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幕簡直顛覆趙佪以往的認知,空中兩人懸浮于空中,正在俯視著他。少年站立衣裙隨風擺動,配合那英俊面龐竟有種君臨天下的意味。他的身旁姜煥宇還在盤坐運息,整個人臉色還未恢復,趙佪目光直接鎖定李元寶,明顯是這名少年所為。放眼整個武林輕功最好的當屬飛燕門,一躍十丈不在話下,可與眼前之人比起,那簡直就是天淵之別,這才是飛!其他的真的只是輕功而已。
姜煥宇雖然滿心疑惑,但是他沒有張口去問,眼下恢復內(nèi)力才是第一要緊之事。
李元寶再次帶著姜煥宇落于地面,不是他不想在空中拉開距離與趙佪對戰(zhàn),只是他發(fā)現(xiàn)帶一人懸于空中已覺勉強,若要再控制鐵針刺殺,顯然更不可能。
趙佪緊盯眼前少年,出聲問道聲音中滿是疑惑與恐懼:“你……你到底是何人?”
李元寶沒有作聲,心中正在盤算與其距離,見識過對方那帶有腐蝕作用的攻擊,李元寶心中忌憚,十丈之內(nèi)他的攻擊才能有效,此刻在十丈之外遂漫步向前走去,看似步伐沉穩(wěn)實則其內(nèi)心也是慌的很,要知道對方內(nèi)力便可遠攻,他沒有武功修為若是被動挨打恐怕也是在劫難逃。
趙佪見其抬步走來,心下慌張一時間竟忘了攻擊,忙問道:“見你用暗器攻擊,難道是唐門?”
李元寶還是未答,心中盤算再有一丈便可。
趙佪徹底炸毛想要起身逃離,但是膝蓋已被擊穿右腿怕是已經(jīng)殘廢,心下一橫大聲怒斥:“管你是何人,若惹急了我照樣與你拼個魚死網(wǎng)破!”
他習得的地煞噬元功僅是殘本,僅有吸取內(nèi)力之用,并無招式,眼下內(nèi)力外放烏黑之氣洶涌而至,姜煥宇出聲喊道:“快躲開!”
烏黑之氣飛行速度很快,但是李元寶心念之力更快,他早在第一時間便是發(fā)現(xiàn)并且躲過,眼下更是變走為跑,幾個閃步便進入十丈之內(nèi),鐵針再次飛起射向趙佪。
趙佪不可謂不害怕,那鐵針讓其嘗盡痛楚,心下一掌拍去,鐵針竟又躲過,緊跟著他又是一掌,鐵針似蚊蟲飛舞靈活異常,每一次都能避過其攻擊,最終李元寶操控鐵針直接射向了他另一條完整的左腿。這是李元寶有意為之,他知道最想殺他的人是姜煥宇,所以沒有直接取其性命。
“??!”慘叫自趙佪嘴中發(fā)出,他徹底瘋狂了!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這是什么武學功法!竟能操縱暗器若活物一般,越想就越怕以至于最后他開始發(fā)瘋似的拍打周圍空氣,嘴中不斷喊著:“走開!走開!”
發(fā)絲揮舞眼神迷離中透漏著恐懼,此刻的他已經(jīng)徹底瘋掉了。
李元寶收回鐵針,轉(zhuǎn)身看著那緩緩站起的姜煥宇,此刻的后者內(nèi)力已經(jīng)恢復七成,緩步來到李元寶身前,看著他半晌說出一句:“謝謝!”
李元寶沒有說話只是對其會心一笑。
姜煥宇來到趙佪身前,長劍出鞘握于手中劍指趙佪,趙佪已經(jīng)瘋掉只是一味的在拍打空氣嘴中不斷發(fā)出“別過來,別過來”。
長劍舉在空中,自己做夢都要殺死千百遍的人就在眼前,可他神色間竟猶豫了起來,眼前的人算是他師門唯一的親人了!雖然惡事做盡但是姜煥宇并非冷血之人,何況他已經(jīng)徹底瘋掉,這與死掉無異,姜煥宇猶豫片刻后便收回長劍。
李元寶出聲問道:“你不準備替你師父報仇了嗎?”
姜煥宇看著他說道:“他已經(jīng)瘋掉了,我想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愿我殺掉他。”
聞聽此言李元寶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問道:“那你準備去哪里?”
姜煥宇來到李元寶身旁,嘴角竟漏出難得的微笑,這一笑如陽光般燦爛,明眸皓齒配上白衣加身真是玉樹臨風,瀟灑的很:“守護我的劍意!”
“劍意?你的劍意是什么?”李元寶滿臉迷惑。
姜煥宇笑著拍了拍李元寶的肩膀,并未回答,只是說道:“走吧,你去哪,我去哪?!?p> 李元寶此刻更是摸不著頭腦,撇去其話中之意不再猜想,轉(zhuǎn)而有若陰謀一般笑著說道:“那好,咱們這就去拿回另一半酬勞!”
姜煥宇心領(lǐng)神會,點頭應道。
兩人離開萬魂山朝著綏中州而去。
夜晚降臨,萬魂山內(nèi)更是幽靜中散發(fā)著恐怖之感,空地之上趙佪一直在瘋狂拍打空氣,頭發(fā)披散胸前,一寸長的漆黑指甲宛若邪魅一般甚是恐怖。
月光透過林木射向這里,隱隱約約有個身影竟緩步走向空地,當其看到瘋掉的趙佪,臉上表情無法看清但是嘴中語氣確是怒氣滿滿:“廢物!”語畢,只見其抬起手掌五道寒芒閃過便是抓向趙佪頭顱,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從趙佪嘴中發(fā)出,叫聲越來越細弱最后更是沒了聲音,趙佪身體慢慢萎縮,最后直接倒地而亡,若是光線明亮完全可以發(fā)現(xiàn)此時的趙佪已經(jīng)形如骷髏。
那道身影似吃飽一般滿足,眨眼便消失不見,空地再次安靜。但是片刻過后,身影再次出現(xiàn),此時手中赫然出現(xiàn)一本秘籍。
……
李元寶與姜煥宇二人徒步走向綏中州,同行五人只剩他們二人,逃走的中年男子與另一人不見蹤影,來時的馬匹也消失不見了。天色已晚,李元寶心念之力使用頻繁身體亦是倍感虛弱,此刻只想找個地方休息好好飽餐一頓。
姜煥宇一路不語,李元寶做的決定他都同意,二人尋了一處荒地升起野火,期間李元寶說好要分工,他去生火,姜煥宇捕個野味兒,可誰知姜煥宇卻說我的劍只為守護劍意,不濫殺無辜,死活都不去??粗菆?zhí)拗起來的犟脾氣,李元寶無奈只得自己動手,心念之力感應獵物,鐵針射殺無往不利。
野兔肉香四溢,看著一本正經(jīng)默不作聲的姜煥宇此刻如換了個人一樣瘋狂搶著肉吃,李元寶直接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
次日早晨的暖陽略帶含蓄,這一夜平安度過。
李元寶睡得無比香甜,姜煥宇卻并未睡去,這一夜他都沉浸在領(lǐng)悟淵海三十六劍之中,經(jīng)過十式疊加將內(nèi)力掏空,他反而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力竟有所增長,一夜時間都在參悟第十一式大浪滔天。
劍指前方閉目良久,突然雙目圓睜手中長劍揮砍而出,卷起滿天沙塵,前方一株柏樹直接應聲粉碎。
“好!”李元寶拍手叫道。
姜煥宇卻是搖頭,李元寶問道:“怎么?不滿意?”
“比起我?guī)煾傅拇罄颂咸烊跎喜簧?。”姜煥宇神色間盡是崇拜之色。
“弱多少?”李元寶如好奇寶寶一般追問道。
姜煥宇指著前面,自豪之意滿滿,道:“他那一劍前方這片樹林,十株樹木要倒八株!”
李元寶一臉震驚,要知道前方林地,樹與樹之間間隔足有一丈,這八株那就是……他在想若是這樣的招數(shù)打在自己身上,那……想到這里他就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姜煥宇突然打量起李元寶來,他滿心疑問想要知曉答案,昨晚李元寶更是睡了一夜,竟然不似那內(nèi)力高人一般勤學苦練,讓其疑惑不解的是與趙佪打斗期間也并未發(fā)覺其體內(nèi)有內(nèi)力波動,甚至最為令人稱奇的是其竟能帶其一同飛行!要知道這武林之中高手眾多,內(nèi)力外放取敵人首級于幾丈之外不在少數(shù),但能飛行之人這世間還從未聽聞過。
姜煥宇的目光在李元寶身上持續(xù)很久,后者卻頓感被一男人盯著實在不自在,遂說道:“你看什么?我是男人!你難道……有斷袖之意?”
想到這里,李元寶急忙后撤幾步謹慎的看著姜煥宇。
姜煥宇忽然回過神來撇過頭,長發(fā)被風吹去遮住半邊俊逸臉龐淡淡說道:“不要誤會,我是正常的男人!”
這只是個小插曲,姜煥宇自始至終都沒有問出心中疑惑,他不愿追問別人的秘密更大原因在于他心中對于李元寶有種莫名的信任。
綏中州一處離鬧市區(qū)不遠之地,這里有座大莊園,莊園占地足有兩萬平方,門口青石雕琢的兩對石獅子威武霸氣。院內(nèi)分房屋與花園兩部分,各式建筑幾十處,布局講究,氣派非凡,那花園內(nèi)亭臺樓榭,假山靜湖組合一起風景如畫。
在綏中州這里誰能擁有如此龐大的院落,除了蔣紳還能有誰?
此刻蔣紳正在躺椅上悠閑的喝著茶,身旁兩個婢女一個遞葡萄一個削蘋果真是愜意非凡。
這時黑衣持刀男子走來,蔣紳示意兩個婢女離去。
蔣紳肥胖的身體壓著躺椅“枝丫枝丫”亂響,他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黑衣持刀男子道:“已經(jīng)全部解決了。”
蔣紳笑著說道:“嘿嘿,看來要準備準備下次懸賞了?!?p> 說完忽然似想起什么蔣紳撇頭看向黑衣持刀男子說道:“甫玉,你跟我有多久了?”
“五年零七個月?!备τ裾f道。
“五年了,你可曾后悔?”蔣紳一陣感慨。
“不后悔,你救我家人,我護你一世!”甫玉搖頭,神色間堅定的說道。
蔣紳暗自點頭,繼續(xù)躺在椅子上,暖陽照在身上的舒意是任何事情比擬不了的。
李元寶與姜煥宇終于回到了綏中州,要想知道蔣紳住哪那是再簡單不過了,綏中州誰人不知蔣紳,隨處打聽過后二人便尋到蔣紳的大莊園。
李元寶倒是沒有直接進去,轉(zhuǎn)頭對姜煥宇說道:“直接殺了太便宜他了,既然他在綏中州是赫赫有名的大善人,如此有錢不如我們替他多做些善事?!?p> “你要怎么做?”姜煥宇一臉迷惑。
李元寶意味深長的一笑,道:“讓他嘗嘗東鄉(xiāng)大盜元寶君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