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靜雪沖突

　　因著走水一事，上官靜因禍得福，得以在二皇子的生辰日之前出來。

　　上官雨燕一直覺得這事有些巧合，本來二皇子的生辰日，上官靜是去不了的，誰知一場火災(zāi)倒讓她提前出來了，她懷疑這事有些人為。但她沒有任何證據(jù)，所以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這天早晨，上官雨燕應(yīng)上官雪的邀約，一大早地，便拿了個(gè)青花瓷水瓶來到了荷花池塘邊。

　　太陽還未升起，天色暗沉沉的，隱隱約約有星光在閃爍。池塘上的荷花沒有開出艷麗的荷花，但也結(jié)了不少的花苞，等到六七月份，一定能看到荷花清塵出世的樣子。

　　等了沒多久，果然看見了上官雪和麗萍。幸好她們沒有失約，上官雨燕微笑地朝她們揮了揮手。

　　“對不起，讓你等久了。”上官雪略為有些抱歉地說道。

　　“沒事的，二小姐，奴婢也是剛到?jīng)]多久。”上官雨燕謙卑地福了福身?？磥砩瞎傺┻€是沒有適應(yīng)自己的千金身份，居然向她一個(gè)下人說對不起。

　　“那我們便開始吧?！鄙瞎傺┬α诵?，轉(zhuǎn)身從麗萍的手里取過水瓶，率先彎下纖纖細(xì)腰，緩緩地往池塘中央走去。

　　上官雨燕和麗萍見狀，也跟在她的后面走動(dòng)起來。

　　池塘的水清清涼涼的，將下擺的裙子都浸濕了。不過她們都沒有在意這個(gè)，大不了回去之后再換衣服，總好過被某些有心人看到了自己的腳丫子，說她們不知廉恥，敗壞風(fēng)德。

　　“二小姐怎么想起要來這兒收集荷葉上的露珠？”上官雨燕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荷葉上的露珠收集到瓶子里，一邊問。

　　“前幾天父親到我房里見我，說了好些話，想起我母親生前總是愛弄往年的荷葉露珠水泡茶，他說以后再也嘗不到我母親的茶藝了，怪可惜的?！鄙瞎傺┲逼鹧觼?，含笑地望著上官雨燕。

　　“原來是這樣，所以二小姐想將這露珠收集起來，明年好給老爺泡茶喝?！鄙瞎儆暄嘁蔡痤^來，微笑地望著她。人哪，總是這樣，只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嗯，別人收集的，我怕不干凈，不過燕姐姐和萍姐姐收集的，我倒是信得過的?！鄙瞎傺┖┖竦匦χ瞎儆暄嗲浦@樣不知世故，天真爛漫的二小姐，心中無比感慨，若是二小姐能一直保持著這份純真就好了。

　　三個(gè)人在池塘里收集了大半天，總算收集了一大瓶子的露珠，輕微地聞著，都能聞到淡淡的荷葉香。

　　此時(shí)天色已明朗，太陽也從東方升起呈四十五度角了。府里的下人們早已忙碌起來了。見著她們在池塘里，先是愣了愣，然后又福了福身，偶爾有一兩個(gè)還會(huì)詢問是否需要幫忙，皆被上官雪打發(fā)了。

　　“二小姐，老爺該下朝了，奴婢得先回去準(zhǔn)備早飯了?！鄙瞎儆暄嗵痤^來看了看天色，想著上官澤濤也該下朝了。

　　上官雪聽聞，便也直起腰身，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又看了看上官雨燕和麗萍的瓶子，都收集了不少，便笑道：“我看收集地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好。”上官雨燕和麗萍皆點(diǎn)頭，然后互相攙扶著上岸。

　　三人的裙子都濕漉漉的，腳底下還沾了不少的泥土，上官雨燕和上官雪將自己收集好的露珠皆倒在麗萍的大瓶子中，三股合一，也幾乎將一個(gè)能盛一千多毫升的水的瓶子裝滿。

　　“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好妹妹上官雪啊，你們怎么這副模樣？臟兮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掉進(jìn)泔水桶里了呢?！鄙瞎凫o一手捏著手帕捂著鼻子，無比嫌棄地嘲笑道。

　　“二小姐，這是大小姐上官靜。”上官雨燕在上官雪的后面輕聲地說道。昨晚上官靜才被放出來，上官雪回來后還沒有見過，故此上官雨燕便輕聲提醒她。

　　“雪兒見過姐姐?！鄙瞎傺┕Ь吹匕肭バ卸Y道。

　　上官靜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她這個(gè)妹妹雖然沒有自己長得那般傾國傾城，但也有幾分清麗的模樣，估計(jì)是承了那李姨娘的容貌。再加上她一副瘦弱的身材，真真是有幾分薄柳之資，恐怕是會(huì)引起男人的保護(hù)欲的。

　　“聽說祖母讓你參加二皇子的生辰宴，就你這樣上不得臺面的模樣，一身的鄉(xiāng)下丫頭氣質(zhì)，去了也是丟我們丞相府的臉面，依姐姐看，妹妹還是推辭了不去的好?！鄙瞎凫o輕蔑地笑了笑。

　　“雪兒知道自己的身上有許多不好的地方，雪兒會(huì)努力改變自己，不會(huì)讓爹爹和祖母丟臉的?！鄙瞎傺┑痛怪^，仿佛有些自卑和害怕。

　　“現(xiàn)在改恐怕也來不及了，妹妹還是別去的好，等你什么時(shí)候改好了，再出來見人吧?！鄙瞎凫o嗤笑地望著她，真是一個(gè)愚蠢的丫頭。

　　“我……”上官雪想要反駁她，想要開口解釋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咽下了，她沒有底氣說那些話。她確實(shí)比不上這個(gè)從小就在府里長大的姐姐，她一個(gè)鄉(xiāng)下出來的，確實(shí)不好丟了丞相府的臉面。

　　“大小姐請恕奴婢直言，大小姐這話就不對了，首先讓二小姐去參加二皇子的生辰宴，本就是老夫人的意思，大小姐若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大可以跟老夫人說。二則，老夫人的本意，也是為了讓二小姐好好見識一下世面，方才讓二小姐去參加的。大小姐沒有權(quán)利阻止二小姐。”

　　還有，之前老夫人見大小姐一直被關(guān)閉在房子里，沒有上官澤濤的話，誰也不能放她出來。而二皇子的生辰宴近在眼前，若是到時(shí)府里沒有女眷小姐參加，實(shí)在不像話。另外，上官雪的模樣也是不錯(cuò)的，雖然說不能高攀什么皇親貴族，但也能拉攏人心，所以讓她去有利無弊。

　　這些話上官雨燕并沒有說出來，以免火上澆油。但她現(xiàn)在站出來為上官雪說話，無非是覺得上官靜太過分了，居然句句話都透露著貶低上官雪。同樣是丞相府的千金，她有什么資格罵上官雪。難道就憑她是嫡親大小姐的身份就可以如此作踐人嗎？

　　“大膽奴才！區(qū)區(qū)一個(gè)奴婢也敢與本小姐如此說話！來人，給我掌嘴！”上官靜臉色漲得極難看，氣哼哼地瞪著上官雨燕。

　　“是。”站在上官靜后邊的碧園以及后邊的兩個(gè)丫鬟皆上前，兩個(gè)人抓著上官雨燕，碧園則是用力地用手掌打在了上官雨燕的臉上。

　　只聽見一聲“啪”的響聲打破了寧靜的天空。上官雨燕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地疼，奈何她力氣小，怎么掙扎都掙不脫那兩個(gè)丫鬟的手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碧園想要再次打下來的手掌。

　　她緊張地閉上眼睛，心里狠狠地將大小姐暗罵了幾聲。可恨她地位卑微，若有朝一日，她一定會(huì)雙倍奉還！

　　“住手。”上官雨燕還沒等到那一掌疼痛的感覺，便聽見有人大喊了一聲。睜開眼睛看，確見大少爺上官明仁帶著個(gè)下人快步地走上前來。

　　“見過大少爺。”幾個(gè)下人皆是恭敬地行禮道。

　　“見過大姐姐，二姐姐?！鄙瞎倜魅孰m然出聲讓人住手，但也沒有忘了禮儀。

　　“弟弟不去上課來這里做什么？”上官靜悠然轉(zhuǎn)過吃人的目光瞪著上官明仁。

　　“今天休沐，不用去上學(xué)?！鄙瞎倜魅孰m然才滿十歲，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成熟穩(wěn)重之意，大約古代的孩子都比較早熟罷。再加上由上官澤濤親手調(diào)教，性子便也變得更加穩(wěn)重些。

　　“大姐姐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怎么讓人掌嘴，讓父親知道了，姐姐又該挨罵了?！?p>　　“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就好了?！鄙瞎凫o氣哼哼地轉(zhuǎn)過目光望著只被打了一巴掌的上官雨燕，繼而又對碧園說，“停下來做什么，繼續(xù)打！”最好把她打到毀容！

　　“住手?！北虉@一巴掌還沒下去，便又被上官明仁喊住了?！按蠼憬?，仁兒勸你還是不要繼續(xù)的好，畢竟這位姑娘是在父親身邊當(dāng)差的，若是讓父親瞧見了，怕是又會(huì)把姐姐關(guān)起來了?！?p>　　“我……”上官靜想要反駁他，卻又想起那些日子被關(guān)閉，又想著二皇子的生辰宴近在眼前，好不容易才出來的，她可不想再次進(jìn)去錯(cuò)過了二皇子的生辰宴。但讓她就此作罷，她又有些不甘心。

　　“她區(qū)區(qū)一個(gè)奴婢，居然敢對主子不敬，賞她幾個(gè)嘴巴已經(jīng)是小懲罰，想來父親是不會(huì)怪罪于我的?！?p>　　“大姐姐不要生氣了，是雪兒不好。求大姐姐放過燕姐姐吧。”被嚇壞膽子，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官雪哀求地望著上官靜，她沒有想到，這位姐姐居然變得這么可怕。記得小的時(shí)候，她一直都是那么善良的。

　　“上官雪，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gè)下人也配得上你稱她姐姐。”上官靜氣憤地瞪著上官雪，真是鄉(xiāng)巴佬，一點(diǎn)都不懂得尊卑之分！

　　上官雪見上官靜更加生氣，嚇得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好了，大姐姐，下人不敬，自有禮法制度，告訴管家一聲便是了。眼看著父親就要回來了，姐姐還是不要生事的好?！鄙瞎倜魅市钠綒夂偷貏裾f了幾句，又對著上官雨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