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意嫁給候毛達,青梅也不想做妾。但身份地位在這里擺起的,封建禮教要吃人,有法律刑罰這種強制力在后面撐腰,也只能無可奈何。
她雖有《西廂記》里面鶯鶯的勇氣,但又不知道在向誰說拒絕,她不能去拒絕候毛達,今天逛街候毛達讓她這位路癡走出了心跳的感覺,心里確實對她有那么一點好感。她又不能去拒絕月兒,月兒也是按照老規(guī)矩辦事,她好像也沒有錯。最后她發(fā)現(xiàn),她要拒絕的對象是一副無形的枷鎖。
候毛達在妙手回廊思考了半天,發(fā)現(xiàn)除了給綁架者通風報信之外,一時半會兒真不知道如何營救蟲兒飛。監(jiān)牢里面高手太多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梅花出手。
抬頭一看夜空,月黑風高,殺人夜。
候毛達突然靈機一動,終于想出辦法。
隨后候毛達喚來劍蘭,讓她連夜返回綁架者駐地,給梅花傳達他的營救計劃。
劍蘭二話不說飛身離去,候毛達朝她的身影喊道:
“記得騎馬!”
“知道!”劍蘭回道。
送走劍蘭,候毛達一看時間不早了,其他房間都熄燈了,只有東西廂房的燈還亮著。
東廂房經(jīng)常亮燈到凌晨,候毛達就猜測費標跟她的小度在用功讀書。費標讀書還是蠻用功的。
西廂房一共三間,兩室一廳,中間客廳,兩邊是臥室。進出都是同一個門。一間是他的,另一間是月兒的。他那間也亮著燈,應該是月兒在幫他收拾房間。
月兒除了在外面忙活,回來還要親自伺候候毛達起居。
劍人都比較懶。沒人管的話,連衣服都長時間不帶換洗的。有人管,身上就會利索的多。候毛達的衣服都是月兒幫他洗,衣服也要月兒叮囑他換。操心多,給她說過多次不用這么麻煩,月兒就是不聽。
穿越了半年,頭發(fā)長了六厘米,剩下的都是月兒幫他接的假發(fā)。
昨夜回來的晚,還沒洗澡,候毛達就決定去澡圊洗個澡。正想著,月兒就走過來跟他說洗澡水和換洗內(nèi)衫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
貼心小棉襖。
候毛達直接去澡圊洗澡。剛來那兩天月兒不但說要給他暖床,還說要伺候他洗澡的,當時還把候毛達嚇了一跳,二十多年都是自己洗的,突然來個異性要給你洗澡,激動又害羞,候毛達還沒想過要當大爺,就推脫了。
洗完澡就回西廂房了。進門之后,中間是個小客廳,布局跟正屋的客廳差不多,月兒的房間在右手邊,有半截門簾子隔著,不定時還能瞧見月兒的閨房設施。此時月兒已經(jīng)出去幫他洗衣服了。
右手邊是候毛達的房間,也有門簾子隔著。掀開門簾子一看,屋里像是重新布置過,床單被套都換的新的,床上坐著一丫鬟,正襟危坐,透過燭光可以看清這丫鬟正是青梅。
候毛達就在門口問道:
“青梅?你在這里干嘛!”
青梅聽到聲音,馬上抬起頭,正看到候毛達在門口露出一個頭,便立刻站起身,垂手低頭。在外面還好,回到四合院就會感到一陣壓抑,可能有月兒的規(guī)章制度約束。
“奴家要給公子當小妾。”她說。
“沒有小妾,趕緊回去睡覺!”候毛達就要轟他走。
聽到候毛達攆他出去,青梅身體抖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想走又不能走,這件事情,本就是壞名聲。成了名聲不好,不成名聲更不好。青梅只好說:
“月兒姐安排好了,所有丫鬟都知道了。”
候毛達這才明白,因為他的一時興起,把青梅給坑了,壞了她的名聲。尷尬中,左右為難。
收了她肯定不行,對方才十二歲,拿到現(xiàn)在就是犯罪。想想都嚇毛骨悚然。
其次,要娶就娶個正妻,怎么可以把她當小妾。這是什么爛規(guī)矩。說到底仍是未來人,自由戀愛,一夫一妻。候毛達不像費標,已經(jīng)融入古人生活,古人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何況候毛達還真沒有往那里想,只是想鍛煉一下青梅,讓她不至于迷路。一個舉動,就讓全世界誤會了。
今晚把她趕出去的話,她在四合院就沒法混了。想填房卻被主人攆出來了,肯定會被其他人說閑話。留她也不行,留了就表示同意了,她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小妾。唯一的辦法就是廢除合同把她送回家,然后明媒正娶過來,名正言順。
候毛達忽然有點亂。站在門口半天,終于說道:
“如果你不困,我們就出去走走?!?p> 候毛達說完就往外走。出門的時候剛好碰到月兒進門。
看到月兒候毛達忽然就有點來氣,就對她說:
“以后再有什么決定,記得事先通知我一聲?!比缓蟠蟛搅餍堑剡~出了西廂房的房門。
出來之后,候毛達馬上又想到也不能怪月兒,是他自己考慮不周。
一路走到妙手回廊,回頭看去,月兒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看不到她表情,可能在反思,也可能在流淚。
等青梅出來的時候,月兒的身影就消失了。
青梅一路小跑過來,到候毛達身邊就輕喚了一聲:“公子?!?p> “坐!”候毛達說。
聽到候毛達的話,青梅就在回廊的臺階上坐下來,距離候毛達不遠不近。
“你家在哪里?”候毛達上來就問人家地址,心里不爽。
“奴家不知道,應該搬回老家了,一個小地方,諸城?!鼻嗝氛J真回道。
“你回家吧!”候毛達說道。
“奴家聽公子的?!彼f。
候毛達似乎想清楚了,說道:
“明天你跟著我,等救了蟲兒飛,我派人送你回家。”
“謝謝公子。”她說。
氣氛一度凝固,候毛達就讓青梅給她講點本朝的野史,樂呵樂呵:
“最好是我沒聽說過的?!?p> “我有故事,你有酒嗎?”她說。
候毛達就跑去南房搬出來一壇老酒過來,然后去廚房拿了兩只大碗,把酒倒?jié)M,遞給青梅一碗:
“不醉不歸!”
青梅接過酒碗一飲而盡。然后自己給自己倒?jié)M,端起來,敬候毛達:
“敬公子!”
一飲而盡。
候毛達跟著干了,瞧她動作今晚這么豪放,跟她平時的婉約行事作風完全不同。她文章書畫雖然豪放,人還是挺和善的。
小臉五官精致,雙眼皮很明顯,嬰兒肌,看一眼就不會忘記。
但今晚夜黑,看不清她表情。