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小蘭嬌柔無限的開口說道。
“沒跟你說話,你插什么嘴?”赤焰沒好氣的說道。
小蘭被他噎的有些不知所措,微微愣在了當(dāng)場。
“沒看見我正與我主子說話嗎?”赤焰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老實交代,你們這里是不是黑店?怎的我家主子,精神抖擻的進來,卻是要醉醺醺的出門了?你們給他喝了多少酒?將我家主子灌醉了,意欲何為?說說說說說!”
赤焰眼睛瞪得像銅鈴,聲如洪鐘,連發(fā)炮似的問了小蘭一連串的問題。
小蘭被他問的不知該如何做答,只好三緘其口。
“你這個女人怎么回事?問你話呢,怎么不答?是想讓我將你送與官府你才肯說嗎?”赤焰對她失去了耐心,一把捏住了她的鎖骨,兇神惡煞的說著。
“??!”小蘭被她捏住了鎖骨,頓時嬌呼了一聲,不僅是因為被他嚇著了,也是因著他的手勁兒極大,鎖骨處被他捏的極為難受,又酸又麻的,似乎還傷到骨頭了。
小蘭瞪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怒氣沖沖的罵他:“你是何人?我為什么要回答你的問題?你把人家捏的這么疼,還好意思讓我回答你問題嗎?呸!”
赤焰被他的話語激的有些惱怒,手上的力道,不禁又加深了幾分。
這一次,小蘭倒是沒有再喊了,只是緊緊的閉了口,不再搭理赤焰。
“我是何人,豈是你能知道的?”赤焰也是怒極,冰冷至極的語氣中,隱隱還帶出了些煞氣。
“罷了,罷了,她不過就是個說書先生,方才只與我講了兩個故事罷了,也沒對我做些什么?!?p> 宗澤皓也不愿將事兒鬧大,左不過是因為自己想買書才進來這里的,雖然書沒買著,但聽了兩個故事,也算是沒有白來。
“只怕她并不是個說書先生這么簡單吧?”直到此時,景姝才慢條斯理的從門外踱步進來,不咸不淡的說了這么一句。
宗澤皓被景姝說的有些迷糊,奇怪的問道:“難道她不是個說書先生?”
景姝看了小蘭一晚,神情異常,答道:“不!她是個說書先生,但是,更正確的來說,她是一個會說書的清官女子!”
“清……清官女子?”宗澤皓游移不定的在景姝和小蘭之間來回打量,“你的意思是她,她是個青樓女子?”
“對!”景姝斬釘截鐵的對宗澤皓說道。
“那,那這里是……?”
“這里可不就是做青樓妓院了。”這次說話的便不是景姝了,而是那個方才給他講了兩個故事的小蘭。
“貴客怎的不知嗎?”她一臉訝異的看著宗澤皓,“方才你進來時,管事姑姑也沒有同你說起嘛?”
宗澤皓漲紅了臉,半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小蘭一臉無語的垂了眸,此時此刻的她還能說些什么?
景姝笑笑,示意赤焰放開了小蘭,背著手就走出了瀟湘書院。
宗澤皓只以為她是生氣了,面紅耳赤的緊追她而去。
“娘子,你聽我解釋呀,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宗澤皓的腿很長,再加上他自幼習(xí)武,追上景姝十分的容易,此時的他,正跟在景姝的身后亦步亦趨。
景姝走的緩慢,也有刻意等他之意。
此時聽見了他的解釋,遂轉(zhuǎn)了臉看他,道:“我有說什么嗎?”
宗澤皓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她的臉色沉靜如水,毫無波瀾,一時間他也弄不清她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我……我真的不知那是個青樓……”他訥訥的說了這么一句,隨后又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景姝慢慢的走,他亦是跟在后面緩緩的挪步。
“王妃娘娘,就請你原諒?fù)鯛斶@一次吧!”赤焰也追了上來,見他們二人沉默不語,心中忐忑,忍不住開口說道。
景姝點了點頭,停住了腳步,說道:“我也沒有生氣啊……”
她定定的看著宗澤皓,問他:“剛才那名女子跟你講的是什么故事?”
宗澤皓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樣的一個問題,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來。
赤焰在他身后輕輕的捅了捅他,悄聲說道:“王爺,王妃娘娘問您事兒呢?您咋還發(fā)起呆來了呢?”
宗澤皓被他這么一推,忙回了神,答道:“她倒是給我講了兩個故事,一個叫骷髏變,另一個卻是不知名字,這兩個故事的篇幅都有些長,你想聽嗎?”
景姝點點頭,“是的,可既然你說故事的篇幅長,那咱們就先回桃源居,等吃過了飯,你細細給我講來便是了?!?p> “哦哦哦,好的,好的!”宗澤皓見景姝沒有生他的氣,反而是詢問他所聽故事的情節(jié),忙連連點頭應(yīng)了下來,心中卻是不由得一陣歡喜。
“娘子,我跟你說呀!那瀟湘書院里的飯菜簡直難吃到極點了,酒也不好喝,一點都不像咱們桃源居的酒菜那般好吃可口……”
宗澤皓一邊跟景姝抱怨著,一邊與他們二人向著桃源居的方向疾步而去。
“那可不,咱們王妃娘娘的手藝真可謂是天下一絕了,自從吃了王妃娘娘的飯菜,我都覺得咱們從前吃的那些東西,都跟豬食差不多了!”
一說到吃,赤焰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不禁也拍起了景姝的馬屁。
宗澤皓聞言,卻是一拳錘在了他的肩膀上,惡狠狠的罵道:“什么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么?”
這一拳的力道不小,赤焰也沒有防備,被他實打?qū)嵉腻N在了身上,頓時疼的齜牙咧嘴,卻也不敢反駁,只得滿腹委屈的對著景姝說道:“王妃娘娘,奴才說的是實話嘛,您看看王爺,他錘我……您都不管的嗎?嚶嚶嚶……”
嚶嚶嚶三個字一出,宗澤皓頓時覺得自己的身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想一拳錘死這個嚶嚶怪,無奈,才舉起拳頭的他,正好看到了景姝的盈盈淺笑,遂又強自將心中的那股惡心憋了回去,差一點就憋出了內(nèi)傷!
“管,管!我們的赤焰真是可愛極了呢!”景姝簡直要被赤焰給萌死了。
宗澤皓呲牙欲裂,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王妃,審美觀是不是有一些問題?放著眼前他這么一個俊美無雙的男子不看,卻反而覺得赤焰那個,只會無恥裝可憐的臭男人可愛?
?。ǔ嘌?我好無辜,我不臭,我也很帥的好不好?哭唧唧……)
此時此刻的宗澤皓,似乎已經(jīng)忘了,他自己似乎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臭男人,還是一個前一刻才逛過青樓的男人……
回到了桃源居,飯菜已經(jīng)擺上了餐桌,所有的人都在門口等著他們?nèi)恕?p> 蘇曦月看到他們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桃源居的門口,忙迎了出來,說道:“王爺總算是回來了,飯菜妾身都已為您準(zhǔn)備好了呢,王爺此時可是要用餐了?”
聽著蘇曦月的話,桃源居里其他的人,只覺得自己的臉上掛滿了黑線,這一桌子的飯菜,可明明都是王妃娘娘準(zhǔn)備的,她是一下都沒有動過手的,此時卻怎的的全攬到了她自己身上呢?
宗澤皓冷然看了她一眼,問道:“本王怎的不知你竟突然會做飯菜了?”
蘇曦月被他這紅果果的問話弄得一臉尷尬,卻又不得不說道:“呃,我是……我是幫著大家,將飯菜端上來的……”
景姝瞅了她一眼,笑而不語,很顯然,宗澤皓是知道蘇曦月是不會踏進廚房半步的,如今已然當(dāng)著眾人的面,戳穿了她的謊言,自己也沒必要在這端菜上桌的小事上,與她計較了,畢竟她還是宗澤皓的側(cè)妃,雖然她并沒有真的將所有的菜擺上餐桌,而自己也不愿意在這種小事上與她糾結(ji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反正與她爭論也并沒有什么意義,她堂堂一個正經(jīng)王妃,何必同一個側(cè)妃爭來爭去的,太掉身價了。
況且,以宗澤皓的身份,以后或許還會有更多的側(cè)妃,自己若一個個的都要計較,往后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哇,今天的飯菜看起來好豐盛??!”
洗過了手,宗澤皓坐在了上首,無憂和莫愁將扣在餐盤上的竹篦逐掀了撤走,將所有的菜品一一展示在了宗澤皓的面前,紅紅綠綠的,葷素搭配的有數(shù)十種之多,每一樣看起來都是色香味俱全!
“好啦,這邊兒暫時不用人伺候了,你們也一同來吃吧!”
難得的,宗澤皓今日也會招呼眾人一起用飯!
蘇曦月眼瞅著眾人全都圍坐在了這一張餐桌上,頓時又有些不悅了,說道:“王爺,他們……”
可話還沒有說完,她便被宗澤皓打斷了話語:“你若是不能接受,那便自己去一旁吃罷!”
蘇曦月閉了嘴,最后還是選擇坐在了宗澤皓的身旁,雖然如今他們是同桌用餐,但王爺?shù)纳砼?,此時依舊只有景姝和蘇曦月才能陪坐的。
“對了,無憂,去起些酒來吧,前些日子我釀的酒,今日已經(jīng)好了,你和赤焰一起,起三壇子來,記著按我所寫的數(shù)字取,每個數(shù)字各取一壇出來,咱們?nèi)硕啵笥医褚挂呀?jīng)無事,大家都來嘗嘗,覺著好的話,也算是咱們店里的一項特色了。”
“哈,太好了!”才入了座的赤焰,一聽景姝讓他與無憂去起酒,頓時又來的精神,他本就是好酒之人,跟著王爺東奔西走時,雖不能時常飲酒,但閑暇時,也總喜歡打二兩酒喝喝,如今自覺酒量也是不錯的了。
那日他見王妃娘娘鼓搗著釀酒,還順手幫著干了不少的活呢,如今終于等到新酒起壇,如何能不興奮?況且,王妃娘娘也是在為他和無憂創(chuàng)造獨處的機會,他又怎會不知?因此,他這會子的心情,便是愈發(fā)的興奮了!
無憂面紅耳赤的應(yīng)了一聲,提了盞走馬燈,便跟著赤焰去了后院。
不消多時,就見無憂抱著著一壇子,赤焰抱著兩壇子酒,興沖沖的奔了出來,大老遠的便開始咋咋呼呼起來,
“哎呦,我的王妃娘娘耶,您釀的這酒,可真是好啊,這酒香四溢,都快饞死了奴才了?!?p> 赤焰說的沒錯,他人還未走近,這酒香已經(jīng)飄進了宗澤皓的鼻子,頓時也勾起了他的酒蟲,忽然覺得,那瀟湘書院里,不僅是飯菜不好,就連那酒也是不行了。
赤焰抱著酒壇飛奔而來,duang!duang!兩聲,便把酒壇子放在了鄰近的一張餐桌上,接著又折身回去,從無憂手里接過了她的那一壇,搬了過來。
宗澤皓看到,這三個壇子上,分別寫著:三十八,四十二和四十八,幾個數(shù)字。
“這數(shù)字的意思是……?”宗澤皓疑惑的問著景姝。
“這些數(shù)字代表的是酒的度數(shù),數(shù)字越高濃度越高,其實我還釀了一些五十二度的酒,只是五十二的酒,我想讓它放的時間長一些,那樣的話口感會更好一些?!?p> 景姝同宗澤皓解釋道,順便也讓大家了解了這數(shù)字的含義。
隨著赤焰的開壇,陣陣的酒香飄來,酒香四溢,就連不好喝酒的女眷們,也忍不住想要喝上那么幾杯了。
莫愁起身關(guān)了門,又拿了接酒杯出來,分給了在坐的幾個女孩兒們,還有蘭若姑姑和蘇遠山的娘子李云云都有一只酒杯。
原本景姝也是有一只酒杯的,可宗澤皓卻覺得她的酒杯太小了,想了一會兒,便叫逍遙去拿了一對酒碗過來。
令景姝沒想到的是,那對酒碗?yún)s是以金鑲玉的工藝手法打造而成的,玉質(zhì)上乘,工藝精湛。
宗澤皓看著景姝,眉眼帶笑,道:“在鄰國為質(zhì)時,曾路過一家玉石店,一眼便相中了一塊玉石,收來后著實不太想將這塊美玉打造成太過尋常的物件,想了許久,才決定打造了這兩只酒碗,如今,那玉石還剩了多半塊,收藏在我母妃那里,若你喜歡這玉,我便命人去母妃那里取來送你!”
景姝搖了搖頭,對他說道:“那倒不用麻煩了,我本也不算特別喜歡這些奢侈之物,如今咱們在外飄零,這些貴重物品若是太多,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呢,而且,這玉石質(zhì)地不錯,一時間,我也想不出要打造些什么東西,還是先放在母妃那里吧!若以后想到了再說吧!”
宗澤皓點了點頭,贊許道:“娘子說什么都是對的……”
甜甜圈w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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