最大的。
但孔圣江,似乎并未放在心上。甚至對于嫌疑最大的林焱,都未加責罰,只是小心叮囑,此次去查探真相,可借幫眾的的力量,當以安全為主。若事不諧,速速回返。
顯然,他對林焱這種天賦極高的年輕一輩極為看重。這讓林焱心中感激之情頓生,只覺生在流云幫真乃天大福分!
看著周圍不斷離開的正道中人,頓覺這一段時間恍如夢中。
近日,天蕩山之行,就要畫上一個句號了。
……
鬼哭谷峰頂!
微風陣陣,浮動山林。
三道身影站在其上,俯視著下面收拾行囊準備撤離的人群。三人正是青頂峰岳一清、林焱和褚衛(wèi)。
“師父,徒兒不孝。竟然把鎮(zhèn)峰的神光劍給遺失了?!绷朱兔鎺Р话?。
不過一個月的功夫,他就將神光劍如此至寶遺失了,實在是辜負了師父的信任,心中惴惴不安。
“不過一把劍而已,丟了便丟了?!痹酪磺逅坪醪⒉环旁谛纳稀?p> 岳一清越是如此,林焱反倒越覺得不安,“此乃尹祖師所留遺物,徒兒知道神光劍有多重要,他日我縱然踏遍這天下,也必定尋回?!?p> “焱兒,為師就一句話,不必執(zhí)念。人世匆匆,若白駒過隙,不要把一死物看的太重?!痹酪磺迥抗馔蜻h方,輕輕的說道。
林焱只道是師父安慰自己,只能點頭應是。但心中卻暗下決心,必定要尋回神光劍!
褚衛(wèi)也知神光劍重要性,但怕就此討論下去,只會徒增師弟心中的不安,忙轉移話題:“師父,幫主將麒麟怎么處理了?”
“呵呵,恨不能千刀萬剮,但又無可奈何。”岳一清笑了起來。
二人不甚明白。
“這麒麟,作為一個守墓神獸,做的很好。但是卻毀了我正道大事,自然想千刀萬剮之?!痹酪磺逭f道,“只是守墓神獸,畢竟也是千載難遇的神獸。若是殺了,又豈不可惜?”
“守墓神獸?”褚衛(wèi)驚道。“師父是怎么知道的?”
二人終于明白了,為何麒麟會毀了魔祖墓。既然守不住,那就不如毀了,以免魔祖墓被人玷污。
“我早就看穿了,這麒麟乃是守墓神獸。從他被擊飛后沒有再攻擊幫主之后,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神獸之能,又豈止如此?它沒有繼續(xù)廝殺,必然是有更大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守墓了。墓守不住,那就是毀墓?!痹酪磺逡桓耐盏粐烂C的樣子,今日說的話多了起來。
“師父為何不阻止呢?”
“為何要阻止?這魔祖墓,于正道,未必是好事。倒不如毀了?!痹酪磺宓脑捵尪嗣恢^腦。
三人不再說話,看著遠方的風景。清風徐徐,吹的人心中舒爽。這當年的魔蕩山,如今也能讓人心曠神怡了。
“圓滅大師、文閣主被殺之事,幫中也會追查。所以你去追查的時候,不要有太大的負擔,萬事以安全為主。”許久,岳一清再次說話。
“是,徒兒知道。”林焱道。
“呵呵,你并不知道?!痹酪磺逍α似饋恚半m說為師知道你不是兇手,但是還是有人認為你是兇手,只怕你的路途并不平坦!”
“為何?”
“因為魔經(jīng)。魔經(jīng)乃是至寶,人人都想得到。所以,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們也會去嘗試?!痹酪磺逭f道。
“既然如此兇險,那師弟不如隨我們回山吧。讓幫中去查此事就是?!瘪倚l(wèi)聽到此,頓時擔心了起來。
“世間險惡,人心不古。世間并不都是美好的一面,也有惡的一面??傄?jīng)歷一番惡的一面,人生才算完整。何必躲起來?”岳一清面色冷清。
“師父說的在理,徒兒也是這么認為的。就當是磨煉了?!绷朱偷?,“師兄不必擔心,我定然會一切小心為上?!?p> “兇險萬分??!”褚衛(wèi)急的跺腳,勸道,“若是一朝不慎,就會喪命。萬萬不可冒這險?!?p> “此符你帶在身上,萬分兇險之時,可保你一命。若覺前途渺茫,路途無法走下去,那時再回返。”岳一清遞過來一道符篆。
符篆之上刻畫了復雜的符咒??雌饋砉艠闱迦?,顯然也是一個至寶。而這符篆初一入手,便如同化成了水一般,融入了林焱體內(nèi),只感覺一陣清涼之意。
“多謝師父?!绷朱兔Φ?,“這下師兄可以放心了?!?p> “若是此符用了,你就速速返回來,不可繼續(xù)冒險?!瘪倚l(wèi)猶不放心。
“好,為弟謹記?!?p> 岳一清轉過身來,看向褚衛(wèi)道:“焱兒你不用擔心,他自有分寸。衛(wèi)兒,為師有一件事要交托于你。”
“師父請講。”
“你為人厚重,師父是放心的。此次,為師不再回返。青頂峰主座之位,就傳給你了?!痹酪磺宓恼f道,倒像是交接一件物品一般簡單。
如同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師父春秋正盛,怎能……”褚衛(wèi)說不下去了,斷然拒絕道:“徒兒擔不起這個重任!”
“為師心早就不在這上面了,這么多年,你已經(jīng)可以擔當了。”說罷,將主座印符塞給褚衛(wèi)。
“徒兒……”
褚衛(wèi)話還沒說完,就被岳一清打斷了,“行了,婆婆媽媽的!”
褚衛(wèi)見岳一清意已決,只能接下主座印符。頓時覺得萬斤的擔子無形地壓了下來。
二人看著岳一清,雙手背后,目視遠方。
不由問道:
“吾師何去?何時歸?”
“此去三萬里,不問歸途。”
言罷,轉身而去。
走的干脆,走得飄然。
……
下山來。
歸回營寨,二人心情沉重,一路無話。
就在這時,竹林寺,空明迎了上來。
看到二人,笑呵呵的說道:“褚?guī)熜?,林師弟。?p> “空明師兄好。”林焱二人忙問好。
“林師弟,可否借一步說話?!笨彰餍Φ馈?p> 空明和林焱可謂淵源頗深,在流云山下、天蕩山中,曾經(jīng)兩次救了林焱的性命。所以林焱深深佩服敬重空明。
“當然,師兄請。”林焱忙道。
二人走開,林焱問道:“一直以來,還沒謝過師兄兩次救命之恩?!?p> “我佛慈悲,師弟切莫記掛在心上?!笨彰鞯?。
“不知師兄有何教誨?”
“豈敢。此次回寺之后,要不了多久,竹林寺將會閉山隱世。只怕以后就少和師弟會晤了?!敝窳炙氯f年來,曾多次閉山隱世,幾乎都成了規(guī)矩?!奥犅劥舜螏煹懿换亓髟粕?,會親自去查文閣主和圓滅師叔被襲的真相,所以想邀請師弟他日能抽的空來,能往竹林寺走一趟?!?p> 林焱頓感驚訝。不明白為何竹林寺會邀請他。要知道在此次事情之前,他名聲不顯。難道此次邀請,和魔祖墓有關?或者和魔經(jīng)有關?
古墨硯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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