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嬌嬌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舅舅,你剛剛去了哪里?”
夜錦回答,“福壽宮?!?p> 步嬌嬌又問,“那你找到太后了嗎?”
夜錦搖頭,“沒有?!?p> 步嬌嬌再問,“是不是要經(jīng)過春園?”
“經(jīng)過?!彼c頭。
步嬌嬌直接攤開話題,“那么時間地點都撞上了,那么你猜我剛剛看見什么了?”
“看見什么?”
步嬌嬌湊近他耳邊細微的說,“我看見一個紫衣男子跟一個貌美女子在石洞里面茍且,然后他丟在一旁的束腰玉佩絆倒我,我就氣不過偷走了。”
夜錦嚴肅道,“偷人東西不好,我?guī)湍氵€回去?!?p> “不要?!辈綃蓩梢话褤屵^,繼續(xù)說,“舅舅,你不會不懂我說得什么意思吧?”
夜錦挑眉,“你懷疑跟那個紫衣男子是我?”
步嬌嬌拿出物證,“人證物證俱在,舅舅想狡辯什么?”
步嬌嬌頗為惋惜道,“想不到你是這樣的舅舅,虧你長得一副好看的皮囊?!?p> 夜錦哈哈大笑,“就憑一塊玉佩就斷定你舅舅跟那些野雞茍且?”
“野雞?”步嬌嬌差點被嗆到,“舅舅,你就承認吧,我眼睛很雪亮!”
夜錦無奈,也不想解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怎么想就怎么想吧?!?p> 步嬌嬌說道,“舅舅,不是我怎么想,若是我說漏嘴,不小心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太好?!?p> 夜錦淡笑道,“誰會相信你的片面之詞?”
步嬌嬌一拍大腿,“那就難說了,相不相信那是別人的事,我能說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兩者不沖突吧?”
夜錦挑眉看向她,瀲滟的雙眸泛起層層漣漪,他笑了笑,“所以,你想著對我做什么?”
總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步嬌嬌直接開門見山,“舅舅,世人都說你在北都一手遮天,甚至有好幾個州郡都是以你馬首是瞻,你的一句話,勝過我千言萬語?!?p> 夜錦表情有些耐人尋味,撥開那泛起漣漪的水平面,倒是察覺到了一絲陰狠,“你既然知道我有這能力,就那么不怕死的來威脅我?”
步嬌嬌急忙道,“我可沒有威脅,是你自己不檢點被我撞見,再說了,我們可是有隔輩的血緣關系,你要是對我做出現(xiàn)什么,那豈不是傷風敗俗?何況,救外公,有嘴不就可以了嗎?”
“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威脅我,我就不想幫了?!币瑰\很傲嬌的把頭撇到一邊。
步嬌嬌聳了聳肩,故意撥高聲線,“那沒辦法了,我只能把這件事說出來了,何況舅舅也一大把年紀了,對你娶妻生子都有影響,舅舅自己想想咯!”
夜錦笑了,“你都不著急嫁人,舅舅就更不著急了。”
步嬌嬌瞪著他,“能不能舅舅還想跟我玩?”
“有何不可?”他反問,很是自信。
步嬌嬌很傲嬌的說,“我還不想跟你玩,畢竟咱兩年紀相差太多了,要是我沒猜錯,舅舅25了吧,我才十三,舅舅還是早點娶妻生個孩子出來陪你玩吧?!?p> 夜錦好笑的說,“說到底,你還是想糟蹋我名聲來威脅我達到你的目的?”
步嬌嬌沒說話!
也確實是如此!
夜錦眸光微閃,傷心道,“你好歹毒的心思,我是你舅舅,虧我這么喜歡你,在你來到榮王府還特地從太師府趕去歡迎你,你今日便是如此的對我?!?p> 步嬌嬌嘆氣道,“舅舅,不是我歹毒,是你太無情了,外公好歹是你伯伯你都不救命,別人不開嘴就能做到的事情,我還得靠威脅!”
見夜錦不為所動,步嬌嬌只好改變策略了。
“舅舅~”她拖著長長我尾音,“舅舅,你最好了,你就看在我這么可愛的面子上,救救外公吧……”
夜錦聽著脆生生的一聲舅舅,心都快要酥了,但是他不滿足了,“舅舅可以答應你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好話,但是舅舅缺個研磨的書童……”
步嬌嬌不樂意了,立馬變臉,“舅舅,我難得撒嬌,你還蹦鼻子上臉了?”
夜錦哈哈大笑,“你不夠真誠。”
“心誠則靈!”步嬌嬌接著忽悠他,“都是自家人,我們就別這樣了?”
夜錦沒聽進去,步嬌嬌冷臉了,“研磨我不去,我這細皮嫩肉的那就適合研磨?”
夜錦看了下她的手,細細白白又修長,他喝了口茶,不太滿意的說,“太瘦了,確實沒有力氣研磨。”
步嬌嬌自告奮勇的說,“舅舅,要不,我養(yǎng)胖一點再去給你研磨?”
夜錦想了想,最后點頭道,“那行吧!”
步嬌嬌不太確定的再次問,“舅舅是答應在皇上面前說好話了?”
夜錦看了眼她,淡淡道,“看你表現(xiàn)?!?p> 步嬌嬌想著這是成功了大半,主動跟他親近,“舅舅,你簡直太好了?!?p> 步嬌嬌發(fā)誓,舅舅對她這么好,她肯定要好好回報她舅舅。
這不,回到了榮王府,她立馬讓林芝整理出北都適合婚假的妙齡女子。
林芝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她既然想要,便幫她打聽。
這幾天凌風老是帶著步欣出去說什么練武功,經(jīng)常三更半夜才回來,一回來就是滿頭大汗的。
而到了晚上,榮王府才得以安然無恙的回來。
隨后圣旨就到了,一家人跪下來迎接這道燙手的圣旨。
無非就是榮老王爺擅離職守,最好將功補過的機會就是再去鎮(zhèn)守。
榮老王妃依依不舍的送別榮王爺,一直在罵著皇上,“這圣上也太狠心了,老爺一把年紀了,為什么就不能等到明天在出發(fā)?我們夜家世代捍衛(wèi)尉氏江山,他尉氏又是怎么的對待我們的?”
榮老王爺不放心步嬌嬌,拉著她的手,一向剛強的男子流了淚,滿是虧欠,“你母親去世那會,我鎮(zhèn)守邊關趕不過去,眼下外公不能陪伴你左右,你就當這里是幽州,你在幽州怎么樣就在這里怎么樣,把天捅出個窟窿外公也替你圓上,若是呆不習慣想外公了,跟外公說一聲,外公讓凌風來接你鎮(zhèn)北將軍府去住?!?p> 晚風習習,一眾人含淚送別了那騎在馬背上的蒼老老者。
他穿著盔甲,蓋住了兩鬢已經(jīng)泛白的白絲。
外公,快七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