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易踩著點來到俞在顏說的飯店。
那飯店就在京大的校園內(nèi),平時有什么學(xué)術(shù)交流活動,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和嘉賓什么的,都會在這里用餐,檔次算是非常不錯的。
和陳不易想得不同,吃飯的并不只是他和俞在顏父女。
包間內(nèi),京大副校長方建華,京大校友基金會理事長肖揚,全都在座。
陳不易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京大建體育館的事情,應(yīng)該是方建華來具體負責的,而出錢的人,是京大校友基金會,或者說是陳不易。
而俞泓辰是體育館的設(shè)計師,所以這幾個人在,也是正常的。
畢竟俞泓辰過來就是讓人看效果圖,陳不易一個人同意了也是沒用。
這幾個人在也就罷了,黃華竟然也在,這就有些奇怪了。
黃華可是跟體育館沒一點關(guān)系。
“不易,來,坐這里。”陳不易正有些納悶,就聽到肖揚開口道。
陳不易看了一圈,空的位子很多,比起坐肖揚身邊,他更想坐到俞在顏身邊。
不過好像并沒有什么區(qū)別,肖揚和俞在顏中間隔了一個空位,肖揚指的,正是那個位子。
陳不易也沒有猶豫,對幾人一一打了招呼,安然落座。
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陳不易見到大人物還有些局促,幾個月下來,現(xiàn)在再跟京大校長之流同桌吃飯,陳不易已經(jīng)不再感覺到緊張了。
雖然他現(xiàn)在依舊是個窮學(xué)生,個人資產(chǎn)甚至只有個位數(shù),但是架不住他有底氣?。?p> “人都到了,那我就先把效果圖放一下?!庇徙叫χ_口道。
這包間內(nèi)就有投影儀,俞泓辰的助手,正在那里操作,聽到俞泓辰的話,很快便把效果圖投到了幕布上。
“漂亮!”肖揚第一個開口贊嘆道,“俞總,這一稿設(shè)計跟之前的比起來,更加大氣磅礴啊?!?p> 方建華也點點頭,開口道,“我也覺得這一稿非常不錯?!?p> “這還多虧了陳先生的建議?!庇徙叫χf道,語氣有些感慨,“我也沒想到,效果圖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你們看,體育館的金屬屋蓋上有兩條螺旋展開的曲線屋脊,在屋頂中央、兩條屋脊之間是一個透明球體。如果從正面看體育館,頂部線條則酷似中國古代的宮殿屋頂,如果從上面看,它的造型,也像一個旋轉(zhuǎn)的乒乓球?!?p> 俞泓辰示意助手變換著角度,眾人無不嘖嘖稱奇。
陳不易看得也很滿意,從效果圖上來看,這跟前世京大的邱德拔體育館,沒多大區(qū)別,甚至更加出色!
“俞總,效果圖非常好,施工方面,有沒有什么問題?這種造型,施工應(yīng)該有些難度吧?”方建華沉吟道,他思慮周全,這么大的工程,光是好看還不夠,其他還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我打算用結(jié)構(gòu)本身來呈現(xiàn)建筑造型,這是一個三維立體的曲面屋蓋鋼結(jié)構(gòu),有幾十榀主桁架,每一個主桁架,又有幾十個副桁架組成。這么多的鋼桁架,每一榀的形狀角度都不同,需要做大量的模擬實驗來計算出精確的數(shù)據(jù)?!庇徙阶孕艥M滿地說道,“我們的設(shè)計中,鋼結(jié)構(gòu)屋架底下沒有一根柱子,而是通過底下鋼索網(wǎng)的張拉作用支撐起來,受力方式非常復(fù)雜,所以我特意把黃華教授請來了。”
聽到俞泓辰的話,陳不易才明白過來,原來黃華是為了這個來的啊,話說做受力分析,確實是物理學(xué)家的特長,尤其黃華還是個力學(xué)大師。
“陳先生,你覺得如何?”方建華沉吟片刻,看向陳不易,開口問道。
其實建體育館這事,陳不易的發(fā)言權(quán)不大,不過京大方面對他這個捐贈人給予了足夠的尊重,哪怕陳不易自己沒要求,他們也一直在征求陳不易的意見。
“我覺得挺好的。”陳不易說道,“這體育館如果能夠建成,一定能夠成為京大的一道風(fēng)景。京大是華夏教育的脊梁,這中國脊體育館,就象征著京大的脊梁?!?p> 陳不易這話一出口,方建華的眼睛亮了亮。
體育館的建造是他全權(quán)負責,出了事他要背鍋,但是建的好了,也是他的政績。
中國脊,這個名頭真要是成了,可以想象,絕對對自己以后會有很大的好處。
“俞總,這一稿設(shè)計,我們都很滿意。不過這件事我也無法拍板,回頭還得拿到會上討論一下?!狈浇ㄈA沉吟道,“這樣吧,你們再拿出一個可行性方案,最好把具體的受力分析也做出來,這樣說服學(xué)校的其他領(lǐng)導(dǎo),也更簡單一些。”
俞泓辰臉上露出喜色,聽方建華這意思,這設(shè)計方案,基本上算是通過了。
這可是個大項目啊,賺多少錢還在其次,重要的是名氣啊,想想做為中國脊的設(shè)計者,自己可能與百年學(xué)府一起流芳百世,俞泓辰就有些小激動。
“黃教授,接下來還得麻煩你了?!庇徙娇聪螯S華道。
“不麻煩。”黃華搖搖頭,“陳——先生剛才說的對,華夏教育,需要一個脊梁。華夏的科研,也需要一個脊梁?!?p> 黃華本想直接叫陳不易的名字,猶豫了一下,還是稱了一句陳先生。
陳不易是京大的學(xué)生不假,但是人家還是名譽校董,還是資助他研究的國際教育基金會的實際出資人,自己直呼其名,有些不合適了。
“陳先生的國際教育基金會,就是這個脊梁啊?!秉S華有些感慨地說道。
俞在顏眨了眨眼睛,國際教育基金會是陳不易的?
她知道陳不易把唱歌的收入都打到一個國際教育基金會的賬戶上,一直以為陳不易給捐了呢。
她瞥了一眼陳不易,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陳不易沒有注意到俞在顏的眼神,而是看著黃華搖頭說道,“我只是做了點微不足道的事情,算哪門子的脊梁,正是有黃教授你們這些甘坐冷板凳的研究者,才有了華夏一天比一天強盛的狀況,你們才是華夏真正的脊梁,我只希望,讓真正在做研究的人,能夠站著就把研究做了?!?p> 方建華眼見他們的話題越說越偏,再說下去,可就要批判學(xué)校的經(jīng)費問題了,他這個校長可就尷尬了。
“說到科研,原子物理的開創(chuàng)者玻爾先生要來京大交流,到時候,怕是要有一場盛會了?!狈浇ㄈA岔開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