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人自然不知道江新月的真實想法,只是迫切地想要認(rèn)回失散多年的孩子,于是一場追逐就此展開。
安修明利用工作之便,多次約江新月出來。以前她雖然會顧慮沈輕言的想法,但確有必要的話,還是會跟安修明見面的。
但現(xiàn)在知道了他是自家哥哥,又是懷著要把她拐回家的目的,她當(dāng)然是用盡各種理由推脫了,這讓安修明很是頭疼。
家里催的緊,妹妹又油鹽不進(jìn)!
秘書則每天都膽戰(zhàn)心驚,生怕安總一個爆發(fā),他的年終獎就會飛了。
倒不是他夸大其詞了,而是他不僅經(jīng)??匆姲部傋ザ鷵先臉幼樱脦状味伎匆娝幵诒l(fā)的邊緣。
最近已經(jīng)有好幾個不長眼的部門主管往槍口上撞,被他訓(xùn)得跟孫子一樣,卻又敢怒不敢言。
大家都在心里默念:天?。韨€能降得住總經(jīng)理的人,趕緊把他收了吧!
江新月莫名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周至誠離得近,猛然間被她嚇了一跳。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事先提醒一下嗎?差點被你嚇?biāo)懒耍 ?p> 周至誠輕輕拍著受驚的小心臟,一臉憤怒地對她說道。
“太突然了,我哪來的及提醒你啊,估計是誰在念叨我吧……”
江新月覺得很無辜,打噴嚏又不能人為控制,而且他又不是三歲以下的嬰幼兒,要仔細(xì)呵護(hù),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真是矯情!
心里這樣想著,一個白眼自然而然地翻了出來,正巧被周至誠看個正著。
周至誠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一臉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呵呵,我看是有人在罵你吧,虧心事做多了,要遭報應(yīng)了!”
“你說什么?”聽了這話,江新月不樂意了,眼睛斜倪著他,等著他發(fā)表言論。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被她看的有些心虛,他說話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你把話說清楚!”
“放著一大幫親人不認(rèn),你倒是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害得我們這些跟你熟悉的小輩跟著倒霉,你好意思么?!?p> 周至誠也豁出去了,實在是這幾天他也被家里逼著在江新月面前說話好,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可眼前這位卻不是那么好勸的,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很,她做的決定誰能改變的了?
現(xiàn)在弄的他跟安修明兩人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對難兄難弟。
嗚嗚嗚,家里那些長輩一個個也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
看著周至誠悲催的樣子,她就能想象得到安修明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
嘿嘿,不好過就不好過吧,誰讓一個是親哥哥,一個是好朋友呢?有難要同當(dāng)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是不如他們的意。不過你好像挺無辜的,要不你也出去躲躲?唔…就去找思涵好了,你家里人肯定舉雙手贊成。這樣既躲了麻煩,還能給思涵一個驚喜?!?p> 江新月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給周至誠支個招,畢竟他們是站在同一個戰(zhàn)線的,可不能寒了好友的心啊。
“哎呀,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沒想到,哼哼,我要是躲了,你哥哥可就更慘咯!”
“他慘不慘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可沒忘記,他是第一個知道真相的!”
江新月嘴角彎彎,露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還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掃了一眼周至誠,讓他瞬間汗毛倒豎。
他在心里不住的慶幸,幸好他剛才沒說出什么太過分的話得罪她。
第二天,向來以效率高著稱的周至誠果然請假了。他跑路的最直接結(jié)果是,兩家長輩將壓力全部加注在了安修明身上。
江新月之后的日子也是苦不堪言啊,安修明每天的電話轟炸以及三天兩頭去醫(yī)院圍堵,幸好沈輕言每天下班都來醫(yī)院接她,才不至于流言滿天飛,也避免了被抓回家的命運。
這天,江新月接到了李明東老家醫(yī)院打來的電話。
“江小姐,我們聯(lián)系不到李明東先生,病人的住院費已經(jīng)欠了五千元了,我們查詢到之前您也來替病人交過住院費,這次是否能過來補(bǔ)交住院費,否則明天我們就要停止對病人用藥了。”
江新月略一思索后回到:“好的,我下午就過去繳費?!?p> 李明東的所作所為確實令江新月厭惡,但他母親是無辜的,而且當(dāng)初他母親對她像對待女兒一樣,每次李明東帶她回去,他母親都熱情的招待她,給了她媽媽的感覺,是一個溫柔善良又明事理的女人,也是這一點促使她答應(yīng)了李明東的追求。
現(xiàn)在她跟李明東分手了,她也該回去見見她了,至于住院費,就當(dāng)作回報之前對她的照顧了,畢竟現(xiàn)在做不了她的兒媳婦了。
江新月沒有告訴沈輕言要去看望李明東媽媽的事情,怕他會吃醋不讓她去,只是騙他說會加班到很晚,讓他不要去接她了。
醫(yī)院經(jīng)常要加班,沈輕言也沒有懷疑。
李明東的老家距離京城不遠(yuǎn),她坐車大概兩個小時就到了他媽媽所在的醫(yī)院。
她先去交了一萬元住院費,然后去附近買了兩樣?xùn)|西直接去了病房。
病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如同皮包骨頭一般消瘦,越發(fā)顯得蒼老了。
見到江新月來了,她勉強(qiáng)靠坐在病床上,扯了個難看的笑臉,然后向病房門口張望了起來,沒看到人,她有些失望的問道:“新月,你來啦,明東沒來嗎?”
“伯母,他沒來,我這次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跟李明東已經(jīng)分手了。相處了一段時間后,發(fā)現(xiàn)兩人不合適,我們和平分手了。”
江新月斟酌了一下后,還是直接說出來了,總是要說的,還不如痛快一點。但她也沒有把真實原因說出來,怕她會失望。
“嗯,我能猜到,那小子變了很多,不知道他整天在忙些什么,已經(jīng)好幾個月都沒有回來過了,娶不到你,是他沒有福氣?!彼M力地說著話,說道這里喘了好幾口氣才平復(fù),眼里也盛滿了著失望之色。
江新月不想糾結(jié)分手的問題,便想轉(zhuǎn)移話題,聊一些健康方面的,見她病的那么嚴(yán)重,心里很不是滋味,更覺得李明東太不是東西了。
自甘墮落做渣男也就算了,好歹是他自己的母親,病成這樣都不回來看看,簡直沒人性。
“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怎么不跟他說?叫他回來看你啊。”
“不用了,他工作忙,我不能耽誤他?!?p> ……
只會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因為江新月還要趕回京城,便沒有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