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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農(nóng)女忙考學(xué)

第24章 夜長夢多

  夜色深沉,雪花已飄散不見,路上薄薄的積雪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二人的心情卻有些沉重。

  岳池低聲道:“咱們?nèi)ゼZ庫里看看吧,你帶路。”

  陳壅嘴一撇:“沒鑰匙啊,怎么進(jìn)?”

  “別跟我在這裝蒜,你肯定早都進(jìn)去過了,馮老師開鎖的手藝可只教了你一人?!?p>  陳壅嚴(yán)肅的道:“我是進(jìn)去過一回,可是里面有人守著,不好進(jìn)去的?!?p>  岳池一臉壞笑道:“你引開看守的人,我進(jìn)去看看,快快的就出來了?!?p>  陳壅無奈道:“好吧,你可得快點兒,這看守的人可不好惹?!?p>  二人商量定了之后加快了腳步,待靠近糧庫所在的山坳時,發(fā)現(xiàn)怎么有火光閃爍,陳壅一把拉住岳池,輕聲道:“等等,我們繞到后面去看看再說,看起來好像是著火了?!?p>  岳池是個急性子,就要過去救火,掙不開陳壅的手,道:“糧食要緊,如果真的被一把火燒了,這社員們的日子難熬不說,縣里的賬也得倒掛啊,如今可真是哪都撥不出糧來?!?p>  陳壅還是沒有松手,指了一下左側(cè)的大槐樹,道:“你看那邊,好像有兩個人影,火不大,還沒燒起來,你現(xiàn)在過去怎么說,大晚上的,我們的住處可在東邊呢?!?p>  “那難道就看著糧食被燒掉嗎?”

  “我可沒這么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起火的地方是堆放土坯的偏屋,那是隊里打了準(zhǔn)備加固院墻用的,還在晾曬,糧食放在對面的屋子里,估計防火的人也不知道糧食在哪間屋子吧?!?p>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陣急促的狗叫聲,之前藏在樹后的兩個人影跑出去,手里好像還拎著重物,糧庫的大門被喚開,看守的人才發(fā)現(xiàn)西屋著火了,匆忙去救火,只幾下就撲滅了火,李軍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哪有糧食,就是一些土坯磚而已,這幾桶水下去,把好不容易晾干的土坯又給澆濕了。

  這時,已經(jīng)有聽到動靜的村民趕來,支書和隊長也姍姍來遲,看到是李軍李建兩兄弟和看守的孫六正拎著水桶站在院子里。

  張富忙問:“孫老六,這是咋的了?”

  孫六還有懵懵的,道:“我也不知道雜了,我剛睡著,就聽到他倆叫門,打開門后,他倆已經(jīng)提著水桶沖到西屋去了,不知道西屋的柴草怎么給燒著了,然后我們?nèi)鸵恢睗娝?,把火給滅了?!?p>  支書四顧一周,道:“糧房沒事吧?”

  孫六道:“沒事,只有這間屋子燒起來了?!?p>  支書放下心,嘬了一口煙鍋道:“沒事了,大家都回去睡覺吧,只是這土坯是廢了,等明年開春重新打吧。”

  見大家就要散去,李軍急了,道:“支書,那我們兄弟倆救火算不算那個叫什么英雄模范啊,能不能去縣里當(dāng)工人???”

  支書一愣,隊長張富反應(yīng)過來道:“你這都是哪聽來的,這糧庫是咱隊上的,你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值得表揚(yáng),跟當(dāng)工人有什么關(guān)系,我還想去當(dāng)工人呢?!?p>  李軍不甘心道:“人家剡家隊有個人就是在牛棚起火時,救了隊里的牛,然后就被招工去磚廠當(dāng)工人了。”

  這剡家隊跟他們樓臺大隊是一個公社,卻在溝那頭,一向來往的少,這事張富還真不知道,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悄悄躲在人群陰影處的岳池心里卻跟明鏡一樣,這個事他是知道的。

  那剡家隊山地多,平地少,人使不上勁,全靠牛干活,因此牛養(yǎng)的也多,牛是全隊的命根子,不知哪個人用煙頭點著了麥草垛,引著了旁邊的牛棚,當(dāng)時正是中午太陽最大的時候,大家都在家午睡,只有一個叫剡春的村民路過看見了,就沖進(jìn)去把牛都趕了出來,等其他人趕來時,牛棚已經(jīng)被燒沒了,混亂中,剡春也被牛踢斷了腿,養(yǎng)了半年才好,這事被公社知道后,還表彰了剡春,等下一年有招工的時候就推薦了他,他也干過泥瓦匠,就去了磚廠。

  這里面有實實在在挽救了集體財產(chǎn)的功勞,也有偶然的機(jī)遇在里面,這李家兄弟只是幫忙滅了火,什么也沒救著不說,還毀壞了隊里新打的土坯,沒傷沒殘的,還主動討要表彰,實在是忒不要臉了,這樣一來,把本來的那一點點功勞就給灑的一滴不剩了。

  再說,這放土坯的屋子里也沒啥可燒的,就地上一點墊著土坯的干草,燒完就是沒得燒了,外面又下著雪,也燒不到別的屋里去。

  支書是常到公社去開會的,這事他是聽說過的,只是沒有岳池這個經(jīng)常下鄉(xiāng)又管著公社領(lǐng)導(dǎo)的縣里農(nóng)林副局長知道的詳細(xì)。

  支書看李軍不依不饒的樣子,有些厭煩,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一番剡家那事和今晚的事不能相提并論。

  李軍聽了那些話還是道:“那如果今晚我救下的是糧房,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我是不是就能去城里當(dāng)工人了?”

  支書搖搖頭道:“興許吧,不過也得看命?!?p>  說完支書打著哈欠走了,看熱鬧的人也散了,看守糧庫的人終于清醒過來了,忙看了看自己在房檐下的角落里烤著的洋芋一眼,他有些心虛,是不是這烤洋芋的火星給點著了火,以后還是得看著烤好滅了火再睡才好。

  李軍李建兩兄弟有些沮喪,李軍流露出恨恨的眼神,李建木訥的道:“哥,咱們回吧,我衣服都濕了,那付平也沒說人家還斷了腿才得了一個工人的名額,我可不想斷腿?!?p>  李軍沒好氣的看了看老實過頭的弟弟,道:“有沒有斷腿并不重要,關(guān)鍵是咱倆救下的是沒用的東西,如果今晚燒起來的是糧房看支書還不得給咱倆磕頭?!?p>  “哥,你不會還想再來一回吧,我前面爬墻胳膊崴著了,現(xiàn)在還疼呢。”

  “你還說呢,如果不是你喊胳膊疼,翻墻進(jìn)來的話,怎么會放錯火?!?p>  兩人的對話都被沒有隨人群一起離開還躲在墻后的陳岳二人到了,漆黑的夜里誰也沒發(fā)現(xiàn)陳岳二人一直在場。

  本來陳壅是打算等看守的人睡著了,好翻墻進(jìn)去的,他知道有一個地方墻矮一些,容易翻進(jìn)去。

  現(xiàn)在看來這看守的孫六一時半會兒是睡不著了,不過好在他們倆已經(jīng)在里面了,只等那孫六睡著就可以去糧房了,正當(dāng)二人縮在墻角,凍的瑟瑟發(fā)抖時,聽見有一輕輕落地的聲音。

  狗吠聲此起彼伏,孫六吃了滾燙的洋芋蛋兒,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一個黑影用一根鐵絲撬開了糧房的門,推開門進(jìn)去,陳岳對看一眼,迅速翻出墻外,等著黑影扛著一袋糧食出來時,岳池在黑暗中,喊了一聲:“有人偷糧食,有人偷糧食?!?p>  剛剛回去還沒睡下的社員們,聽到糧食這命根子被偷的話,都急急的跑出來,住的近的人跑過來時,扛著糧食的黑影正在大黑狗的圍追堵截下跌到了一個土坑里。

  幾個男社員們一哄而上,將他摁住,陳壅和岳池這時打著手電筒現(xiàn)身了,手電筒一照,就有人喊出:“李軍?!?p>  隊長張富也來了,支書還在后面,這下雪天,不好走,支書直言晦氣,怎么剛救了火,又有人偷糧呢。

  等到近前一看,支書吐了一口痰,道:“你個王八羔子,救火是假,偷糧是真吧,還跟我要功勞,去你媽的,我這就給你功勞,去勞改的功勞。”說著又踢了李軍一腳。

  李軍只覺真他媽倒霉,到底是誰看見他了,糧庫里的糧食那么多,偏不給人吃,餓個半死,他嘴硬道:“我沒偷,這些糧食本來就有我一份,我就是拿回自己那一份,”

  張富也上前踹了他一腳,道:“這是集體的,雜就成你的了?”

  “我是集體的一員,這些糧當(dāng)然有我的一份?!?p>  “你個兔崽子,歪理還挺多,都像你這樣自私自利,可不就是資本主義嗎?”

  “我聽說人家外公社都把糧食分給社員了,就咱們這里還是吃大食堂,干的多,吃的少。”

  這會為了脫罪,已經(jīng)渾忘了是誰當(dāng)初走歪門邪道讓自己媳婦去食堂干活的。

  陳壅心里想著,這小子腦袋瓜還挺靈的,這隊長一時都給繞住了,他上前道:“讓上級來的岳同志給咱們解釋解釋這個事兒。”

  岳池正看熱鬧呢,冷不丁大家就都看著他,他上前兩步,嚴(yán)肅道:“按照上面的政策,在不違反政策的條件下,集體的事應(yīng)該由集體做主,集體食堂有很多地方按照實際情況是取消了,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條件允許,大家集體通過,也可以取消,但是集體的財物在分給個人前,任何個人都無權(quán)私自做主,不然就是非法占有集體財產(chǎn)?!?p>  支書醒過神來道:“岳同志說的對,李軍這就是盜竊集體財產(chǎn),張富,你先帶人把他關(guān)起來,明天晚上開批判大會?!?p>  陳壅上前道:“張支書,是不是應(yīng)該先看看糧庫里的糧缺了多少,再審審他是不是第幾次偷,偷了多少?”

  李軍一聽,這罪名大了,忙道:“我這是第一次來啊,都怪付平跟我說什么剡家的事,他故意害我。”

  支書一臉怒氣道:“先把李軍關(guān)起來,再去把付平叫來,明天一起審?!?p>  陳壅道:“這夜長夢多,是不是得先看看糧庫的損失情況。”

  張富一臉為難的看著支書,支書道:“陳干事,我會派人去看的,兩位領(lǐng)導(dǎo)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明早會去向您匯報的?!?p>  岳池正聲道:“如果我現(xiàn)在就要看呢?”

  支書和隊長張富,包括所有在場的社員都看著陳岳二人,卻不挪動步子,隊里的秘密要保不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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