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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有新人

第29章 翻盤的“盤”

貞觀有新人 園外狼 3104 2020-06-22 12:00:00

  張季的問話有些突兀,康達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便看向了田署丞。

  田署丞暗罵那胡人無用,但只能自己開口道:“康達山給我說過,那秘方乃是寫在一塊羊皮之上的。”

  張季聞言笑了笑,也不再問。而是取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木盒子上的銅鎖。

  木盒打開,張季從里面取出了一塊三寸方圓的銅制太極八卦盤來!

  張季再次將那塊銅制太極八卦盤遞給書吏,書吏交道了長安令劉行敏手中。

  劉行敏看著手中的太極八卦銅盤,臉上漸漸露出了驚訝之色!

  只見他手里拿個太極八卦銅盤,一面的中間刻著一副太極八卦圖樣,在四周還刻著“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四句。

  劉行敏自然知道這四句乃是出自《周易-系辭》,可是這銅盤上的那字體卻是有些古怪。橫平豎直,橫細豎粗,絲毫不見書法飄逸之感。

  再看銅盤另一面,則是密密麻麻刻了不少字,用的同樣是那種古怪字體。

  那些字體不大,劉行敏仔細觀看,發(fā)現(xiàn)竟然有釀酒,制茶,烹飪等七八樣相關(guān)記載。

  看那釀酒一項,寫的雖然并不詳盡,只是寥寥數(shù)十字,但將釀出的酒卻描述的很清楚!

  “其出酒清冽,無雜物,清如水。香味醇遠,入口甚烈!”

  至于其釀制方法,卻只是寫了“……取精米,蒸熟,撒曲,甕藏以酵之。其溫不可高,亦不可低!取出復(fù)蒸之,便可出酒……”

  銅盤上有些字跡有些模糊,辨認不清,但憑借前后倒也能猜出其意。

  劉行敏在打量銅盤,銅盤雖然被摩挲的甚是光滑,但隱隱還會又紅色銹斑在其上。這太極八卦銅盤至少已經(jīng)有百年以上年份了!

  “明府可看清楚了?這便是某的師父傳給某的東西!”張季面上露出笑容,開口說道。

  “此物想必明府也看出來了,至少是百年前的古物了!某家中醉仙春便是按照上面記載的秘法摸索,耗費了不知多少人力錢財。終于在上月釀出了與上面記載一般無二的好酒!”

  說到此處,張季猛地扭頭,看向田署丞,康達山,于寧三人!目光中俱都是冷意!

  “某倒是不明白,田署丞所說的那羊皮記載的秘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是不是從某這里偷去的,那也未可知!”

  張季直接一刀反擊!

  你說我偷了你的秘方?

  我還說你那什么不存在的秘方是偷我的呢!

  我有證據(jù)!你卻沒有!

  怎樣?

  你們能說的清嗎?

  劉行敏沉思了片刻,將手中太極八卦銅盤鄭重還給了張季。

  “田署丞,你等可有其他證據(jù)?”劉行敏面色冷峻的說道。

  田署丞哪里會有其他證據(jù)啊?

  他本以為,按照潘家人的交代安排,弄出個胡人康達山,又有那個于寧作證,這樣就已經(jīng)萬無一失了!足夠?qū)⒛菑埣揖扑翉氐揍斔溃?p>  可誰知道人家現(xiàn)在拿出了鐵證!

  “假的!假的!那東西一定是假的!”

  田署丞不甘心的聲嘶力竭的喊道。

  劉行敏不悅,猛地一拍案幾!冷哼一聲道:“難道你懷疑老夫的眼力?還是在質(zhì)疑本縣的操守?”

  田署丞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本想死撐著不認,可這哪里是他說了算的?

  有明證在那里,如何狡辯都無濟于事!

  “哼!既然如此,本縣現(xiàn)在宣判!張家酒肆有傳承古物為證!胡人康達山卻空口無憑,并無實據(jù)!判張家酒肆無罪!康達山誣告!人證于寧,假證!”劉行敏冷聲說道。

  “來人!將誣告者胡人康達山!舉假證者于寧!拿下!”

  劉行敏緊接著一聲大喝!頓時就有差役過來將已經(jīng)嚇得魂不附體,已經(jīng)癱軟在地的康達山和于寧拿??!

  “你二人誣告,假證!收監(jiān)待審!”

  劉行敏說著又看向了面色已慘白如紙,一頭大汗的田署丞說道:“至于田署丞,請入縣廨偏院暫??!等待參劾吧!”

  田署丞聞言,徹底崩潰!一屁股阻在了地上!

  旁邊的胡人康達山和于寧,一看田署丞都徹底沒法子了,兩人馬上就喊了起來!

  “冤枉啊!是田署丞給了我十貫錢,讓我誣告張家酒肆的!我冤枉?。 焙丝颠_山哭喊著!他心里清楚,自己一個胡人敢攀誣誣告一個大唐人,等待他的刑罰輕不了!

  “某也是那田署丞讓某做的假證!某愿意把他給某的錢都交出來??!”于寧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

  “哼!你二人所為,杖責六十,徒一年是最輕的了!還敢喊冤?帶下去!擇日再審!”劉行敏絲毫不客氣的喝道。

  “明府!明府!此事乃是宜陽坊潘家的主意!下官也是被人給誆騙了啊!明府,明察??!”田署丞頓時也大叫了起來!

  劉行敏雙眼微瞇,手捋花白胡須,開口道:“原來田署丞背后還有主謀??!老夫自然會一查到底,犯了我大唐律令之人,絕不會輕饒!來人!帶了下去!”

  三人被差役帶了下去,大堂上恢復(fù)了安靜。

  氣勢洶洶而來的原告和證人反倒全被收押!

  在堂外圍觀的那些人看來,這特么就是神反轉(zhuǎn)??!

  不過,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了張季手中那個木盒子之上!

  那里面到底是何等樣的寶物?

  竟然能讓張家酒肆釀出醉仙春那般日進斗金的好酒?

  若是自己得到了那寶物,是不是也可以一夜暴富,從此富家翁呢?

  可是,當他們看到站在張季身后那四個國公府的少年,心中的貪念都煙消云散了!

  自古以來,民不與富斗,富不與官斗。

  一家國公府就能夠讓他們粉身碎骨,何況這里有四家?

  有命賺錢,沒命花!那才是最世間最悲催的事情!

  堂上的劉行敏此刻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張季。

  他總覺得那小子身上有些他看不透的東西。

  從那少年一進大堂,從始至終都沒有露出畏懼,驚怕之色。

  這里可是長安縣衙大堂!

  尋常人絕對無法做到像那小子那么平靜!

  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商賈家的少年嗎?

  “張季,不知你口中所說的師父乃是何人?”劉行敏半晌才開口問道。

  張季一頭黑線!

  果然是說了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shù)個謊言來掩飾啊!

  沒辦法,他只好又把那個大雪天,救老人的故事又當眾講了一遍。

  “那真是可惜??!你那師父想必也是個隱世高人!可惜某卻不得相見!還是沒有緣分??!”

  劉行敏搖著頭說道,滿臉都是遺憾的神色。

  “張季,你不錯!若是身在市籍,那卻是可惜了!”劉行敏面帶問詢之意又開口道。

  看那意思,張季要是真的身在市籍,他就打算替張季改籍。作為堂堂長安令,這點事情他還是做得到的。

  張季感受到了劉行敏的善意,忙笑笑,拱手道:“稟明府,小子并未在市籍!”

  劉行敏面上也露出了笑容,點點頭道:“如此甚好!不過,你應(yīng)當多讀些書,有朝一日求得功名,為國效力才是!商賈終究只是小道!”

  張季也不辯解,再次施禮道:“明府訓(xùn)誡的是!小子回去后定當刻苦讀書!多謝明府!”

  “還有……你……那個制茶之法……咳咳!如果你按照那秘法制出新茶,莫忘了告知老夫!你可明白?”劉行敏說著,老臉竟然微紅!

  沒辦法,老劉頭這輩子就兩件愛好!

  一是做詩,二就是飲茶!

  喝了一輩子茶,如今見到有從未見過的制茶秘法,豈能不讓他動心!

  “小子記住了!只是這制茶之法小子還沒有參透!若是制出新茶,定當送來請明府品鑒!”張季笑著答道。

  原來這老頭是個愛喝茶的???

  就是不知道炒茶他喝不喝得慣?

  劉行敏微笑頷首,便退了堂。

  張季和程處亮等人出了大堂,便快步走到了阿姐張漱面前。

  “阿姐,讓你擔心了!”張季面露歉然的說道。

  張漱幕籬下的表情看不清,她只是點點頭,說道:“無事便好,回去吧!”

  于是一眾人都齊齊去了群賢坊張家。

  在正堂之中,程處亮,長孫沖,李震,房遺愛,還有曹安都圍著張季,詢問他那木盒中的究竟是何等寶貝!

  張季干脆取出那太極八卦銅盤,交予眾人觀看。

  張漱也抱著小丫頭玉娘坐在正堂之中,既然那幾位國公家的郎君都是自己弟弟的好友,而且還是醉仙春的股東,那便不必回避。

  其實她心中對那銅盤的好奇絲毫不比那幾個家伙小,只是人多,不好直接開口詢問罷了。

  “四郎,你師父竟然給了你這般的好寶貝?卻從未聽你說過!這也太不把某等當做兄弟了吧?”程處亮一把從長孫沖手中躲過了銅盤,打量了半天開口對張季不滿的說道。

  旁邊長孫沖又從程處亮手里奪回了銅盤,白了他一眼說道:“此等師尊傳下來的寶貝,豈是能夠隨便示人的?某料若無今日之事,四郎怕是會一直藏在家中!”

  張季忙點點頭,表示你說的太對了!

  “四郎,你這銅盤看起來的確是件有了年頭的古物!與某阿耶書房里那件獸面紋銅爵一樣的古舊!只是銅質(zhì)一般,紋飾文字也過于尋常了些!”

  長孫沖看著手里的太極八卦銅盤,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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