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是條狗
蔡琨由一旁的樹后閃了出來,陰狠的盯著三人離去的方向,“廠公!”林墨軒走到了近前,低聲道:“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蔡琨森冷的說道:“你到底是怎么辦事的?每次都讓本廠公給你擦屁股!”林墨軒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道:“廠公恕罪,廠公恕罪?!?p> 蔡琨像是想到了什么,輕佻的一笑:“那么你去幫本廠公辦一件事吧,事若辦成了,便不再追究你的過失之罪!”林墨軒小心的湊了上去,蔡琨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林墨軒的臉刷的一下子變得蒼白,額頭冒出一層的汗來,他心驚膽戰(zhàn)的說:“這,這,不成?。S公!”
蔡琨渾身上下透著強烈的殺意,如毒蛇一般的眼神看向了林墨軒,空氣似乎凝滯了一般,林墨軒大氣也不敢喘,頭也不敢抬,佝僂著身子,如同螻蟻一般,過了許久,蔡琨才冷笑著吐出了幾個字來:“最好把此事辦好,你知道后果!”
林墨軒心神恍惚的爬起來,不敢再反駁了。
駱歆帶著歐陽金銳來到了夾道,“就在前面的草叢里”。她頗有些緊張的說道,歐陽金銳將她拉過來,撥開草叢走在了前面,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小心的將她護在身后,她心中生出了從未有過的踏實和安穩(wěn),此刻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會害怕了,手仍然被他緊緊握著,手心里都隱隱生出了汗水來,她的心猶如小鹿亂撞,砰砰直跳!
很快便見到了掛在樹梢上的風箏,只是樹下的女尸卻消失無蹤了,駱歆見狀奇怪的說:“咦,怎么沒有了,剛才明明就是在這里的?!庇刹輩搽s亂的倒俯樣子里,隱約可以看出確實有人躺過的痕跡,“大人,這里有個腳印,像是男人的!”程同澤指著旁邊潮濕地方說道,歐陽金銳走上前,仔細看了看,道:“腳印是新的,應該是剛到這里來過,把女尸弄走了!”
“是不是蔡公公的人?”程同澤不解的問,“你感覺這事是蔡琨的人干的?”歐陽金銳問道,程同澤不太確定的說:“屬下只是猜測,畢竟這里與暮云堂僅僅就隔了一堵墻!”
歐陽金銳看向駱歆,低聲詢問:“剛才你見到的那具女尸,有什么明顯傷口嗎?”
駱歆邊思索邊道:“她,沒有穿任何衣物,渾身傷痕累累,掐痕,咬痕,還有刀割,好像還有鞭笞的痕跡,沒有看清楚長相,應該是很年輕的,定是受盡了虐待跟折磨而死的!”
程同澤咋舌道:“還真是喪心病狂!惡魔??!”
“昨天下半夜,大人有沒有聽到女子的尖叫聲?”駱歆忽然想起早上那幾個侍女的談話來。
歐陽金銳搖頭道:“下半夜我跟程千戶去了館驛查東西,清晨才回到王府內(nèi)!”說罷,拉了駱歆便走,這個夾道內(nèi)臭氣熏天,實在待不下去。
三人屏氣斂息,急步走到了剛才的花壇邊,這才都暢快的吸了口氣,“我先送你回去,沒事不要再到處亂跑,就算在王府內(nèi)也要多加小心?!睔W陽金銳仔細叮囑著。
“大人,屬下先回去了!”程同澤感覺此刻自己十分多余。
歐陽金銳點嗯了一聲,拉了駱歆便走,走至雅悅軒的院門口,他低頭以她能聽到的聲音道:“昨日的事你打算的如何了?一會你可要說與我聽!”
突然湊這么近,駱歆又感覺臉熱心跳起來,“大人”。歐陽金銳一皺眉頭:“以后私下里不要再喊我大人了,喊我……”,“來福!”駱歆喊道,歐陽金銳差點笑出聲來,隨后他的那笑意便凝固在臉上了,因為他看到之前送駱歆的那只小黑狗搖著尾巴,歡快的跑了過來,他試探著問:“你,剛才是在喊它?”
駱歆笑道:“對啊,就是喊它啊,咦,大人,你是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歐陽金銳無奈的笑笑,極力掩飾道:“能給它改個名字嗎?比如旺財?或者小黑?”
“可是,來福就是條狗啊?自小便叫這個的,怕是改了不再聽話了呢!”駱歆不解的說道。
歐陽金銳心里暗暗叫苦,“來福是條狗!怎么如此別扭呢!唉,算了,誰讓這狗還是自己送給她的呢!搞了半天,自己竟然成了一條狗!
天色漸暗,夕陽的余暉將白絲絳般的云彩染的五顏六色,一群鳥兒嘰嘰喳喳在空中盤旋著,漸漸有些涼意升了上來。
林墨軒悄然來到了如意苑的側(cè)門暗處,初秋的蚊蟲極多,片刻功夫他便被咬了滿臉的包,好在沒等多久,李嬤嬤的身影出現(xiàn)了,她小心翼翼的環(huán)顧了四周,確認沒有旁人,才走到側(cè)門處,“你又找我何事?”
林墨軒苦著一張臉:“若梅,看在曾經(jīng)是夫妻的情分上,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啊,不然我死定了!”
李嬤嬤冷笑道:“從你娶了那個妖精休了我那一天起,我們早就恩斷情絕了!”
林墨軒顫巍巍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遞給李嬤嬤,道:“不會讓你白忙活的!事成之后還會有的!”
李嬤嬤接了過來,沉甸甸的,可見里面裝了不少值錢的財物,“到底何事,說出來聽聽!”她咧開嘴笑了,眼角的皺紋越發(fā)深刻了!
林墨軒附在李嬤嬤耳邊低語了幾句,“這能成嗎?”李嬤嬤提心吊膽的問道。
林墨軒左右看了看,又道:“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就算不幸事發(fā),也賴不到咱們頭上的,盒子里有包上等迷藥。再說了,廠公高興了,能虧待得了蘇王妃嗎?王妃心情好,最后還不是你得好處最多?”
李嬤嬤沉思了片刻,一咬牙道:“先前給廠公準備的女子他沒一個中意的,這次就冒險一回,反正她也是個不得寵的!”
見李嬤嬤揣著盒子消失在沉沉夜色里,林墨軒露出陰冷的笑容來,“若梅,這次全靠你了,若不幸事發(fā),為夫會給你燒很多紙錢,不會讓你到了那邊還窮困潦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