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鎮(zhèn)外的風逸天用手緊了緊裹在身上的披風,三月初的天氣還有些寒冷。這是一名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頭發(fā)很短但是卻很烏黑濃密,劍眉之下有一雙深邃的眼睛,臉色略顯病白。
他抬起頭,目光所及處是一片以黃沙為主的地帶,中間一條五米寬的還有點坑洼的公路,道路兩旁有著零星的幾顆大樹,更多的則是不知什么原因斷掉的樹。
看著遠方漸漸向這邊駛來的一輛火紅色摩托,思緒一下就回到了五天前。
那天他走出了那個地方后,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看樣子快要天黑了。想了想的趕緊找個人家討口吃的填填已經(jīng)餓扁的肚子,他沿著崎嶇的山坡向山下跑去。雖然他知道,跑會加劇饑餓感,但是他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再慢吞吞的走路,只怕還沒到山下就已經(jīng)餓死了。
不久,他看到了一條公路,眼前一亮,要是能夠攔下一輛路過的車的話,說不定也能要些吃的。心里如此想著,他跑得便更快了。沒過多久就氣喘吁吁地跑到公路上,他正準備看看有沒有路過的車時,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嘿!看來你好像好多了啊,小天?!?p> 一道呼聲將風逸天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他看著眼前從車跳下來的一位年齡大概二十二三歲的女子,剛才就是她在跟自己打招呼。
她有著一頭火紅色長發(fā),長發(fā)垂至后腰,英氣的柳眉之下一雙明眸微微閃動,微挺的鼻尖,那一抹紅唇也像是在燃燒一般,一件紅色的披風掛在身上盡顯巾幗不讓須眉之態(tài)。
見風逸天沒有回答她,而只是在盯著她發(fā)呆,有些不滿的問道:“小天,你又在發(fā)什么呆呢?這幾天老是這樣,是不是又餓了,想吃東西了?”
這時,風逸天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他微笑看著眼前風塵仆仆的女子道:“沒有,只是因為紅玉姐長得太漂亮了,讓我一時不知怎么開口是好?!?p> 紅玉,火蘭傭兵隊的隊長,別小看這個女人,風逸天可是見識過她的恐怖之處的,他曾親眼看見她將一個手臂粗細的鋼管給生生掰斷,他不知道為什么看似一個柔弱的女人竟然能發(fā)揮出那么恐怖的力量。
紅玉見他拿自己開玩笑,她的嘴角輕輕翹起一抹弧度。雖然有些不滿他的回答,但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畢竟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夸她漂亮呢?只是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平時這家伙不冷不熱的,除了對吃飯?zhí)貏e上心以外,話語極少,今天居然對自己開起玩笑了。想起剛見到他時,他躺在一條公路的旁邊,一動不動,要不是還有呼吸的話,都以為他死了。
將他帶回來后,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一桌人準備吃的晚飯給風卷殘云般的掃光,完了還舔舔嘴唇,看他的樣子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吹闷溆鄮讉€家伙拿著碗不知所措,面面相覷的樣子,就有些好笑。
風逸天看見她此時盯著自己發(fā)笑,眼神還有些怪異,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說道:“紅玉姐不要多想了,在這兒呆了這么些天,總歸是有些變化的?!?p> 紅玉不疑有他,“對了,張風大哥他們?nèi)ツ膬毫?怎么沒見你們一起回來?”風逸天問道。
聽見風逸天的問話后,紅玉臉上的笑容不變,隨后道:“他們今天去拿貨去了,沒和我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p> “拿貨?”風逸天有些詫異的問道,隨著這幾天的接觸,他知道,這支傭兵隊平時就是幫塔塔鎮(zhèn)的鎮(zhèn)民辦一些對鎮(zhèn)民來說有些困難的事或者是保護一些游牧商人把他們安全送到目的地,然后拿到一些報酬,要不就是去狩獵一些暴虐機械和變異怪物,以此來換取不菲的收入。
“沒錯,這批貨很重要,是要送往加幕的一個大人物手里的。如果把這單辦好了的話,我們就能與那位大人物牽上線,以后就可以有更好的發(fā)展前途,也可以買更多的裝備,招更多的人,也不用了每天再受那幫家伙的氣了?!奔t玉高興地道。
風逸天知道紅玉說的那幫家伙是誰,狂血傭兵隊,是一個與火蘭傭兵隊差不多規(guī)模的隊伍,經(jīng)常找火蘭傭兵隊的麻煩,但介于兩隊實力懸殊不大的情況下,誰也奈何不了誰,所以火蘭傭兵隊的人也沒法,但日積月累的這樣,總是會免不了心煩。
“是嗎,那太好了,同時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伙食質(zhì)量又能提高一個檔次了?”風逸天笑著說道。
聞言,紅玉的眉毛挑了挑,輕笑道:“怎么?聽你的口氣,好像我們這幾天虧待了你似的。這幾天那頓不是你吃的最多,吃的最好。還有,你的飯錢都還沒給呢,什么時候給補上啊?”
說著話的同時,她還向風逸天攤開那纖細的玉手,一副打算要錢的樣子。
風逸天看了看她輕笑的表情,知道她在跟自己開玩笑,便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想了想,開口道:“紅玉???”
就在他打算問一件事時,一聲呼喊聲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要問的問題。
“隊長,不好了,我們的貨被截了???”
紅玉和風逸天同時向聲音來源處看去,只見一個的男人,捂著左手臂,向這邊跌撞著跑來。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留著板寸頭,身著淺藍色的勁裝上面隱約看見還有血漬。這個人風逸天認識,叫做劉一平,二十歲,跟風逸天年齡差不多,為人也比較耿直。
此時紅玉和風逸天見狀,風逸天連忙跑過去攙扶著那個男子,跑近后才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上是真的有血漬,甚至他捂著的左手臂都還在滴血。
見狀,紅玉柳眉微皺,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張風他們呢?”
劉一平喘了幾口氣后,看向風逸天,微微遲鈍了一下。風逸天見狀知道接下來的談話可能涉及到火蘭傭兵隊的一些隱秘,他才來這里才短短幾天的時間,雖然與他們相處融洽,但畢竟還是外人,關(guān)系還沒有深到可以知曉一切的程度。
正當風逸天放開劉一平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回避時,一只玉手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離開,他回過頭來看見紅玉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紅玉說道:“小天已經(jīng)加入我們了,以后便是我們火蘭隊的一員了,所以沒什么不能知道的?!?p> 風逸天聽到這話后,心中有些無語,明明自己什么也沒說,現(xiàn)在卻莫名其妙得加入火蘭隊了。
但這幾天吃穿睡全靠火蘭隊的照顧,尤其是吃,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不做點什么事又感覺不好意思了。特別是他也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索性也就什么都沒說了,算是默認。
劉一平聽見紅玉的話后,雖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去多想,對著紅玉說道:“隊長,是這樣的。我們與風哥在拿到貨后就往回趕,你說過這批貨很重要,所以我們一刻也不敢耽擱,全力往回趕。可在我們小心翼翼地穿過大雁嶺的時候,剛放松一下,就被人給突襲了,他們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像是早有預(yù)謀一般,一個兄弟被當場重傷昏迷,不知生死?!闭f到這兒他的臉上便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紅玉的此時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沉聲問道:“然后呢,知道突襲你們的人是誰嗎?我們怎么沒接到消息?”
劉一平繼續(xù)說道:“是狂血的人,他們的隊長親自帶隊突襲我們,一上來就打開了信號屏蔽器,我們的消息無法傳回。風哥也被他打成了重傷,和另一名弟兄一起被俘了。他們又將我打了一頓,將我身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收走,然后放我回來讓我給隊長你帶一句話?!?p> 紅玉的眉頭緊皺,沉聲問道:“他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