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野仙以人身四肢著地,眨眼之間就沖殺到了張俞山面前。
張俞山并不著急,左手的五雷陣法還剩下仨,右手一招:“巽卦,風影步”。
野仙鋒利的爪子穿透的不過是張俞山的殘影。
“來啊,我在這?!睆堄嵘揭荒樫v笑。
野仙怒不可揭,轉(zhuǎn)頭又奔向他。因為借力,鋒利的爪子將地面的泥都切割得整齊,過了一息才又重新歸攏。
只這一息,一人一妖打了數(shù)個回合。
張俞山用艮卦加強了自身的防御,隨后風影步后撤,躲過了野仙襲來的利爪,緊接著又是一陣:“兌卦,金銀羽!”
“刷!”
無數(shù)金屬羽毛從陣圖中突顯,迅雷不及之勢殺向在空中無處借力的野仙。
片片輕薄鋒利的羽毛,在野仙身上留下來一道道血痕。
野仙收攏前臂,護在頭頂,苦苦支撐。
“不會就這種程度吧,活那么久,連點保命的手段都沒有嗎?”張俞山鄙視的樣子徹底激怒了野仙。
“吼!”
狂怒的吼叫聲之后,是野仙放棄了人形,化成了原本的獸態(tài)。
原是只黃鼬,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黃鼠狼。
個頭不小,足有老虎那么大,通體皮毛閃爍著靈力的光芒。
殺過人的妖,身上的護身靈氣會變成血紅色,帶有血腥氣。殺的人越多,血腥氣越重,成仙時的雷劫也就越重。
因而,大多妖怪精靈,都會隱在深山里,避開人群,以保不留業(yè)障,渡劫順利。
這只野仙身上的靈氣顏色并未改變,或許,它只是吸食少許生氣,沒殺過人。所犯罪孽不足以改變護身靈氣。
“喲,看來你是才化形不久啊?!睆堄嵘綄㈦p手抱攏于胸前,若是這樣的話,殺了這只野仙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術士最講求因果,有因才有果,不能為了猜測出來的因,而提前行果。
提前的結(jié)果便成了因,這樣就改了該有的因果報應。
攪亂了天地的秩序。
“罷了罷了,以后你要是一心潛修,不再走偏路,今日我便放過你,咋樣?”張俞山將左手背于身后,佯裝收起了指尖的陣法。
野仙猶豫再三,終是點點頭。她也不想為了這些許偏差,毀了一身的修為。
“那好吧,你走吧,要是讓我知道你還禍害人,再殺你時可就沒有情面可講了?!?p> 張俞山收回指尖陣法,沖著野仙揮揮手。
野仙重新幻成人形,不再是那個婦人模樣,這次是個清秀的少女。
“多謝,此后我一定靜思幾過……?。 ?p> 一只修長的手,直接從背后透過了野仙的胸膛。
一顆心臟,在白嫩的手中跳動。
“呵呵呵,害過人的妖,還能有改過的一天?我怎么從未聽說過,狗能改了吃屎呢?”
看似粗俗的幾句話,好像在來人的舌尖上轉(zhuǎn)了一圈,這才到了張俞山的耳朵里。
聽得他渾身都酥酥的。
心中警鈴大作,這怕是個不好對付的。
來人將手從野仙的胸膛里抽出來,失去支撐的野仙倒地,眸子迅速暗淡了下去。
“怎么,你對我的話有意見?”
來人捏著心臟的手并未松開,抬頭朝緊繃著的張俞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