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經(jīng)意間溜走,翹首以盼的暑假其實來的很快。距離暑假還有兩周的時間,有的同學(xué)已經(jīng)開始“約玩”了。
“XXX景區(qū)今年除了新的優(yōu)惠券,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算了吧。我和你們不一樣,等期末考試不掛科再說吧?!?p> “秦笙,你呢?你這種優(yōu)等生不是也擔(dān)心掛科吧?”
“我……”秦笙瞟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楊允諾,“我們寢室已經(jīng)約好了?!?p> “好吧,那我只能另尋有緣人了?!?p> “就知道玩?!?p> 這邊幾個同學(xué)說笑著,那邊秦笙和楊允諾各自低著頭,也不想看對方。她們到現(xiàn)在還沒和好,使得唐荔櫻和張楚匪夷所思。這二位本人也很別扭,心里是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但就是開不了口道歉。礙于面子,又覺得自己的本意沒什么毛病。
回到宿舍,唐荔櫻正在準備交作業(yè)。
“我買了好多零食,你們自己分吧?!?p> “你不是要攢錢么,怎么又買這么多?!睏钤手Z身體很實誠的過去拿薯片。
“這不是某些人,最近相處的不是很愉快,我作為寢室長,只能默默的付出了?!?p> 秦笙的瓜子臉微微泛紅,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畫本。
楊允諾若有所思,拿起一張紙巾擦干凈手,走過去拍了拍秦笙。
“秦笙,我給你道歉,對不起?!?p> 秦笙站起身,忽然開始因為小氣而自責(zé):“是我太……對不起?!?p> 唐荔櫻回頭看到她們握手言和,覺得自己小金庫總算沒白出血。
“你吃完薯片擦手了么?”
“擦了,才剛和好就嫌棄我?!?p> 除了住校生,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開始陸續(xù)離校了。楊允諾和唐荔櫻推著行李箱,先離開了宿舍。
“我們走了,記得打電話?!彼齻兗s好了出去玩,但還是想先回家待幾天。
“你去哪?讓我爸把你送過去?!碧评髾汛┲鴹钤手Z幫她改過的T恤,和她并排走著。
“不用了,你幫我把行李箱給楊約言就行,我還要去實習(xí)打工。”
“他在哪兒等?”
“喏,大門口。他應(yīng)該快到了吧?!?p> 唐荔櫻點了點頭:“明天都放假了今天還顧得上打球?!?p> “他就那么好玩。我走了?!?p> 楊允諾把行李箱一推,撒手不管就直奔實習(xí)工作室。
“你推太遠了!”她聽見唐荔櫻在后面追著不受控制的行李箱。
“你今天把這些布料按照單子分好類就可以了。里面有一些是很貴重的面料,小心點兒干活。”
“要按順序放到柜子里么?”
“對?!?p> 楊允諾站在顏色各異材質(zhì)不同的一堆面料前,掐著腰思考該從哪一步開始。
這種工作一年里她已經(jīng)做過很多次了。如果老板又購回了什么新奇的面料,她也算是長見識了。今天是工作室大掃除的日子,還好她來得算及時,不然就會被安排去拖地了。
“絲綢……老板,柜子放不下了?!?p> 沒有人回答。
“老板?”楊允諾把最后一疊布料放到柜子旁邊的空桌子里,出去找老板。
“怎么了?”那位三十多歲的女士,也就是這家服裝工作室的主人,剛從咖啡店回來。
“那份絲綢沒有地方放了?!?p> “嗯……李威,把這些咖啡給他們分了,我進去看看?!?p> “OK??”
老板踩著一雙卡其色高跟鞋,氣場強大的走進了儲藏室。
“你把絲綢放哪兒了?”她并沒有看見那塊絲綢的蹤跡。
“哦,就在旁邊的桌子上?!睏钤手Z站在老板身后,并沒有注意到桌子已經(jīng)被抬走了。
“你是在和我玩皇帝的新桌子么?”
“???”楊允諾在她身后探出腦袋來,“桌子呢?”
“我問你,是不是那塊帶著刺繡的絲綢?”
“是啊,就是繡著四合院的那塊?!?p> 老板臉一下陰沉了。
楊允諾察覺出周圍氣場不太對,立馬說道:“老板我現(xiàn)在就去找?!?p> 桌子呢,桌子呢?楊允諾急的腦門冒虛汗,心里碎碎念著。
“小楊你別總是亂走,我剛拖干凈的地?!崩钔滞昕Х茸哌^來說道。
“李哥,你看見儲物室那張空桌子了么?”
“哪有空桌子?。俊?p> “就是靠墻那一整面柜子旁邊的那張?!?p> “哦,我看他們剛才抬到隔間里刷了?!?p> 楊允諾不顧腳下濕滑的地板,快步?jīng)_進隔間。
“停!”她看到那張紅木桌子正被兩名同事用水沖洗。很顯然,這聲大喊為時已晚。
“誰把它放到這兒來了?”其中一個人拿出抽屜里的絲綢,那塊光華艷麗的絲綢因為沾上了水和洗潔精現(xiàn)在已經(jīng)褪色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白斑鮮明的告訴楊允諾:“你完了。”
楊允諾走過去接過慘不忍睹的絲綢,準備拿回去給老板復(fù)命。此時老板卻已聞聲走進來了。
楊允諾看到老板氣得臉鐵青,一把搶過了她手里的絲綢,一時說不出話來。頓時,她感覺自己頭頂烏云密布雷電交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賠給您?!?p> “你賠的起嗎!”
“你知道我為了它走了多少路,搭了多少人情?你知道我為了讓老師傅同意在這上面刺繡求了他多久么?你一句對不起就抵消了?是誰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給她的!”
現(xiàn)場鴉雀無聲。終于有一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我看她之前干活挺靠譜的,就囑咐了一句,把料子都交給她了,我……”
“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片子能有多靠譜?”
“是老板,我錯了?!?p> 楊允諾低著頭,不敢說什么。
“你這個月工資扣一半,讓這個實習(xí)生立馬走人!”
老板踩著她的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個,姐,你工資多少,我賠給你吧?!睏钤手Z愧疚的走過去。
“不用了,是我自己考慮不周。而且你這個月也沒有工資,趕緊走吧?!?p> “……謝謝姐照顧。對不起?!?p> “老板,對不起。”楊允諾走回辦公室,緩緩地鞠了躬以示歉意。
出了工作室,楊允諾狠狠的敲著自己的腦袋。
“真是干啥啥不行。”她現(xiàn)在不知道該說自己什么好。工資沒了都不算什么,老板沒要求她賠償就很不錯了。這要是真讓她賠也是合情合理,但是她也不一定能負擔(dān)的起。
拿著楊約言點的外賣,楊允諾垂頭喪氣的進了門。
“這么快就回來了?”楊約言接過他的云吞面,迫不及待的開始享用。
“我被開了?!?p> “嗯?”楊約言停下了筷子,“你又犯什么錯了?”
“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你自我認知還挺清楚?!?p> 楊允諾閉著眼睛,癱在沙發(fā)上。怎么說也干了一年,雖然結(jié)局不太好,但是過程還是很開心的。就是那件絲綢……估計老板會損失很大吧。
“楊約言!”
“干嘛?”
“給我分點兒?!?p> “我就這么一份面你都搶?”
“我沒吃飯,快點!”
“自己過來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