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掩息術(shù),陳沫隱藏在水面以下,悄無聲息地靠近岸邊,期間,還浮出水面偷偷換了一口氣。
湖水折射造成的視覺偏差,對于芯片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小小地調(diào)試了一下角度,陳沫視線里看到的景象就恢復了正常。
原來是五名聽風監(jiān)走狗去而復返,不舍得放跑了伏波侯府余孽寧苒苒。
看他們的裝扮,應是一名六品凝液境界的聽風監(jiān)總旗,一名同樣修為的小旗,還有三名五品神力的力士。
“也真看得起伏波侯府,前前后后,為了斬草除根,總共派出了一名八品,兩名六品,還有七名五品?!?p> 這還僅是破廟與湖畔兩地,陳沫所見到的聽風監(jiān)走狗,從滄州到蒼葉郡的一路上,必定還有更多追擊之人。
這既體現(xiàn)了乾元帝國武者人數(shù)之多,又說明了侯府余孽的實力也算不錯。
尤其是寧安泯,戰(zhàn)力之強,在八品蘊神武者中也是頂尖的一批,如果不是為了對付五毒蠑螈元氣大傷,岸上的這五名宵小之輩,絕不是他的對手。
五人聽風監(jiān)追兵中有三人負了重傷,正好是最弱的三名力士,他們的創(chuàng)傷都是由罡氣造成的。
大腿、胸腹、手臂處的撕裂性傷口上還有異種內(nèi)息附著,阻止三人控制肌肉愈合傷口,因而血流不止。
三人倚靠在一旁的樹上,算是為仍在浴血奮戰(zhàn)的上司掠陣。
旁邊還有個四肢被廢的俘虜,像一灘爛肉般倒在淤泥里,不時發(fā)出微弱的哀嚎,卻是黃覺這名七品凝罡的“大高手”。
陳沫不屑地撇了撇嘴,對他充滿了鄙視:
“原來是個空有修為,戰(zhàn)力拉胯的銀樣镴槍頭,連三個只有蠻力的五品武者都對付不了,真是丟盡了高階武者的臉!”
兩名六品凝液的追兵,正以天地二才陣的形式一左一右輪番攻擊寧苒苒。
她秀發(fā)紛飛、香汗淋漓,可每當力有不逮的時候,體內(nèi)總能生出一股力量,使她又支撐了十幾個回合。
總的來說,雖然寧苒苒左支右拙,可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因而兩名凝液武者見久攻不下,以言語擾亂寧苒苒的心神。
“想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嗎?”
“嘖嘖,那叫一個慘啊,從身上拔出的箭矢就有百斤重,還有一支重弩當胸穿過。想來他殘缺不全的尸身,現(xiàn)在還掛在滄州城頭受那風吹雨淋呢!”
“忘了,還有寧安泯,不愧是八品蘊神武者,胸口挨了我等十幾刀,還有余力跳湖!”
“還有你那風韻猶存的娘親,王爺可是把她……”
兩人目露淫邪之色,賤兮兮地討論著寧苒苒熟悉之人的凄慘結(jié)局,可手頭上卻沒有絲毫的放水,招招狠厲,存心要將她就地正法。
“滴!寧苒苒,修為:五品神力,精元:7.5,內(nèi)息:5.3,狀態(tài):正在吸收五毒蠑螈的膽囊?!?p> 作為六品妖獸五毒蠑螈全身精氣神的精華所在,它膽囊的藥力著實強大,使得寧苒苒在兩名凝液武者的圍攻下硬生生堅持了數(shù)百個回合。
不過,這種吸收藥力的方式,卻是將五毒蠑螈的膽囊作為消耗品,實時補充氣血與內(nèi)息的損耗,雖然提供了可持續(xù)戰(zhàn)斗力,但對肉身與丹田的淬煉效果不佳,
正確的方法,應是適度地打熬肉身、呼吸吐納,不出意外的話,寧苒苒可借膽囊的藥力相助,一舉沖破至七品凝罡境界。
這也是徐謙的良苦用心。
寧苒苒先前所中之毒,僅取部分膽囊即可藥到病除,但為了讓她能多幾分自保之力,徐謙毫不心疼地讓寧苒苒將膽囊全部服下。
讓一名武者生吞一頭六品妖獸的精華,這種行為,在練氣士看來,簡直是暴殄天物。
此類靈材,若是落到一名煉丹師手里,都能煉制出一枚可以輔助低階練氣士突破瓶頸的上好丹藥。
久攻不下,聽風監(jiān)總旗艱難地下了個決定,沉聲示意身旁同伴:
“服藥,速戰(zhàn)速決!那人隨時有可能上岸?!?p> 顯然,剛剛抓到的黃覺,已將陳沫的信息一干二凈地賣給了聽風監(jiān)之人。
總旗明白,若是有陳沫護著寧苒苒,自己一行五人不過是送死。
兩人不約而同地服下了一枚血紅色的燃血丸,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病態(tài)的殷紅,身形生生拔高了三寸,將漁陽刀舞得虎虎生風。
寧苒苒只覺壓力激增,挪轉(zhuǎn)躲閃的空間被壓縮,轉(zhuǎn)眼已是險象環(huán)生的局面。
“滴!方圓一里內(nèi)未檢測到高能生物力場,請宿主放心?!?p> 陳沫本以為附近還有埋伏,趁自己上岸的時候暴起偷襲,沒想到竟然真的只有眼前這五名去而復返的聽風監(jiān)追兵。
陳沫不禁佩服他們的膽子真肥,不但將五毒蠑螈的尸身沉湖,還敢在自己下湖打撈尸體的間隙,前來襲殺寧苒苒。
“嘩啦”
水花四濺,陳沫大大咧咧地跳上了岸,在灘涂地上隨便一站,在場眾人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寒意。
酣戰(zhàn)中的三人都不由得放緩了手中的動作。
而已失去戰(zhàn)力,在一旁觀戰(zhàn)的三名力士,卻是露出了絕望的神情,眼神黯淡,失去了求生欲望。
總旗與小旗,是多年的搭檔,否則也無法熟練地擺出天地二才陣對付寧苒苒。
默契地對了一眼,小旗便向陳沫殺了過來,一副以命換命的潑皮打法。
至于總旗,則是再度服下一枚燃血丸,全身上下被滲出的鮮血所染紅,赤著雙眼,將漁陽刀劈向了寧苒苒白皙的脖頸。
二人的搏命之舉,在陳沫眼中,卻顯得可笑無比。
冷哼一聲,裹尸布一左一右,從灰袍寬大的兩袖中鉆了出來,像蟒蛇般纏上了垂死掙扎的兩名武者。
“若是八品凝神,尚有三分拉寧苒苒墊背的希望,你們兩個,還不夠格。”
陳沫話音剛落,裹尸布中蘊含的冰煞就將二人凍得身體僵硬,隨后布條一收緊,就輕松扭斷了他們的脖頸。
至于另外三名力士,陳沫隨手甩出三道戰(zhàn)煞,便洞穿了他們的頭顱。
數(shù)息之間,來犯之敵盡皆身死。
沒有龍氣符箓相助,七品以下的武者,在陳沫看來,不過是插標賣首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