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求師傅出手!”
南宮婉兒沉思良久后,忽然目光無比堅定的說道。
天炎帝國,江河日下,日薄西山,氣息奄奄。
哪怕有沈家支持,也并非長久之計,沈家今日可以支持皇族,明天也可以支持其他家族。
如果天炎帝國皇族沒有足夠的力量,亦或是對沈家沒有足夠的價值,沈家隨時都可以拋棄皇族。
南宮婉兒從不認(rèn)為,憑她一己之力,能夠改變?nèi)缃窕首宓睦Ь帧?p> 可是,身為皇族中人,她能強上一分,皇族就強上一分。
如果皇族所有人都能意識到這一點,都能這樣去做,如今大廈將傾的皇族,也有涅槃重生之機。
“你考慮清楚了?”
李軒原以為,這件事情,南宮婉兒需要思考很久,畢竟他剛才,可是將使用返天陣時,所有的危險,都和南宮婉兒說了。
即便將他放到如今南宮婉兒的位置上,他都未必會如此果斷。
當(dāng)然,他和南宮婉兒不同,南宮婉兒別無選擇,他則是還有其他太多的手段。
“師傅,弟子考慮清楚了?!?p> 南宮婉兒此刻點了點頭,要么涅槃重生,要么灰飛煙滅。
如今的皇族,已經(jīng)到了退無可退,必須破釜沉舟的地步。
這個時候,若是還猶猶豫豫,等待她們的,只能是滅亡。
“好,你回去準(zhǔn)備七日,七日后,再到我這里?!?p> “當(dāng)然,這七天中,你若是返回,七日后便不用過來了。”
李軒此言一出,南宮婉兒心中也是一怔,不過片刻之后,她也重重點了點頭。
“師傅,弟子回去處理一些事情,七日后,必然再來。”
南宮婉兒說完,躬身一拜后,就離開了李軒居住的庭院。
這七天時間,足夠南宮婉兒做很多事情。
返天陣的危險,并非只是說說而已,即便是李軒,也不敢肯定,南宮婉兒,能夠在返天陣下,安然無恙。
畢竟,他能夠做的事情有限,最終結(jié)果如何,還是要看南宮婉兒自身。
天炎帝國的皇族,有三個姓氏,鳳姓,這是皇族祖姓,現(xiàn)在的皇族中,少部分皇族,依然是鳳姓。
在鳳姓之外,還有秦姓和南宮兩姓,雖然是三個姓氏,不過他們都是同族。
天炎皇族在鳳青鸞之外,也有兩個十分杰出的秦姓和南宮姓先祖,故而如此。
南宮婉兒從沈家的龍靈城離開后,就直接前往了帝都。
龍靈城和帝都,都是天炎帝國第一大城,只不過龍靈城完全由沈家占據(jù)。
龍靈城內(nèi)外所有產(chǎn)業(yè)和物什,都是天炎沈家的,而帝都則是由許多皇族和其他許多家族勢力,一同掌控。
龍靈城緊鄰著帝都,現(xiàn)在南宮婉兒從龍靈城返回帝都,自然也是十分快捷。
“拜見長公主殿下!”
在南宮婉兒進(jìn)入帝都城門時,負(fù)責(zé)守衛(wèi)城門的武者,也在此刻躬身失禮。
“唉……”
看著這兩個守城武者,南宮婉兒悠悠一嘆。
連龍靈城的城門口,都有超過一百個武者值守,身為天炎帝國的帝都正門,此刻竟然只有兩個武者無精打采的站著。
在她的神念感知下,不遠(yuǎn)處的行營中,一些本該在帝都正門值守的武者,此刻居然在行營中花天酒地。
微微搖了搖頭后,她也直奔皇宮而去。
身為天炎帝國的皇宮,歷經(jīng)數(shù)代皇族經(jīng)營,即便在皇族江河日下的今天,依然是雄偉瑰麗,即便是沈家莊園,比起皇宮大殿,依然差了不少。
皇宮內(nèi)外,依然有不少武者,不過這些武者,大部分都是無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模樣。
可見,現(xiàn)在皇族幾乎形同虛設(shè),別說是對天炎帝國,即便對帝都都沒有多少掌控力了。
南宮婉兒經(jīng)過長長的白玉梯后,總算來到了帝宮大殿之中。
只見這大殿之中,滿朝文武竟然歡聚一堂,飲酒作樂,似乎他們都已經(jīng)坦然接受了命運。
“長公主殿下到!”
也在這個時候,一個值守在大殿門口的侍衛(wèi),總算看到了南宮婉兒,當(dāng)即也是稟報了一聲。
聽到南宮婉兒過來后,大殿中眾人,卻沒有太多反應(yīng),依然是飲酒作樂。
天炎皇族,已經(jīng)徹底成為了過去,現(xiàn)在的皇族還有這些群臣,都是沈家的傀儡而已。
既然是傀儡,那安心享樂就是,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婉兒拜見父皇!”
南宮婉兒在來的路上,思考了很多,不過此刻,她思考的那些話,都已經(jīng)被她爛在了肚子里。
她算是看出來了,在皇族中,還有一部分人,在想辦法救亡圖存。
可也有一部分人,連根都腐爛了,對這些無可救藥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在腐爛中,自行走向消亡。
王座上,天炎帝國此代帝君南宮歆目光微微一動。
他看得出來,這次女兒回來后,似乎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
若是在以往,看到他們滿朝文武歡聚一堂的飲酒作樂,必然是要大發(fā)雷霆的。
可是這次,他在南宮婉兒眼中,看到的只有平靜和決然。
‘有意思!’
心中感慨一句后,南宮歆也步伐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諸位愛卿,繼續(xù)飲酒作樂,載歌載舞,寡人不勝酒力,要走靜月湖走走?!?p> 南宮歆說著,晃晃悠悠的起身,行走之時,也是搖搖晃晃。
身旁的侍衛(wèi)想要上前攙扶,卻被他隨手打開。
“恭送帝君!”
南宮歆走出大殿的時候,眾多天炎帝國的權(quán)臣也見怪不怪的說道。
皇族日益衰退,此乃天數(shù),非人力能夠抗衡。
好在此代帝君十分豁達(dá),若是硬要以人力對抗天命,說不定早就和前幾任帝君一樣亡故了。
南宮歆到靜月湖的時候,南宮婉兒同樣到了。
來到靜月湖之后,南宮歆雖然還是醉醺醺的模樣,但他已經(jīng)安靜佇立在湖邊。
“怎么了?丫頭?”
看到南宮婉兒心事重重的模樣,南宮歆也饒有興致的問道。
“父皇……”
南宮婉兒此刻欲言又止,她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否應(yīng)該告訴南宮歆。
一時間,南宮婉兒,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