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
長公主大殿
李承乾大半夜突然造訪,醉仙居的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只是他實在是想不到范悠竟然是這樣一個不守規(guī)矩的人。
完全不按規(guī)矩出牌,這讓他之前的謀劃全都落空了,無奈只能來找李云瑞尋求應(yīng)對之法。
李承乾站在大殿中,對著坐在上方的長公主行禮道:“姑姑!”
李云瑞閉著眼,享受著伸手侍女的揉捏。
“何事?”
李承乾看著李云瑞享受的表情,臉上越發(fā)的焦急了起來。
“姑姑,今早我聽聞宏城邀請范悠和范閑前往醉仙居,所以在他們前往醉仙居的時候,就想著找人和范悠賭斗?!?p> “先前讓郭保坤和范閑賭斗,不但沒有毀了范閑,反而成全了他!”
“這一次,應(yīng)該是個好機(jī)會,而且那醉仙居的頭牌花魁司理理也出現(xiàn)了?!?p> “那金無病和金九齡兩兄弟本就是好色之徒,再加上我許諾的好處,二人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
李云瑞聽到這,插了一句。
“哦?你說的是,金四海的哪兩個兒子?一高一低一胖一瘦?著實有趣。”
“這兩個人的名聲雖然不好,可卻是有真本事的人,比你上次派去的那個郭保坤,強得多?!?p> “醉仙居......許多的官宦子弟都在,就算是身為鑒查院提司的范悠,也不敢在哪里動手,做的不錯,然后呢?”
李承乾無奈的搖了搖頭。
“姑姑,我做錯了,我們所有人都看錯了范悠,我本以為這范悠只是一介武夫,就算是有些心機(jī),在面對金家兄弟的賭斗面前,最多就是拒絕而已?!?p> “為了讓范悠一定接受賭斗,我讓金無病用儋州刺殺的事情當(dāng)作籌碼,可是.....唉!”
聽到這句話,李云瑞突然睜開了雙眼!
“說!”
太子跪下了!
“姑姑!那范悠直接拿出提司令牌,在眾目睽睽之下捉拿了金家兩兄弟,罪名是涉嫌假造鑒查院密令。”
說到這里,李承乾一臉的不甘,他在聽說李宏成邀請范悠和范閑前往醉仙居時,特意找到了京都內(nèi)名聲極差,可確確實實有著真文才的金無病。
當(dāng)然,一個金無病還不夠,必須要拉動金九齡,拉上整個金家。
金家在京都,也算是有名望的富商,就算是朝中許多大臣都和金家關(guān)系親密,平日里那金家兩兄弟做的一些臟事,有許多都是靠著他爹金四海的關(guān)系擺平的。
只是這一次,恐怕是不行了,鑒查院抓的人,就算是身為太子的他也無權(quán)干涉。
李承乾在得知這個消息后,立刻做下決定,尋找李云瑞。
李云瑞聽完后,對著給自己按摩的侍女?dāng)[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哦?這么說來,現(xiàn)在金家兩兄弟已經(jīng)被抓了?”
李承乾:“正是!承乾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來找姑姑!”
李承乾在意的,并不是金家兩兄弟的命,更不在乎二人是否被抓,他在意的是,兩個人是否會說出是自己指示他們二人所為,更重要的是儋州刺殺的事情!
這個事情前臉太大了,一旦兩個人說出是自己所謂,李承乾想都不想就知道,自己這太子之位算是當(dāng)?shù)筋^了。
李云瑞看著跪在下面的李承乾,心中滿是鄙視和不屑,這種弄巧成拙的事情已經(jīng)不止一次了,只不過這一次確實嚴(yán)重了一些。
李云瑞表面是站在太子一黨,可實際上確實二皇子的一脈的人,她心中有著自己的計較。
李云瑞:“那你想我如何幫你?人一旦鑒查院的人抓走,那就不是你我能夠插手的了,那范悠是鑒查院提司,他親手抓的人,就算是京都府尹和巡城司的人,也插不上手?!?p> 李承乾連忙道:“是,京都府尹、巡城司、府衙都做不到,可姑姑可以!”
“姑姑可否通過鑒查院內(nèi)的人,將他們二人暫時穩(wěn)住,否則我怕他們兩個連今晚都撐不過。”
李云瑞最不喜歡,最看不上李承乾的,就是這一點,太過優(yōu)柔寡斷絲毫沒有皇子的果斷和狠辣,如果是她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指使自己在鑒查院的密探,滅口!
李云瑞:“哦?只是傳個話,讓他們二人扛過酷刑,然后呢?鑒查院只要找到一點證據(jù),就能夠抓捕他們,救不出人這也只是緩兵之計?!?p> “接下來你準(zhǔn)備怎么做,說說看?!?p> 李承乾:“先穩(wěn)住二人,明日一早我會向父皇說明此事,請求父皇下令放人?!?p> 李云瑞聽完無奈的靠在椅子上。
“陛下不會放人的,這件事情不是小事,事關(guān)鑒查院假傳密令,不管任何人去求情,都有嫌疑。”
“你是太子,更不能開口,只要你去找陛下,到時候那范悠大可以直接反咬一口,說是太子你勾結(jié)鑒查院內(nèi)部,假傳密令?!?p> 李承乾又慌了!
“那....那.....”
李承乾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個方法,李云瑞看著李承乾這副模樣,不禁有些頭疼。
揉了揉太陽穴,李云瑞道:“你不能出面,不過可以讓金四海去,那是他的兒子,他會動用自己全部的人脈關(guān)系,明天早朝你不需要開口,就會有人向陛下說明此事?!?p> “不過,在醉仙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還不清楚,等會我會派人去鑒查院傳信,先穩(wěn)住金家兩兄弟,同時詢問他們二人到底說了什么。”
“如果金無病了不該說的,那就不能留了......”
李云瑞是個什么樣的人,李承乾很清楚,對生命極為漠視。
李承乾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人,看著李云瑞的表情,李承乾有一股來自內(nèi)心的畏懼感。
“可是姑姑,那金四海.....”
李云瑞:“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早朝之前,我會讓紅袖把消息傳給你?!?p> 李承乾站起身,縱然心中無比的焦急,可現(xiàn)在他只能選擇回去好好休息。
“是,承乾告退?!?p> 李承乾離去之后,之前給李云瑞按摩的那個侍女再次出現(xiàn)。
李云瑞:“紅柚,你去跑一趟,讓朱格問問清楚,然后把消息傳給太子殿下?!?p> 紅柚:“是,殿下?!?p> 另一邊,皇帝寢宮
慶帝坐在床榻上,手中翻看著一張剛剛傳來的消息。
范悠和范閑的身邊。有專門的人員負(fù)責(zé)記載兩個人的一言一行,兩個人做的一切都會被記下來,交到慶帝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手中,再由總管太監(jiān)匯報給慶帝。
慶帝:“范悠和范閑,你更看好那一個?”
總管太監(jiān)聽到慶帝的話,笑嘻嘻的說道:“范家的這兩位公子,都是人中龍鳳啊。”
“范閑公子的詩才京都之內(nèi)無人不知,他開的那家書局,更是掀起了京都的一股熱潮,不遠(yuǎn)的將來,一定會成為我們慶國的文壇大家!”
“范悠公子.....陛下,老奴不敢輕言。”
慶帝聽到后半句,表情有些怪異。
“嗯?朕讓你說你就說,不管說什么都無妨?!?p> 哪怕是慶帝這么說,可總管太監(jiān)還是一臉的猶豫,生怕說錯了話。
慶帝:“說!”
總管太監(jiān)二話不說就跪下了,他是在慶帝身旁呆了幾十年的老人了,慶帝的一舉一動他心里大概也能夠清楚慶帝想要做什么。
總管太監(jiān):“陛下,恕老奴直言,范悠公子為人做事不按常理,未做人事囂張異常,恐怕京都內(nèi)眾多官宦子弟和達(dá)官貴人,都會與他為敵?!?p> “范悠公子是鑒查院的提司,按理來說這樣應(yīng)該是好事情,可.....范悠公子年紀(jì)和經(jīng)驗恐怕還不夠,少年熱血是難免,可身但重任......”
慶帝沉吟道:“你說的沒錯,不過我怎么覺得,范悠做這些是故意的?”
“宮典曾經(jīng)和范閑交過手,他說過范閑的武功在年輕一輩里,可以說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就連許多九品上的高手,在范閑這個年紀(jì),也遠(yuǎn)遠(yuǎn)不如他?!?p> “范悠就更不用說了,單單是那些被他拉攏過去的幾個老兵,在他的教導(dǎo)之下,不僅僅出現(xiàn)了一名九品上的高手,剩下九個都是八品,還有幾個是八品上,即將進(jìn)入九品?!?p> “還有,前些日子宮里進(jìn)的那個武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范悠和他的那個叫做范大的手下?!?p> 范悠自以為自己做的很精妙,可是在慶帝眼中,全是破綻!
總管太監(jiān)跪在地上不敢多說話,他今天已經(jīng)說得夠多了,再多說,恐怕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慶帝想了許久,隨后才發(fā)現(xiàn)老太監(jiān)還跪在地上,
“行了,起來吧,時間也不早了,朕乏了。”
總管太監(jiān):“老奴告退!”
今晚,范悠在畫舫上面與美人共同度過,可有些人注定是睡不著了。
范府
范建在范閑回來以后,知道了范悠的所作所為,十分的氣憤!
范建氣的不是范悠二話不說就抓了金無病和金九齡,一個金家而已,對他這個戶部侍郎來說,不值一提。
真正讓范建氣氛的是,范悠竟然和一個花魁走到了一起!
于是乎,范閑代替范悠倒霉了,跪在范建書房門口一晚上。
次日
范悠醒來后并沒有立刻前往鑒查院審問金無病和金九齡二人,這兩個人的生死并不重要,而且范悠知道儋州刺殺是誰所為,只不過沒有證據(jù)而已。
更何況,就算是有爭取又能如何?殺人者人恒殺之!
范悠就算是要報仇,也要親手殺了他!
司理理昨晚非常的勞累,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來。
起來時,司理理只感覺到一陣痛楚,緊接著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旁空蕩蕩的,心中頓時一陣凄涼。
就在這時,范悠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范悠:“起來了?你的身體有些差,所以我讓人送了一些藥過來,都是一些滋補的藥,藥力溫和你的身體能夠適應(yīng)?!?p> “對了,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就讓人買了一些我愛吃的?!?p> 不知為何,司理理的雙眼突然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